鶯鶯燕燕,環肥綠瘦,渣男老爹是真該死啊……
甄娥等侍妾們也很清楚,這件事她們根本幫不上忙,於是朝趙孝騫斂衽一禮,默默地告退。
…………
次日,天沒亮趙孝騫便出了王府。
這是趙孝騫第一次出門,也是第一次見到千年前北宋汴梁城的景象。
剛出門的趙孝騫便被汴梁城的景象驚呆了。
萬千形容不過四字可概,“極儘繁華”。
僅僅從馬車外瞥過第一眼,趙孝騫便終於明白,為何史書上謂宋為“富而不強”。
大街上到處都是穿著華麗綢衫的男女,他們的神態悠然自得,無數挑著擔子的小販在密集的人群中穿梭叫賣,來自域外的商人們牽著駱駝和馬匹,滿載貨物行走於街市。
與其他朝代最大的區彆是,大宋的漕運非常繁榮,橫穿汴梁就有四條河流,即北宋漕運四河。
城內河多,便意味著橋也多,趙孝騫乘坐的馬車忽上忽下,經過好幾座拱橋,終於在內城禦街邊停下。
大宋的宗正寺便在此處。
王府隨從家將攙扶著趙孝騫下了馬車,趙孝騫看著眼前這座宗正寺高大肅穆的門楣,心情不由有些緊張起來。
門口值守著一隊禁軍,皆披甲按刀,站在門前不怒而威。
家將上前,向門口的禁軍遞過一麵象牙牌,禁軍看了一眼,轉身進門通報,沒過多久,便有一名主簿迎出門來,客客氣氣遞恭請趙孝騫入內。
趙孝騫微微有些驚訝,沒想到楚王世子的身份還能用,他還以為老爹被扣了,世子的身份也會打折扣,被人拒之門外呢。
進了宗正寺的側門,趙孝騫跟著主簿朝裡走,緊張之餘忍不住偷偷反手摸了一下藏在後腰的物事。
後腰藏的是一柄小鐵錘,鐵匠打鐵用的。
趙孝騫倒沒有劫獄救爹的打算,他沒那實力。
純粹是為了尋求一點安全感,自保用的。
令趙孝騫意外的是,主簿將他帶到內堂後,出來接見他的居然是宗正寺卿,濮王趙宗晟。
這位可是大宋宗親裡德高望重的大人物,他是已故英宗的兄長,理論上是趙孝騫的爺爺輩。
穿越之後,趙孝騫給自己補過課,自然是聽說過這位的大名,於是急忙起身行晚輩禮。
趙宗晟大約六十多歲,行走間儘顯垂垂老邁之態,一雙眼睛卻難得的銳利有神,仿佛能直透人心。
見趙孝騫行禮,趙宗晟捋須嗬嗬一笑,聲音嘶啞地道:“難得見子安一麵,老夫上次見你,好像還是五年前官家祭祀農壇,一晃眼都五年了。”
趙孝騫茫然眨眼,片刻後才反應過來,“子安”應該是自己的表字,大約隻有親近的長輩和同輩能叫。
趙孝騫仍保持躬身行禮的姿勢,擠出應酬式的假笑。
趙宗晟仍嗬嗬笑道:“聞聽屬官說楚王世子求見,老夫深覺意外,還以為下麵的人認錯了,子安啊,你可是數年沒出過門了吧?今日若非被逼急了,怕是也不會輕易邁出你家門檻。”
趙孝騫低聲道:“聽說昨日父王被宗正寺扣下了,小子確實急了,今日不顧體麵登門求見,看在同宗同族的份上,還請濮王爺爺告知一二……”
“濮王爺爺”這個稱呼有點新鮮,趙宗晟不由一愣,接著大笑出聲,顯然頗為愉悅。
笑過之後,趙宗晟突然沉下臉,捋須緩緩道:“你父王確實在宗正寺內,昨日是老夫下令扣下的。”
“同宗同族,並無鬩牆內鬥,伱莫多想,但爾父所涉之事……不瞞你說,有點麻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