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檀眉知道他又在胡謅,心裡歎了口氣。
“濟州分開前,我還想著蹭你一頓飯,今晚看來是要我請了。”
“你現在今非昔比,還看得上我的散碎銀兩?”白喑斜睨,“彆說我不替你考慮,就算是舍我一碗清粥,我也絕無二話,隻會叫好的。”
穆檀眉聽他標榜自己有多好打發,險些被幽默地笑出聲,她一時也拿他沒辦法,乾脆認了。
“咱們去哪兒吃?”
白喑一下來了精神,“就去你家。”
穆檀眉眼神一頓,心道再收留一個,自己家就真成養殖場了。
她眼皮慢慢眨動了下,婉拒道:“怕是不太方便,我如今獨居,宅子有些逼仄,再說畢竟男女有彆……”
白喑忽然冷了臉,他不耐地撥動了一下額間微卷的黑發,像是冷笑了一聲。
“他去得,我就去不得?”
穆檀眉的眼瞼微微痙攣了下,知道他口中之人是指誰,也顧不上分辨他從哪兒得到的消息,臉不紅心不跳地將錯就錯了。
“家姐性子認生,你冒然上門,怕是失了……”
“我孑然一身,在京中舉目無親,除了你,沒人會管我了。”白喑突然打斷她,埋下了頭。
穆檀眉蹙了蹙眉,正道白喑什麼時候也學會了這一套酸話,就聽“啾啾”兩下細弱地叫聲,從白喑微微鬆垮地懷中傳了出來。
她險些以為自己聽錯,可緊跟著那細弱聲,連成了一串清脆的鳥鳴。
和她早前在將軍府竹林裡聽見的鳴叫,一般無二!
“是你!”
她眼皮一跳,眸底起了薄怒。
難怪那與夏遠徵密談之人的聲音,聽著著實有些耳熟!
白喑卻沒理會,而是伸手在胸口輕輕一撫,那裡麵藏著的小玩意兒像是感知到回應,胡亂地一陣聳動,用翅膀推開衣領,從他的脖頸處掙紮了出來。
穆檀眉不錯眼珠地盯著,很快認出這是一隻銀斑白團,尾羽灰長的山雀鳥。
心裡那點怒氣兒早就消了。
“江江兒,來。”
白喑輕聲一喚,那麻團大小的山雀就應聲飛伏到他的掌心,頗有靈氣地看著她。
穆檀眉有點嫉妒。
白喑拿指尖點了點山雀的腦門,衝她彎著唇道:“我把它押給你,如何?”
穆檀眉沉默了,過了一息,她不情不願地點了頭。
“住下可以,但你這次進京的目的,不能瞞著我,尤其你與輔國將軍府究竟有何往來,更要一五一十的說與我聽。”
話說到份上了,他是否履行又是另一碼事。
白喑卻答應地很爽快,“沒問題,我本來也不想瞞你。”
穆檀眉自然是不信,她從他指尖接過山雀,見這鳥兒竟很通人性,乖乖地臥在她手心裡睡著了,就高興地一下一下給它順羽毛,一邊問他:“這是斥候鳥?”
“不錯。”白喑意外道:“這鳥性子親人,聰明靈巧,體型又遠比北戎軍中常用的梟隼小巧,所以被你祖上選中,下了大功夫馴服用在沙場上。”
穆檀眉意味深長地看他一眼,“我祖父倒是信你,連訓鳥的老本也舍得。”
白喑很從容,“老將軍認為我是可塑之才,是以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