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習慣素顏的小蘩,今天很難得地化上了妝,僅僅隻是勾勒了眉眼,塗上了大紅色的口紅,就讓她整個人的氣質都變了,把底下圍觀的一眾前輩都看得呆了。
“我怎麼有種感覺,小蘩好像天生就適合打扮成這樣似的……”北山前輩說道。
“這隻能說是仙君大人對小蘩太了解了,不管是衣服還是妝容,都是最適合她的……”綾羅仙子和清音仙子眼冒桃心。
眾人討論間,小蘩已經來到了許葉身邊。
許葉牽起小蘩的手,溫柔地為她整理著蓋頭。
許葉見小蘩一言不發,就那麼直勾勾地盯著他,不禁笑道:“怎麼這麼看著我?”
“就是覺得……有點不太真實啊。”小蘩伸出手,輕輕地放在許葉的臉頰上,“雖然一直都知道有一天我會嫁給你,但是真的穿著這身衣服站在這裡,卻覺得好像是在做夢一樣。”
雖然這句話是從小蘩的嘴裡說出來的,但許葉現在又何嘗不是這種心情呢?自從小蘩第一次出現在他的麵前開始,自從他第一次意識到自己對這個特殊的小丫頭有著莫名的好感開始,自從他第一次因為把她抱在懷裡而感受到前所未有的踏實與幸福開始,他就一直期待著這一天的到來,這種期待並沒有因為兩千年的等待而衰減,反而越來越強烈,越來越熱切。而現在,小蘩就這樣俏生生地站在這裡,準備著成為他的新娘,那種美夢成真的幸福感太過強烈,反而會讓人覺得不真實。
他把小蘩抱在懷裡,低聲道:“如果真的是夢,那我寧願永遠不要醒過來……”
小蘩並不清楚修士之間的婚禮要做些什麼,整個過程中,她隻是按照許葉的提示,放鬆精神,感受著許葉的精神力,慢慢地將其接納進自己的識海,然後又在他的指引下用同樣的方式,把自己的精神力也融入到了他的識海之中。
在完成的一瞬間,小蘩能感覺到自己識海內的某些東西似乎以這兩道完全融合的精神力為橋梁離開了她,融進了許葉的識海,而同樣,許葉的一部分也和她的識海融合,完美地填補了那一塊空缺,就像它原本就該在那裡一樣。
底下的修士和蔡家代表都不清楚這兩個人在乾什麼,隻能看到淡淡的光將這兩個人包裹著,那種光,僅僅是看著就會讓人感覺到溫暖,然後不由自主地想到那些曾經發生過的幸福的事。
“這是……”阿十睜大了眼睛,身為鬼修,他是現場唯一一個明白這兩個人之間發生了什麼的人,他們交換的,不是戒指,不是信物,而是靈魂的一部分……
“難道連這個也失傳了嗎?哇,不過兩千年的時間而已,修真文明都要讓你們給丟光了……”胖胖一邊搖頭一邊感歎,滿臉痛心。
交換之後,光芒漸漸消失,小蘩睜開眼睛的一瞬間,似乎看到有無數條線從她的心臟處穿出來,但還不等她看清,那些線便消失不見了。
“小蘩,”許葉的聲音把她的注意力拉了回來,“現在開始,你就是我的妻子了。”說罷,他輕輕掀起她的頭紗,然後低頭落下一吻,台下響起一陣口哨和歡呼。
唇分,小蘩趕緊把麵紗再次放下,擋住了自己已經紅透的臉,卻引得台下起哄起得更嚴重了……
許葉及時出麵,對台下的眾人說道:“感謝各位今日能來見證我與小蘩的婚禮,接下來是由銅錢道人讚助的仙宴,請大家儘情享用。”
隨著他的話音一落,一張張擺滿了美食的長桌出現在不遠處,陣陣香氣勾得人直流口水,胖胖最不客氣,桌子一出現它就已經占據了最好的位置,等眾人全都落座時,它已經開始第二輪掃蕩了。
許葉帶著小蘩坐在了最中間的一桌,同桌的就隻有蔡家人和三個果果。
“這一桌的食物都是特製的,其中的靈力已經被抽掉了,不會讓你再像上次那樣修為爆漲的,放心吃吧。”許葉說著,已經把小蘩麵前的盤子夾滿了。
“這些你都是什麼時候準備的?”
“從鏡泉島回來之後我就在暗中準備了,昨天我封印完大貓之後回到這裡,又花了一整天才算全部完成,不過說起來還是銅錢他們出的力更多。”
“我竟然一點都不知道……”
“如果讓你知道了,那還叫驚喜嗎?來,張嘴,嘗嘗這個。”
“嗯?這個點心……”小蘩咬了一口,發現這點心確實就是她當時在許葉的仙君府上吃過的味道,“這是你做的?”
許葉點點頭:“你住在我府上時就很喜歡吃這個,後來我特意去和送我糕點的仙子學的,還有,你最喜歡喝的桂花釀,我也跟鶴仙人學了。”說著,許葉給小蘩倒上了一杯酒,“嘗嘗吧。”
小蘩拿起酒杯,還沒入口,就已經聞到了熟悉的桂花香,她喝下一口,頓時覺得滿口生香。
“要是小葵小磊、鶴仙人還有那群孩子們都在這裡就好了。”小蘩的鼻子有些發酸。
“鶴仙人那邊,我已經有線索了,相信很快就能找到他的。”許葉摸摸小蘩的頭發,“還有小葵小磊,都會找到的。”
小蘩點點頭,把杯中酒一飲而儘。
有些人,再見即是永彆,就像羅城的所有人,孩子們,大將軍府裡的人,還有慕歡歡,甚至是青重山土匪村裡的人,小蘩一想到再也不會見到他們了,就有一種揮之不去的傷感。
但看到和自己坐在一起的蔡家人,小蘩的心裡又多少有些釋然。大將軍府已經變成了現在的蔡家,蔡家的每個人,甚至包括小蘩她自己,都是那些人曾經存在過的證明,同樣的,那些人雖然再也沒有辦法相見,但他們的後代還生活在這裡,而他們所有人,此時說不定正在另一個世界的某處,過著另一種生活吧。
小蘩的傷感沒能維持多久,便被接連不斷前來敬酒的前輩們打斷了。桂花釀的度數並不高,但小蘩的酒量卻完全不夠她應付這麼多熱情的前輩。眼見小蘩走路都有些不穩了,前輩們也不再硬灌,都起著哄讓許葉先把小蘩帶回去休息,這倒是非常切合許葉的心意,於是他再次向眾人道謝後便帶著小蘩先行離開了。
“哇,你竟然把這個地方也還原了啊……”小蘩打著晃,指著眼前已經開始出現重影的小樓說道。這個小樓,和許葉小世界中那一個幾乎一模一樣,也是回憶滿滿的地標之一啊。
“小蘩,你今天開心嗎?”許葉把小蘩轉向自己,看著她的眼睛問道。
小蘩笑著點點頭,輕輕一躍,像隻猴子一樣整個掛在了許葉身上,她緊緊地抱著他,把頭埋進了他的肩膀:“今天我很開心呀,就好像在做夢一樣啊……”
“可是,我記得給你看結婚證的時候,你好像很失望啊。”
“那是因為……人家不想連結婚證這麼有象征意義的東西都是假的嘛……”
“小笨蛋,這個可不是假的,在人間界是絕對具有法律效力的,我之所以拜托給銅錢去辦,是因為這個。”說著他拿出了那兩個紅色的小本子,指著上麵登記結婚的日期給小蘩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