劈頭蓋臉的一頓責罵,穆檀眉硬是聽懂了。
這是盧荊至今潛逃在外,陸頂雲辦事不力挨了罵,麵上掛不住,所以才遷怒到她。
摸準了領導心思,穆檀眉更不怕了,乾脆等他說完後進屋倒了一盞茶,義憤填膺地端給他。
“您不必自責,這不過是風言風語,時日一長,也就散了,況且那晚大人神斷,無異於青天在世,青州的百姓都會為您說話的。”
見對方臉色稍緩,穆檀眉又勸道:“那盧荊手無縛雞之力,又要隱姓埋名,在外能得幾般好?想必很快就會落網的!”
這話恰好合了陸頂雲心意,他長籲一口氣,欲言又止,“此事與你相關……”
穆檀眉從善如流,“我定當協助牛大人,全力偵破此案!”
“你肯上心就好。”陸頂雲目的達成,本想拔腿就走,待看到麵前漆料斑駁的小屋,麵上微尬,略一猶豫還是走了進去。
他有心關心養女兩句,誰知搜腸刮肚半天也沒能開口,恰巧一低頭看見了攤在桌上的卷錄。
陸頂雲順手拿起,越看越皺眉,末了臉色難看的道:“這是誰放在你屋裡的?”
看來此事他並不知情,穆檀眉索性實話實說,“安排我在這上值的是牛大人,收拾屋子的是個管馬小吏,叫趙雨。”
看對方茫然,她補充道:“他原是夫人的陪房小子。”
陸頂雲愕然,隨後有些厭惡道:“沒想到我陸家,養出了個吃裡扒外的狗東西。這卷錄你不必看了,我自會處理。”
他縱然不喜穆檀眉,有意將她扔遠些,以示界限,卻未想有人敢趁火打劫,拿陸家的養女做局。
隻怕是想順勢拿了這把刀,捅到他自己身上!
穆檀眉早等著這句話,見陸頂雲臉色鐵青,見縫插針道:“下官有個主意或許能揪出幕後之人,不知大人願否一聽?”
陸頂雲憋著氣,“你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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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日是小穆大人正式上任的第三天,青州府衙內早已傳遍了她的八卦。
吏目署裡齊刷刷坐了一屋人,各自忙碌政事,何吏目合上手頭的案卷,忽地一笑。
“咱們那位小穆大人還在守著馬號呢?”
有人接過話,奚落道:“可不是嘛,在座諸位都是讀書人,身負正經功名,唯獨她一位名不正言不順的,咱們大人最重官聲,又無奈與小穆大人沾親帶故,可不更得鐵麵無私了?”
何吏目頷首,餘光瞧見院判牛大人蒞臨,趕忙幫腔。
“要我說牛大人才是受了無妄之災,整日被那位歪纏,真是有苦說不出啊!”
忽然有人乾咳兩聲,何吏目抬頭一看,啞了火。
原來眾人口中的小穆大人,不知何時竟跟了過來,將正主堵在了門口。
穆檀眉笑眯眯的打招呼,“牛大人怎藏在這裡躲懶,讓下官好找啊!”
院判牛大人苦著臉,乾笑了一下,“小穆大人真是好學不倦啊,是又有不懂之處來問我?”
穆檀眉笑著點頭,“今日便要選牛分牛了,我看了往年您定下篩選農戶的要求,還有幾處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