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第 7 章(修)(1 / 2)

他認為應該是法國特務科那邊的人送來的信件,裡麵有個異能者有著很方便的空間轉移能力。不過能轉移的是死物。

但為什麼會送這封信過來?

魏爾倫直覺應該是出了什麼他不知曉的大事件,才會讓這些人打破互不乾擾的默契協定。他與世隔離六年之久,對外界的消息已然過時。

倒是沒有忽略掉這封信,隻是沒有第一時間看,而是去酒櫃開了一瓶紅酒,倒在了兩個高腳杯上,放在了桌子上,在一個人的碰杯之後,一飲而儘。

“如果親友在的話,會說我這種喝法很浪費吧。”他如此自言自語著。

現在是淩晨三點整,牆壁上掛著的精致掛鐘發出了提醒的敲鐘聲。對橫濱的市民而言,這是休息時間,但對港口黑手黨而言,正是人最多最熱鬨的時候。

也是組織裡的警備力量最強的時間段。

他慢條斯理的拉開睡袍的領口,袒露出胸口,拿起桌子上放著的鏡子,照著自己心臟的位置,看著鏡子裡的倒影,失神了一會之後,才放下了鏡子。

然而,鏡子剛放在桌子上時,眼前卻突然出現了一個男人。

一位西裝筆挺的黑發男人。

男人有著一張讓人一眼難忘的麵容。清俊儒雅的好相貌,五官猶如高高在上的神祇一般完美精致,恬淡溫和的氣息,散發著一種讓人安定的感覺。

但是,在這種安定的背後,對方那若有似無索繞在身的貴氣,帶著讓人不敢上前、不敢侵犯的威壓。

——空間異能者?

又或者是用了某種方式,無聲無息的解決掉外麵的重重守衛。但是,在此之前並沒有發現他的存在。

“初次見麵,保羅·魏爾倫先生。我是結城信一,這次不請自來的拜訪,還請您見諒。”

舒緩的語氣,得體的措辭,給人一種安撫的意味。但顯然魏爾倫並不吃這套,他懶洋洋的看了一眼結城信一,拿起自己的酒杯,搖晃著杯身,視線放在裡麵的酒液中,並沒有施舍給對方一個眼神。

結城朝著他微笑示意,自來熟的坐在了另一張椅子上。魏爾倫的神情很淡定,不僅表情沒有變化,就連心臟都的速率都沒有失衡。

“這不是給你的酒。”他如此說著。他的聲音腔調很好聽,就像是拉響的大提琴,像是詠唱一般的悠揚。

結城道:“可是沒有人一起喝酒,不會很寂寞麼?”

魏爾倫注意到對方的目光落在了自己的臉上,而不是那個存在感很強烈的信封,就像是閒聊一般的回答道:“不管是人類還是怪物,都是孤獨的。寂寞的誕生,寂寞的死去。”

“原來如此。這就是你的想法麼?那麼,阿蒂爾先生也是這麼想的麼?”結城的視線,移動到他的胸口處。他勾起嘴角,“顯然不是呢。你這樣說,傷到他的心了。”

魏爾倫:“……”

他驚詫的瞪大雙眼,方才的冷靜似乎全然褪去,露出了猶如被驚雷劈中的愕然麵色。

魏爾倫想追問,但他發現自己一個字音都發不出來。嗓子好像堵著一口氣,不上不下,就連呼吸都變得急促。

有想說的話。要說什麼?他說的是真的嗎?他真的能……感覺到親友的情緒麼?

法國特務科送來的信,突然出現的古怪陌生男人,魏爾倫不蠢,相反的他在這方麵的嗅覺極為靈敏。他覺得這之間應該是有聯係的。

這封信的內容,是與這個男人有關麼?

那麼,這個男人應該是有什麼特殊之處,特殊到迫使維克多·雨果不得不啟動自己這張半廢棄的牌。

腦子裡的想法非常的混亂,而結城信一篤定的語氣,似乎真的能感受到什麼的神色,也讓魏爾倫無法冷靜自持。

——不可能,親友已經……為了我這個沒用的男人,在臨時前將自己的靈魂化為特異點,在橫濱苦苦的等待,為了救我,將最後的能量化為支撐我心臟繼續跳動的能量。

他想說結城信一在撒謊,這不過是對方的一種詭計,一種慣常的用來打破寧靜的話術開場白罷了。但親友是他的逆鱗,就算隻是撒謊,以對方為開場白的話語,也是魏爾倫難以忽略的。

他是想要利用蘭波來說服自己不要接受法國特務科的指令麼?但魏爾倫覺得所謂的指令其實是不存在的。

在蘭波將他從牧神手裡解救出來後,他們是教導員與學生的關係,是搭檔關係,他們為法國的利益無數次衝鋒陷陣,他比誰都清楚法國特務科的作風。

這封信裡寫的東西毫無意義,與其說是‘指使我去做什麼’,不如說是‘這邊已經開始行動,你無法拒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