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 第 9 章(2 / 2)

這人怎麼拿信當遊記寫,通篇都是廢話,僅末尾一段藏著機要。

莫非這是某種防窺手法?穆檀眉有一絲迷惑,她低下頭重新看去,目光漸冷。

原來司延槿消失的這段時間,是去追查盧荊的消息了,直到兩日前有了突破才返回青州。

穆檀眉掐著信紙,陷入沉思。

信上說盧荊已經死了,死在逃往芝罘府的擺渡途中,他因攜帶了大量錢財,被湖匪趁夜綁了,推入水中溺亡。

在對岸接應的盧氏夫妻久等不到兒子,雇船夫連夜打撈,隻撈上來一塊玉佩,一隻破靴。

芝罘知府已經驗過遺物,明早便要通報青州府結案了。

言下之意是懷疑芝罘知府貪功冒進,亦或者被人買通,否則人死不見屍,憑何冒冒然定案?

穆檀眉沉著臉,她與司延槿的顧慮一致,深知“打蛇不死反受其害”的道理,卻沒想到他竟然有壯士斷腕的決心,言明自己不會赴京參與明年的會試,直到查清盧荊的真正下落。

他這是默認陸頂雲得了台階,必定草草結案了。

穆檀眉盯著末尾那句讓她小心的叮囑,一時間目光閃爍,她起身將信燃成灰燼,小心翼翼的掘開盆景土,深埋在羅漢鬆下。

此後一連數日,穆檀眉都過著古井無波的生活。

每日三更起,先在書房溫書做題,隨即趕赴府衙處理各類事務,直到申時正散了值,才正式開始今日的課業。

陸晚嬌憂心她抽不開身,便將家墅中一位博通經籍的老儒讓到了穆府,專在她備考期間授課,穆檀眉自是感激不儘。

好在經過牛山一案,州衙裡諸多捧高踩低之人,對她一轉態度,不僅私下裡敬而遠之,公務交接時更是笑臉相迎,無形中給她省去很多功夫。

唯獨盧荊一事,再未傳來消息,就連陸頂雲都出乎意料地壓下了此事,沒有聽從他人的意見結案。

到了下旬月,穆檀眉課業更緊,她借了查案便利,日日抽空蹭在一老廩生堂下旁聽,收獲匪淺。

這日案子有了新進展,穆檀眉帶著一眾衙役還未邁回州衙大門,忽見一個眼熟的婆子疾步走來,呼哧帶喘的將她攔住。

穆檀眉定了定睛,認出是陸晚嬌身邊的心腹婆子,便獨自站住了腳。

“媽媽何事?”

那婆子把著腰艱難地喘粗氣,從懷裡掏出一封信,急急的連稱謂都叫錯了,“二姑娘,出事了!死人了!”

姐姐!穆檀眉胸口狂跳,一把將信搶過撕開,一目十行,待好容易看清楚關鍵處,才驀地鬆了口氣。

出事的人不是陸晚嬌,是衛氏的胞兄衛嵐。

陸晚嬌說衛老翰林不日前回了信,直言教孫不嚴心中有愧,他已嚴懲了衛嵐,還命衛嵐夫婦帶著一車厚禮趕往青州府,親自向孫女婿請罪。

誰知還未踏入海右省,夫妻兩個誤飲了不潔水,接連患上痢疾,因求醫不便,接連死在了官道上!

留下一兒一女,不想著回京處理喪事,竟來了知州府上投奔。

穆檀眉看得一陣頭疼,知州府的家務事堪比一團亂麻,可她顧及陸晚嬌,又不能當真不管不顧,這檔子事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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