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位道友,”這位看起來非常精神的中年大叔笑眯眯地走到小蘩跟前說道,“我剛才在那邊看了道友你煉丹的手法,實在是自歎弗如啊!”
“道友過獎了,我那幾下實在是不夠看,獻醜了,獻醜了……”
“欸,道友實在是太謙虛了,能把初級丹藥煉成這種水平,那絕對是對丹道有著很深的造詣。”
“過獎過獎,我也就這幾樣煉得比較好而已……”
“道友您真是謙虛,這位應該是您的徒弟吧?”大叔的目光看向了一直站在小蘩身邊的許葉。
的確,小蘩捏的這個臉看起來確實要比許葉老成一些,但修士最忌諱的就是以貌取人,這位大叔自然也不是從他兩人的相貌上來區分的,之所以猜測許葉是小蘩的徒弟,還是因為許葉一直走在小蘩身後半步,剛才小蘩在煉丹時,許葉也一直安靜地坐在一邊,看起來確實很像是徒弟跟著師父。
“啊,沒錯,他就是我的徒兒。”小蘩也不解釋,畢竟已經打算扮演高人了,那再演一演許葉的師父也不是什麼問題。
“既然如此,那位小姑娘,應該就已經是您的徒孫了?怎麼沒見她跟您一起出來啊?”
中年大叔說的小姑娘,就是小蘩無疑了。看來這大叔應該也是當時圍觀小蘩煉製生死間的那一波人當中的一員。
看來這大叔不是一般喜歡湊熱鬨啊……
小蘩點點頭:“沒錯,我那小徒孫第一次來域外,旅途又有些遠,身體不適,留在房間休息了。”
“啊,原來如此,那小姑娘年紀輕輕就能煉出生死間,實在是非常難得的丹術奇才啊,還有您這徒弟,嘖嘖,一眼看去就不是一般人……”大叔還在一句接一句地讚美著,從兩人的天分誇到了外表,然後又從外表,誇到了內在,小蘩非常客氣地回應著,心裡卻在納悶,也不知道這大叔到底是從哪看出來這麼多內容的,到底是觀察力過人還是拿到了劇本?
對於這樣聽起來就覺得不太真誠的奉承,小蘩實在是聽不下去了,沒有辦法,她隻好主動問道:“道友,您找我是不是有什麼事啊?”
聽小蘩提起這一句,大叔這才像是忽然想起了什麼似的:“啊,對對對,我來找道友其實是想跟您好好探討一下丹術的,說實話,我最近在丹術方麵確實是遇到了一點難題,丹藥的品質一直提升不上去,今天一見到您煉出來的丹藥我就覺得您肯定有辦法解決我的疑惑,不知道友您能不能指點一二?”
不能。
雖然小蘩想要這樣非常乾脆利落地拒絕,但想到自己的高人人設不能這麼快就露餡,於是露出了非常溫暖的笑容:“道友,咱們聚集在此,就是為了討論丹術問題,我自然不會藏私,道友您有什麼疑問,儘管提出來吧,隻要是我知道的,我肯定會知無不言言無不儘的。”
許葉聽小蘩這麼說,確實是有些意外,難道她是打算讓他用傳音幫她解圍嗎?
而大叔聽小蘩這麼一說,臉上立刻露出了興奮的笑容,把困擾自己很長時間的問題全都像倒豆子一樣吧啦吧啦說了出來,小蘩一邊聽一邊假裝若有所思地點點頭,像是在非常認真地分析一樣,直到大叔把問題說完,她才露出了高人般的笑容:“嗬嗬,道友,你這問題,其實並不難,”說著,小蘩把目光轉向了許葉,“徒兒,這個問題為師不久前才給你解答過,不如就由你來為這位道友解決一下吧。”
許葉強忍著想要笑出來的衝動,點頭答應著:“沒問題的,師父。”
於是,許葉二話不說把小蘩甩來的大鍋穩穩地背在了自己的背上,長篇大論地解釋了起來,流暢得連處卡頓都沒有,聽得大叔那真是一愣一愣的。而小蘩的戲也是非常足,雖然從頭到尾一個字沒聽懂,但是卻完美地裝出了一副“嗯,嗯,沒錯,就是這樣,果然不愧是我的好徒兒”的模樣,那火候掌握得恰到好處,簡直就是小金人兒附體,說是戲精本精也絲毫不為過啊……
這邊許葉還在給大叔答疑解惑,大廳的前方已經擺好了一百張長桌,在每張長桌之上都放著一個紅色的小木盒,除了木盒以外,還有三十種完全一樣的草藥和二十種其他煉藥材料,正如許葉之前所說,這就是為綜合煉丹技術前一百名的丹士準備的第二關了。
等到桌子擺得差不多了,許葉也把問題講了個七七八八,至於能不能完全理解就要看這大叔自己的悟性和造化了。
許葉講完以後,大叔仿佛恍然大悟一般長長地“哦”了一聲,然後整個人就原地陷入了一種冥思入定的狀態,就好像整個人被定在了原地,但事實上此時他的思維卻在飛快地運轉著,甚至隱隱有了些許即將突破的跡象。
許葉不再管他,而是帶著小蘩來到了大廳的前麵,等待工作人員宣布結果。
很快,晁主管再次走上台來,廢話不多說,直接就讓工作人員打開了桌子上的一百個盒子,而讓許葉有些失望的是,那些盒子中確實沒有小蘩的丹藥,看來他實在是高估了這些裁判的水平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