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牙叫來了手下的捕快,把吳王氏抬了出來,一起帶去了正堂。
李朝顏拿了塊帕子,蓋到吳王氏臉上,掐著她的鼻子,沒多久人就醒了。
她可舍不得她的銀針用在這人身上。
“看清楚了嗎?”
沈行雲問。
“看清楚了,看清楚了。”
吳鐮搶答,拚命點著頭。
“沒問你,吳王氏,看清楚了嗎?”
“大人,看清楚了,真的看清楚了。”
吳王氏臉色刷白,至今女屍那張臉還印在她的腦海中,太可怕!
“你怎麼知道那是你的女兒吳春草?”
沈行雲再次問道。
吳鐮自吳春草出生,看見她是個丫頭片子後就再也沒有管過她,自然什麼也不知道。
他隻知道自家的草丫貌似長得不錯,不然也不會被周家郎君看上。
吳鐮拉了一下走神的吳王氏,“大人問你話呢。”
“草丫、草丫耳朵後有處紅色胎記。”
吳王氏努力回想,她看到女屍就暈了,哪裡知道那人是誰。吳鐮說過隻要認了是草丫,他們家花了的彩禮就不用退回去,他們家大寶馬上就要說親了,哪哪都要花銀子。
隻是沒想到誤打誤撞,那人還真是吳春草。
“本官知道了,隻是吳春草還不能讓你們帶回去。”
沈行雲朝著李朝顏點了頭。
應該是吳春草無疑,慫恿二人來認識的人,和周家也脫不了乾係。
“為什麼?”吳王氏不服氣,“她是我生的,我是她娘。”
“本朝律法,死者有疑點,大理寺有權在家人不同意的情況下對死者進行驗屍,直到案情查明,方可下葬。”
沈行雲讓王牙直接把吳鐮二人‘請’了出去。
“那老丈查得怎麼樣了?”
李朝顏想起來。
“查過了,沒有可疑的地方。”
岸邊的足跡對得上,衣服、鞋上很乾淨,時間上來不及。
“阿顏,你說那吳鐮和吳王氏怎麼突然間那麼配合了?”
謝花眠不解,方才不是還很硬氣嗎?怎麼被王牙溜了一圈之後就變了,他隱隱約約還聞到了一股尿騷味。
“他們不是王春草的父母嗎?來都來了,看他們哭得那麼傷心,我就讓王牙大哥帶他們去停屍房看看人去。”
畢竟還不能讓他們把人帶走,但是見一麵還是可以的,瞧她多貼心。
謝花眠明白了,這是人乾的事?
但不得不說,“乾得漂亮!”
“謝謝,一般一般。”
李朝顏心情大好。
“去吳家村。”
沈行雲起身,說走就走。
“誒,老沈,我也去。”
謝花眠連忙跟著,一回頭發現李朝顏沒動,“阿顏,走啊。”
李朝顏納悶,為什麼要叫她,十分不情願地在謝花眠的期待中跟著一起。她原本還打算趁沈行雲那家夥走了,去一趟樂天堂呢,上次是她大意了,才讓他抓到了把柄。
三人都去,公子野自然不可能選擇單獨留下。
吳家村是符離下轄的一個小村落,距離符離縣城要走上半天的路。村子攏共也就二十多戶人家,吳姓在吳家村算是大姓,但吳鐮好賭,在村子裡人緣不怎麼樣,村子裡的人都不愛和他打交道。
吳家村地處符離邊緣,依山傍水。沈行雲讓王牙帶上幾個捕快一起,人多也好,村子消息閉塞,民智未開,大多排外,他一人帶著三個,難免會有顧及不到的地方。
這個時間點,吳家村的村民還有許多在田間地頭裡勞作,遠遠就看見穿著官服的捕快騎著高頭大馬朝著村子裡去,紛紛停下了手中的活計,跑得快的年輕小夥已經抄近道回村子找村長去了。
他們和泥土打了一輩子交道,穿官府的人對他們來說有著天然的威懾,村子都沒走出過幾回的人,就算是個小小的捕快也是個大官。
“不會是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