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間傳來李玄璋和豆莢兒的爭執聲。
李玄璋:“最後一顆了,豆莢兒你吃了吧。”
豆莢兒:“蓁蓁,你吃,藥熬好了,我得進去給裡頭那人喂藥了。”
李玄璋:“你是不是不拿我當朋友?把這顆豆子吃了再去。”
薑念虞知道李玄璋這是借機告訴她,時間到了,得出去了。
她忙給林鶴輸送異能,將從他身上漲來的異能輸了一大半回去,眼見著他的臉色好看了些。
這下他應該能活下來吧?
她起身離開,不想袖子竟然被拉住了,低頭一看,林鶴醒了。
而此時,豆莢兒已經端著藥,朝門口走來了。
也幸好他低頭看著藥碗,怕藥撒出來了,所以沒第一時間發現屋子裡多了個人,但要是進到屋子裡來了,放下藥碗,那薑念虞立刻就會暴露。
本該被侍衛重重看守在冷宮裡的德妃娘娘竟然跑到了慎刑司裡來,跟與她私通的侍衛孤男寡女地共處一室。
這一幕要是被人瞧了去,那她的罪名真要被坐實了。
薑念虞想扯回袖子,趁著那小太監還沒進屋趕緊離開。
然而林鶴抓得很緊,她一時之間竟然扯不開。
眼見豆莢兒就要邁過門檻了,薑念虞抬起另一隻手,打算一掌將林鶴劈暈。
就在這時,外頭傳來李玄璋的一聲:“豆莢兒,你看天上。”
豆莢兒下意識朝天上看去。
一隻鳥兒從半空劃過。
李玄璋指尖一彈,一坨黑色的東西呈拋物線飛了出去,恰好落入了豆莢兒手中的藥碗裡。
那是他先前吃的蠶豆豆殼兒,他捏碎了混合著水搓成了一團。
然而豆莢兒才看見鳥飛過,見著這一團黑色的東西落下來,便下意識以為那是一坨鳥屎。
“呀!這扁毛畜生,壞事兒了,藥裡落了鳥屎,這可咋辦。”
豆莢兒跺了跺腳,“唉,真是晦氣,隻好把這碗藥倒了重新熬一碗了。”
他端著落了“鳥屎”的藥碗轉身走回來,對李玄璋道:“蓁蓁,你自己玩一會兒啊,我得去藥房再領一副藥回來。”
李玄璋:“好,你去吧,我替你看著爐子。”
屋內,薑念虞鬆了口氣,見林鶴掙紮著要起來,一指頭將他按了回去。
“你傷還沒好,起來做什麼,躺著吧。行了,我不走,你鬆手。”
林鶴聽話地鬆了手,眼睛盯著她那被他攥皺了的袖口,並不敢看她。
“德妃娘娘,昨夜卑職冒犯了您,卑職該死——”
薑念虞:“是李淳指使你來的吧?”
林鶴震驚抬眸,視線卻也隻是從她臉上一掠而過,就又很快垂下了眸子,“您是如何知道的?”
薑念虞將桌邊的一條凳子拖過來,坐下,“這你就不用管了,你說你冒犯了我——”
她目光在他臉上轉了一圈,發現他臉色還是白的,耳朵卻紅得滴血,兩隻手也緊緊地攥著被單,活像是被她欺負了似的。
可她明明從記憶裡“看”到,昨晚的他可是強勢得很,幽靈一樣闖入她的寢殿,她的床榻,傾身而上壓著她,一隻手還捂著她的嘴,不準她動彈、喊叫。
不過也僅限於此了,禁錮住她後,他什麼也沒做,身體甚至是懸空的,與她隔著一線距離。
當時原主太害怕了,所以忽略了這一點,但是她作為旁觀者,卻是看得分明。
“以你的實力,若是真想冒犯我,我的守宮砂早就不在了,所以,你是受了李淳的威脅,才不得不來冒犯我,對嗎?”
林鶴沒說話,顯然是默認了。
薑念虞:“李淳是不是拿麗嬪,也就是你妹妹威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