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知道,這後頭進府的,就是缺乏些底氣,在陸大小姐麵前比老鼠見貓還不如!”
想起自己不明就裡,險些被哄著摻和進去,更是生氣。
“陸家這兩個小姐,一個比一個難相與,尤其那個有功名的,我看她一眼都汗毛倒立!”
芝罘知府立刻笑了,好奇得緊,“真有這麼瘮人?”
“你說呢?”知府夫人沒好氣地白眼。
“委屈夫人了啊!”芝罘知府撚須沉吟道:“難怪我看陸大人,也一副不願提及的樣子,你都不知道她今日送了什麼禮,把陸大人看得兩眼發直。”
“彆賣關子!”
“是一個拳頭大小的玉負屭,這是提醒陸大人,她雖去了女眷場,卻彆忘了她的身份。”他搖了搖頭,“此女行事作風,端得是膽大妄為,也難怪能走一條旁人不敢企及之路啊。”
知府夫人大吃一驚,“真的?我還當她打小寄人籬下,對陸大人隻敢敬畏呢?”
“今時不同往日啊。”
知府夫人若有所思地點點頭,又想起來問,“你還沒說,為何非要齊家上陣來捧他的場?”
芝罘知府裝著不勝酒力犯困,壓住這話不答,心裡卻稍稍放心。
陸頂雲如今要高升,今日對待他時卻親切依舊,想來去年,自己擅自遮掩下的那樁盧荊秋闈案,應是能輕輕揭過了……
馬車隊尾的穆檀眉,也在思索這一樁舊案。
若是今日芝罘知府不來,至少不是這般大張旗鼓的來,她仍會猶疑他斷案時,到底有幾成可能是誤下結論,又有幾成可能是明知真相,還偏要為之。
偏偏他做賊心虛,自露馬腳。
穆檀眉繃著臉一路趕回家,把信寄給了司延槿,此事八九不離十,不必再費心舍業地查。
他既與陸頂雲達成了默契,她便不能再通過陸頂雲的力量,將芝罘知府拉下馬了,必須邊走邊等,靜候良機。
且其間最緊要的一點,還是陸頂雲變了。
或者說不是他變了,而是自己本就沒能看清過對方的立場,穆檀眉無意識地敲著筆杆,忽然見呂媽媽強忍著笑進來送點心。
“什麼好事?”
呂媽媽一邊放盤子,一邊喜上眉梢地道:“大人前腳到家,後腳劉書就來報信,聽說陸家又鬨開!”
“那夫妻倆又吵架了?”穆檀眉饒有興致,知道如果是陸晚嬌吃了虧,呂媽媽是沒心思八卦的。
“大人料事如神啊!”
呂媽媽繪聲繪色地伸胳膊筆畫,“賓客一走,衛夫人就衝到了陸大人跟前兒,把今日如何如何受委屈,哭哭啼啼地告了狀,結果讓陸大人好一頓罵!”
“然後呢?”
“結果一出屋,正好碰上陸大小姐來送冊子,說是馬上進京,舍不得大人您,要把自己名下所有帶不走的東西,都交給大人您代為保管,衛氏一聽,又火急火燎進去告狀了!”
穆檀眉訝然,也是沒想到陸晚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