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連算數都不會,噗。
“您留著我,以後我可以給老大您算賬用。”
“隻要......”
歸零忍不住搓了搓手。
那紫氣他竟然無法主動獲取,隻能厚著臉皮討要了。
白昊沒理他,原地轉了一圈,蹭了蹭血色已然逐漸恢複的鬱君衍,又將失去光澤的金蛋蛋扒拉到自己身邊,而後抬頭看向歸零。
無聲的譴責。
“呃。”
歸零視線飄忽:“這不能怪我啊,是你要先對人家動手的。”
“你先把我們困住的。”
“可我隻是為了幫爺爺重建山神廟。”
歸零小聲蛐咕道:“他經常半夜還拿我算賬,死前都還想著這件事。”
於是在他成型的那一刻,才想著滿足爺爺的遺願。
執念之深,積重難返。
於是也就影響到了他。
如果不是中途出了意外......
歸零指向同樣不省人事的中年男人:“他要進來偷金蛋,我才困住他的。”
周啟良比白昊後一步爬牆進來,躲進了山神廟的前院,想等天黑趁著夜色再偷抱金蛋離開,結果在供桌後麵不小心睡著過去了,再醒來時,山神廟前院的大堂就變了個樣子,而他也被困住出不去,總感覺有一雙眼睛在時刻盯著自己......
白昊從歸零那裡了解到情況。
事實就是,他偷了人家一批貨,想重建山神廟,好完成周錄的執念和遺願。
結果正巧碰到周啟良回來偷金蛋,於是就將人給困在了這裡,順便還差點把周啟良給嚇得半死。
“也不能算偷啦,隻是給一鍵歸零了而已。”
白昊有些難言......
然後推著金蛋蛋轉過身,一邊推,一邊到了鬱君衍身邊。
又有一縷紫氣分出,被小白澤抵著額頭,送進了金蛋蛋體內。
這隻有手掌大的蛋,隻是外麵鍍了一層金而已。
裡麵不過是銅做的。
有畫麵在白昊腦海裡展開,小白澤不由得閉上了眼睛。
16年前,周啟良在外麵欠債回來,想讓他老子拿錢,或者把家裡東西買了抵債,周錄不同意,兩人發生了爭執。
就在山神廟的大堂。
周啟良將周錄推到了。
然後頭也不回的跑走了。
他怕周錄出個什麼事,還要自己花錢送醫院,更甚至被他這個爹綁死了下輩子。
一輩子都待在山上,老死都下不了山,還要守著個破廟,有什麼用?!
他死都不要過這種生活!
周錄躺在山神廟破舊冰冷的地板上,感覺生命在流逝。
但慢慢的,他仿佛見到了什麼光亮。
一團發光的東西,圓圓的。
這個山神廟以前是沒有山神像的,早就不知道什麼時候破損了。
後麵不知山神形態,便也不好再重新製作出身體。
但那一刻,周錄清楚,出現在他眼前的,就是山神。
山神用儘了力量救他。
在周錄醒來之後,就再也沒出現過了。
可對於好不容易撿回一條命的周錄而言,他卻再也不能將這件事給放下......
想讓山神重現。
這份執著,一念就是16年。
那是在他被親兒子拋下後的一份救贖,那種被溫暖包裹全身的感覺,周錄這一輩子都不會忘記。
所以,他怎麼舍得讓山神為救他而消散。
他不分日夜的,想要掙錢修繕好山神廟。
以為山神隻要得到更多的供奉,便能再次出現。
殊不知一個人的力量也可以促使奇跡發生......
白昊抬起頭,就見前院的木質大門已不知何時被打開,外麵風消雨停,陽光灑下來,一小團光暈蹦跳著而出,像是個剛出生的孩子一樣,快快樂樂的奔向了陽光下站著的佝僂身體,一老一小牽著手,逐漸融入這昭玉山中。
............
鬱君衍醒來的時候,第一感覺,是他懷裡抱著金蛋的柔軟小身體。
第二感覺,是他身體狀況竟好了許多。
“哥哥。”
衣袖被拉了下,鬱君衍低頭。
對上小孩亮晶晶的目光。
“我會背九九乘法表了哦。”
他的漏勺腦袋終於補好了一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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