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大夫悶頭思索一二,眼前一亮,連連點頭,“可行,可行!”
穆檀眉擦擦額前的薄汗,“還請老大夫儘心。”
她掏出手帕,擦乾淨手心上黏糊糊的糖霜,條理清晰地一連叫了幾個丫鬟進來,見無一人是陸晚嬌的身邊人,隻能退而求其次,留下其中一個眼熟的,守在陸晚嬌身邊,給大夫打下手。
再把跟著她進府的伏月,安排去小廚房盯著,遵循醫囑備好病號飯。
做完這一切,穆檀眉容色不改,對陸頂雲道:“父親,借一步說話。”
陸頂雲臉色鐵青,拂袖回到了正屋明間,他陰沉著臉,將穆檀眉從頭到腳審視了一道。
“你還知道叫我父親?我把你姐姐交到你手上,是信任你沉穩,能好好照顧,看管著她,其實你們接二連三地給我捅婁子!”
他目光一凜,“我問你,到底是晚嬌一意孤行,還是你從中作祟的?”
穆檀眉嘲弄地笑了笑,“父親想責怪我,直言便是,何須將這莫須有的罪名往我頭上靠?”
“你中了小三元,青出於藍,腦子快,嘴更快。”陸頂雲冷哼,“可這份精明勁,用到自己人身上,卻是成了歪門邪道。”
歪門邪道?
穆檀眉險些被他氣笑,“父親所言極是,姐姐如今昏厥不醒,就是我最大的失責,女兒知錯。”
“你這是在諷刺我?”陸頂雲眯眼。
“父親誤會了。”
穆檀眉反而冷靜道,“我隻是好奇,姐姐與我分彆前還有說有笑,一切接好,怎麼才過了半日,就落了水,人也昏了?”
她緩緩抬頭,看向上座的人,“這其中經過,還請父親同我說說。”
奸詐的兔崽子就會裝傻!
陸頂雲氣得不輕,腹誹憑你姐妹二人的關係,你會什麼都不知情?
偏偏仗著人不在場,把自己撇得一乾二淨!
他忍了忍怒,冷不丁道:“白喑是你什麼人?”
來了!穆檀眉心下一怔,麵上卻不顯。
“白喑?似是有些耳熟,好像是,好像是……哦女兒想起來了,應當是去府學聽講時遇到的助講,女兒與他有過一麵之緣。”
“既是助講,怎會讓晚嬌見到?”
穆檀眉不慌不忙,思索道:“此次遊學,女兒每逢出門時,姐姐都在馬車上習字等我,或許是那日散學,父親口中的那人,正巧被姐姐看到?”
主座上的人沉默片刻,心裡直犯堵。
“你們倒是規矩。”
穆檀眉一點沒露餡,強把這話當成誇獎,不好意思地低了低頭,“父親的教誨,我與姐姐從來是牢記在心,事事奉行的。”
陸頂雲怒極反笑,“你既這麼懂事,如今你姐姐尋死覓活,要我委任官媒去那白家議親,你不如幫我想想,應該處理?”
“竟是為了姐姐的親事?”
穆檀眉掩嘴訝然,麵上露出痛惜與苦悶之色,遲疑地說:“此事一要顧及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