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上一個口袋都沒有,她隻好將聖旨抱在懷裡。
石永竹看著她這舉動,愈發覺得她瘋了,朝左右兩個小太監使了個眼色。
倆小太監上前,生得白淨秀氣的那個說:“娘娘,請。”
薑念虞看著他們端上來的托盤,把白綾抓在了手裡,和聖旨一塊兒抱著。
又拿起了匕首,這個可以當武器。
兩個小太監麵麵相覷,德妃娘娘怎麼選了兩樣呢?難不成她是怕自己吊不死,所以把匕首也拿著?
最後還剩下一壺鴆酒,薑念虞暫時沒動。
雖然她挺想嘗嘗酒味兒的,但那酒裡可是有毒的,不能喝。
死是不可能死的,她好不容易穿過來,連頓飽飯都還沒吃上,咋可能就這麼去死呢。
但是賜死聖旨都已經下了,以她現在的身體素質,對上三個人勝算不大。
薑念虞腦子一轉,想到了一個主意。
她太久沒跟人說過話了,先在心裡打了遍腹稿,又清了清嗓子,這才對石永竹道:“石公公,我想單獨跟你說幾句話,是關於‘你的主子’的。”
石永竹表麵忠於皇帝,但其實背後的主子另有其人。
聽到薑念虞提起主子,他臉色就變了變,生怕她嚷嚷出來暴露了自己的身份,故意掩飾道:“關於皇上?也罷,看在娘娘馬上就要赴黃泉的份兒上,咱家就聽你說說吧。你們去大門口候著。”
朝兩個小跟班揮了揮手指。
兩個小太監放下手裡的托盤,去宮門口候著了。
兩人前腳離開,薑念虞後腳就關上了房門。
見狀,石永竹不禁有些慌,德妃這是想乾什麼?
他故作鎮定道:“德妃娘娘,你到底想跟咱家說什麼?”
薑念虞將寬鬆的袖子往上一擼,一條嫩生生白瑩瑩的胳膊露出來。
石永竹心頭一跳,忙轉過頭去,“娘娘,你這,你這成何體統,咱家可不是那等趁虛而入之人——”
雖說德妃娘娘的確生得花容月貌,他一個斷了根的人都不禁被她的容色晃到,但他若是敢做出什麼出格的事來,小命可就要不保了。
薑念虞:“石公公你想多了,我是想讓你看看我胳膊上的守宮砂。”
守宮砂?
石永竹轉頭看去,那條瑩白如雪的胳膊上,一枚鮮豔的守宮砂如雪地紅梅一般驚豔奪目,觸目驚心。
德妃娘娘不是與侍衛私通嗎?怎的守宮砂還在?
薑念虞自然看出了他的震驚和疑惑,朝他走近兩步:“石公公,我根本就沒有與侍衛私通,我是被人冤枉的——”
石永竹凝神細聽,卻不防腹部猛地遭了一記重擊,他痛得躬起了身子,緊接著頭發被一把抓起,後頸傳來一陣銳痛。
他眼前一黑,就什麼也不知道了。
薑念虞將他丟到地上,輕喘了兩口氣。
這副身子也太虛弱了,弄暈一個人都搞得她氣喘籲籲的,等她解決了眼下的死亡危機,得好生鍛煉起來才行。
薑念虞快速將白綾和聖旨纏裹在腰間,從窗戶一躍而出,朝冷宮的後花園跑去。
冷宮在皇宮裡是一個充滿了恐怖色彩的禁地,平時沒人願意往這邊來,即便來了也要遠遠地避開。
而實際上,那些鬨鬼的恐怖傳說,都是大反派李玄璋故意放出去的,為的就是不讓外人踏入。
經過他數年的經營和謀劃,這偌大的冷宮,已然成了一個看似荒廢實則嚴密的堡壘。
地底下更是藏著一片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