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小蘩開始煉丹後,許葉便悄悄離開了,正如他剛才所說,他要趁著其他人都在煉丹的時候去想辦法和晁友乾主管談一談。可還不等他走進大廳,就被柳成白攔了下來。
“許道友,”柳成白笑眯眯地說道,“可否請道友移步到彆處與我一敘?”
許葉看了一眼又跑去挑材料準備煉第二波的小蘩,然後點了點頭。
柳成白將許葉帶到他的房間,然後又親自為許葉端上熱氣騰騰的熱茶:“道友請坐。”
“道友想與我談什麼?”
“自然是許道友想要知道的事。”柳成白坐在許葉對麵的椅子上說道。
許葉沒有說話,而是等著柳成白繼續說下去。
“在說這件事前,先允許我做一下自我介紹,我是現任柳家家主柳成白。”柳成白說到這裡時特意停頓了一下觀察許葉的反應,而許葉卻隻是淡淡地點了點頭,非常客氣地抱了抱拳,說了句“幸會”。
許葉的這種略顯平淡的反應倒也在柳成白的意料之中,畢竟對於仙君來說,一個柳家確實算不了什麼。
柳家的情況,許葉也是知道一些的,在他和小蘩決定要來參加丹術大會的時候,群裡的眾人就已經分享了不少關於域外的情報,域外三大勢力的情報自然也了解了不少,隻不過情報之中並沒有提及柳家家主的名字。
“之前南嶽商會所說的情報,確實不假,這裡的確是一處非常罕見的藏寶之地,”柳成白喝了一口茶,繼續說道,“晁主管說的那份九品高人所記錄的資料,我也曾見過,隻不過他並沒有說出全部實情,當初那位九品修士確實已經達到了藏寶之地的第四層,但卻也因此而身受重傷,最後憑借秘法才得以逃離此地,可最終還是因為傷勢過重而殞命,這所謂的遊記正是他在彌留之際所寫,目的就是為了警示後人不要輕易進入。”
許葉品著茶,依舊隻是淡淡地點了點頭。這些事即便他不說,許葉也能猜到個大概,畢竟之前在石碑那裡已經對此地的凶險程度有了了解,連仙君都無法全身而退,更不用說隻是一個九品修士了。
“既然柳道友知道這地凶險,為何還要隱藏身份前來?”
柳成白笑了笑:“不瞞許道友,當初發現遊記的,並不僅僅是南嶽商會,可以說域外三大勢力都曾參與過當初那次活動。說到底,南嶽商會隻不過是聚福商會的一個幌子罷了,真正在背後操縱的,還是聚福商會。而除了聚福商會以外,我們柳家,還有紅衣樓的人都對這處藏寶之地非常好奇,隻不過我們柳家一向把家族成員的生命放在首位,關於此地的消息也隻有幾個人知道,而紅衣樓做事一向隱秘,所以雖然三大勢力都知道這裡的情報,但真正在明麵上對這裡展開大規模調查的,就隻有聚福商會的人。而老朽此次前來不為其他,就是為了尋找我擅自闖入其中的小孫子,也就是澈之最小的弟弟,這孩子生性魯莽,喜好探險,不知從哪裡知道了這裡的消息,隻留下個字條就離開了柳家,據柳家的線人得到的消息,最後一次見到我那小孫子,就是在這裡,而且還與一群陌生人在一起,我懷疑他很可能是被某些彆有用心的人利用了,所以才隱藏身份潛入這裡,可惜我那小孫兒已經不在此地了。”
許葉聽著柳成白的話,依舊是那副淡淡的表情。對於這番話,許葉並沒有全部相信,他並不關心這柳成白的孫兒是不是真的丟了,又或者他來到這裡的真正目的到底是什麼,域外的情況複雜,勢力之間的明爭暗鬥更是不斷,許葉並不想牽扯其中,他隻是好奇,柳成白為什麼要把這些告訴他?難道是為了拉攏他?
“看來柳道友是十分疼愛您這小孫兒了,竟然還親自來這凶險之地尋找。”
柳成白苦笑一聲:“我的壽元無多,恐怕此生是無法突破九品晉升仙君了,與其讓後生們來這裡涉險,倒不如我這把老骨頭親自前來,若是能找回孫兒一切都好,若是連老朽也回不來,也不過是先走個幾年而已。倒是許道友,不必非要去這凶險之地涉險,尤其還帶著小蘩姑娘……”
“感謝柳道友好意,”許葉微笑道,“不過我們之所以留在這,並不是為了貪圖寶藏,隻是現在修真界頂尖的丹士都聚集在這裡,若是有個什麼意外,恐怕對整個修真界來說都是非常致命的打擊。”
許葉這話如果是彆人說出來,肯定會讓柳成白覺得非常狂妄,但從許葉嘴裡說出來,卻不得不讓他信服。雖然許葉並沒有自己承認過仙君身份,但柳成白已經非常確信了,而許葉也能從他的態度中看出他已經猜出大概,這兩人早已心照不宣。
“如果柳道友能憑借自己在修真圈的地位把這些丹士都早早打發回去,那倒是做了一件大善事啊。”許葉笑眯眯地對柳成白說道。
“道友說笑了,我柳某哪有這麼大的麵子啊。”
許葉也笑了:“玩笑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