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檀一雄和太宰治, 就是屬於那種‘這個世界上不可能有人臉皮比我厚’的莫名其妙的事情上過於執著，而造成現在這種現象的奇葩吧。
反正結城信一是這麼認為的。
突然被兩個濕身人創了眼睛的蕭紅，在離開的時候還寬慰結城：“放寬心, 這種臉皮厚過牆的人我也是見過不少的。比如我乾嫂的某個同期，世界上找不到比他更加不要臉的人了。如果你遇到那個家夥的話, 請記住一句話‘靠太近會不幸’。”
蕭紅之所以這麼說, 其實隻是在說場麵話，首先是因為那個被他diss的家夥不值得他人為他保住麵子, 就算是一國的也不行。其次是……他覺得結城竟然會有這種部下, 有點可憐。
——本來以為自己有一屋子中二憨批同僚就夠慘的了, 終究是我小看了世界物種的多樣性。
卻不想結城的反應出乎他的預料。
結城道：“不好意思讓你看笑話了，我下次會關緊一點的。”
蕭紅：“……”意思是說這次不小心門沒關緊，被我看到了你們政府不為人知的一麵麼？
——和國的這位竊國者……也不是一般人啊。
突然有一種自己在這裡格格不入的感覺。
送走了蕭紅後, 立原辰雄拉著自己蠢弟弟進來。立原道造初次見到這位新任的領袖，可謂是哪兒哪兒都不自在，就像是身上爬滿了螞蟻一般, 可他不敢抓，隻能低著頭看地板。
辰雄沒管他, 光明正大的上眼藥：“檀先生絕對是故意的, 說好的這件事交給他，結果卻讓您丟了這麼大的臉。”
立原道造：……哥哥, 話不用說得這麼直白。你就不擔心這位閣下會生氣嗎？
道造覺得這位哥哥多年沒見，性格好像變了許多……再也不是記憶裡那個溫溫柔柔, 就算是替他背鍋也隻會刮刮自己的小鼻子說一句‘小調皮’的溫柔哥哥了QAQ
他竟然真的打我！身體現在還在痛著呢！
辰雄：“最重要的是，他不在, 工作進度會下降！”
原本埋頭批公文的結城, 這才抬頭道：“你說的確實是個問題。”
立原道造：……上眼藥沒關係, 耽誤工作就有反應了嗎？難怪一路過來能聽到有公務員在抱怨忙得吐血。他以前也曾經因為任務，去過一趟總理府，但總理府怎麼說呢……給人一種懶洋洋的，公務員都在混日子的感覺。但這個總統府……大家是在玩命工作啊！
結城歎息著：“前頭那個留下來的問題太多，積攢下來的事情不是短時間內就可以解決的，現在正是人手緊缺的時候，少一個人就讓其他人多分擔工作，這對你們不公平。”
辰雄這才滿意的鼻子噴出兩團氣，聽結城說：“但你這次是誤會一雄了，他其實不是偷懶，是在做正事。”
辰雄，冒出一個小問號。“都把自己搞到蹲局子裡還有什麼正事？”
“他說這次撈太宰治的任務交給他，會給我一個滿意的稱心如意的答複。他一帶三個勞動力替自己乾活，隻要我給他三天假期，不僅是太宰治，條野采菊和末廣鐵腸他也會辦妥。”
所以這四個人關到一起去了。
立原道造：……
啊，吐槽無能。不僅吐槽無能，因為聽到了兩位前輩的名字，手已經下意識的摸著自己的胃。
——這個檀一雄先生到底是何方神聖！竟然能誇下這樣的海口！
辰雄：“……”終究是我太天真了。是我輸了！
——我頂多帶上蠢弟弟，你檀一雄竟然想一帶三！果然腦力派的心都是黑的啊！已經開始好奇他想怎麼一帶三了啊！
結城看向了立原道造：“這就是你一直提到的那個弟弟。他的異能跟你的異能恰好是互補，以後你們就做搭檔吧。”
立原道造的異能是控製金屬，而辰雄的異能是利用風能製造金屬。也就是說……這兩個人不管放在哪個位置，戰鬥力就相當於永動續航機，再加個治療的話，鐵三角就達成了。
可惜了，治療能力者可遇不可求。與謝野晶子現在還押（？）在武偵社，沒能抽出時間撈進來。
道造愣住了，他不敢置信的指著自己：“我，我和哥哥成為搭檔？”
“有什麼問題麼？”
“啊……可是，我是獵犬的人吧。”立原道造對結城的感官很複雜。他是屬於那種比較隨波逐流的性格，更確切的來說，他對自己的定位從來就不是什麼領導者，比起自己下達命令，執行命令要更合他的心意。
可是……這樣真的好嗎？
自己是異能者，麵前這個人應該很清楚，‘書’的能力影響不到自己。難道是覺得因為有哥哥在，所以自己不會站在哥哥的對立麵……
呃，好像也確實是這樣。更何況隊長和副隊長已經站在了現任政府的陣營。
“道造。”結城翻開他的簡曆，叫出了他的名字，“我不會問你是否願意效忠於我，這沒有意義。你不是辰雄，而我是怎麼得到這個國家的，你們這群異能者也或多或少清楚。我隻問你，你當初是為什麼成為軍警？”
道造撓了撓頭，說：“……想幫助他人？為了正義？”一時之間他也說不出什麼漂亮話。
他當初會加入軍警，一是因為他沒得選，二是因為軍警是一份不錯的工作，三是為了找到害死哥哥的敵人。
前麵兩個不用提，後麵那個……他是搞砸了。反正他老哥認為自己搞砸了。
——好吧，以前的想法確實挺蠢的。難怪哥哥會生氣，說自己隻是拿他當借口。
他其實……隻是想要通過這種方式，找到自己人生的定位罷了。雖然在獵犬的日子過得不算差，同僚雖然有著各種各樣的毛病，對他卻很照顧，但他對於這個國家……實在沒什麼好感可言。
當年要不是哥哥堅持的說服來征兵的人，年僅五歲的他也會被迫踏上戰場。這樣的的國家……再到後麵一係列的針對異能者的無形歧視……加入獵犬後接受的那些改造手術，都讓道造無法平心靜氣的為這個國家奉獻。
可是現在，他所厭惡的那些人基本都被結城清算，送上了絞刑架。而坐在領袖位置上的是一名異能者，潛伏港口黑手黨的目的已經破產，他再一次被時局推著走。
道造看向了辰雄。
如果辰雄不在的話，他可能會逃走，也不可能踏入這個大樓一步。但他的哥哥還活著……作為一個弟中弟，他依舊沒有選擇QAQ
——反正哥哥不會害我的吧QAQ
結城定睛看著道造，深邃的眼眸猶如大海一般深沉，仿佛能夠深入的看穿他的所思所想，末了他道：“如果這兩個理由能說服現在的你，那就享受這個過程吧。如果這個過程還是無法讓你得到答案，那我會放你離開。”
“離開？”
“你將不會是一名軍警，而隻是一名普通的和國公民。不用擔心辰雄會因為你的選擇而生氣，他隻是強迫自己嘴巴硬罷了，實際上一直都在掛念著你。這個世界上，他比任何人都要愛你，希望你獲得幸福，找到你人生的意義。”
道造，臉紅紅的看向辰雄。關於這一點他還是相信的。
畢竟他印象裡的老哥——就是挺婆媽（劃掉）愛操心自己的。
解決了道造的短期入職問題，結城將一份文件遞給了立原辰雄：“這裡有個任務需要你們共同去完成，量力而行就行，查查這個人的底細。”
辰雄應了一聲，打開文件後，看到上麵的蓋章有些驚訝：“這是……夏國的？蕭先生來這裡的初衷，不是想要我們為澀澤龍彥之前犯下的罪行給出解決方案麼？”
澀澤龍彥之前殺了一名夏國灣灣省的異能者，若不是有小栗蟲太郎的異能掩蓋了證據，恐怕早就直接對之前的政府發難，現在小栗蟲太郎下落不明，當時被第七機關逼著掩蓋下的證據，也都因為他單方麵解開了異能而重現人間。
也因此……
其實像夏國這樣來討說法的國家不少，畢竟異能者也是戰略武器，自家人內訌死傷了無所謂，被彆國殺了那就上升為國際事件了。
隻是夏國的代表來得最快而已。
“有意思的是，這個人被第七機關囚禁在了公海的一座無主權的島嶼上，在接收第七機關遺產的時候並沒有這個人的情報。蕭先生的異能特殊，無意間到了這座島嶼，才知道這件事。”
聽了結城的話，辰雄有點不可思議：“他要交換什麼？”
“他說這是他個人的一份誠意，也算是一份禮物。”結城勾起嘴角，“這不是很有意思麼？”
辰雄挑眉：“這代表的是夏國的態度？”
“不能這麼說，蕭先生說了，這是他個人名義送出來的禮物。”
辰雄：“……”好吧，你們謎語人打謎語，我就不深究了，會不幸。
“他是三年前突然出現在東京街頭的，似乎有著很厲害的異能，反正第七機關是這麼判定的。”結城道，“他個人的防禦能力，堪比準超越者級彆。但不知為何，明明可以逃脫的，最後卻選擇主動被囚禁。對了，他的名字是——五條悟。”
作者有話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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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章
聽二人要出任務, 原本躺在一邊沙發上看書的果戈裡突然出現了辰雄麵前，辰雄沒被嚇到，道造是嚇得頭發都豎起來了。
果戈裡眨巴著眼睛說：“要交通工具嗎？價格公道童叟無欺, 用過的人都說好！”
辰雄眨了眨眼，看向了結城。結城沉吟了一下, 不明意味的笑了笑, 說：“那就麻煩你了，尼古萊。”
果戈裡看也不看結城一眼, 催促著辰雄：“你家主君都說OK了, 速度快點, 在哪裡？我跟你說，這個世界沒有我去不了的地方！”
立原辰雄不是很能適應果戈裡的自來熟，但為了工作效率, 他也就同意了。
等果戈裡走了，川端康成疑惑的問道：“主君，你準備怎麼安排尼古萊·果戈裡？”
結城對果戈裡的態度有點奇怪, 明知道對方是一個不穩定還有大量不良前科的人，卻不阻止對方隨意進出總統府, 就算是任務, 也允許對方用交通工具的方式一共前去，更不用說果戈裡種種失禮之處。
大家估摸著結城有自己的考量, 也就沒有多問，但之前果戈裡帶檀一雄去默爾索監獄, 卻老老實實的將人帶回來……
原本川端康成以為對方會去救魔人，或者借機見一麵, 這可是一個非常好的機會不是麼？可卻嘗試一下都沒有, 在對方領太宰的時候, 果戈裡甚至沒有踏入默爾索一步，這就很奇怪了。
“由他去吧。”結城如此說著，“就當做是養了一隻白色的小鸚鵡，這不是很好玩麼？”
川端不覺得好玩，可既然自家主君心裡有數，他也就不再多言。
川端思考著果戈裡應該是打算從結城這裡偷到‘書’才老實到現在，而事實上……他這個猜測也沒錯。
果戈裡將立原兄弟帶到了那座島上，就一屁股坐在了草地上，托著腮幫子皺著眉頭，一副苦思冥想的樣子。
不時發出嗯~嗯~類似便秘的聲音。
道造原本還好奇，辰雄拉著他直接往裡走。他們的出現很快就吸引了島上人的注意。
這座島上並沒有異能者護衛，之前有幾名，在發生竊國事件後，就緊急被召回，他們集結起來的反叛軍沒做出什麼像樣的反抗就被鎮壓。
島國本就是一個鄉下異能小國，就連第七機關裡也沒有多少異能者，這個組織高度依賴現代武器，而現代武器的製造離不開金屬，在立原兄弟的異能者壓根沒有作用。
輕輕鬆鬆的清理完了外圍的守衛，辰雄回頭說：“果戈裡先生，你要一起進去嗎？”
“才不要。”果戈裡孩子氣的抱著雙臂，一臉幽怨的說，“為什麼我要來這種地方啊！”
道造抽著嘴角，無奈的道：“是你說了要給我們做交通工具的。”
“哈？才沒有這麼說呢。”果戈裡彆開頭，鼓著腮幫子道，“真是的，完全看不明白。到底在搞些什麼啊，竟然要讓果戈裡動腦筋嗎？動腦子這種活不適合我啦。”
雖然當初是自己跟檀一雄說要加入的，檀一雄沒有猶豫就應下，本就出乎果戈裡的預料之外。
原本以為結城信一要用自己，果戈裡自認為他的異能還是挺好用，可是沒有。
就像是被放養一般的，去哪裡都行，做什麼都OK，安排了宿舍，也準許他在食堂吃飯，可多餘的卻一丁點沒有。
不僅如此，也不跟他說話，偶爾那雙眼睛映入自己的身影時，也隻能在對方的眼裡看到平靜的，暗含一點笑意的情緒。
那種笑意不帶任何惡意和估量的意味，也不是那種禮節性的笑，就是……說不出來的感覺。
就好像在表達‘你是我的東西’‘因為你是我的所以就算是出格一點的行為我也能夠忍受’之類的意味。
——嗚哇！雞皮疙瘩起來了！
果戈裡確實想偷到‘書’，他知道‘書’在結城信一的手中，應該是隨身攜帶，反而對方住的地方他都翻遍了，沒找到。
這麼重要的東西，自然是隨身攜帶更保險。但果戈裡並沒有貿然的上手去搜，先不提結城信一身邊的護衛都不是什麼善茬，就連結城本人……自己還沒見過對方出手。
好歹也是和魔人一起混的，果戈裡不至於消息閉塞到沒有渠道知曉國際異能圈子對結城信一的評價。
——竊國者，超越者。
竊國者這個代號怎麼來的，一目了然。但超越者……又是怎麼來的？
可惜費奧多爾在蹲局子，不然真想尋根究底的問問。
他不是傻子，自然知道各國的異能機構正準備深挖結城信一，但他們並沒有貿然直接動手，顯然是有些顧慮。這份顧慮，是因為結城是超越者麼？
——難不成他很厲害？很能打。
可都是超越者級彆了，肯定是能打的吧。
他晃悠著腦袋，覺得想破頭腦都想不出所以然來，乾脆泄氣的躺在草地上。
——算了算了，先看看吧。
——與其自己冒著生命危險出手，不如等這水渾濁了，再渾水摸魚。
可是啊——可是啊——
結城那家夥應該知道自己圖謀不軌的吧，那家夥就給他一種什麼都知道的聰明樣，卻允許自己和部下出來做任務又是怎麼回事？就不擔心自己搞砸嗎？！
一次也就算了，這是第二次耶！
這才是果戈裡真正糾結的地方。糾結到他腦子要冒煙，身上也癢得難受極了。
立原兄弟猶如入無人之境般的進入了這個島上唯一的建築設施之中。立原道造年紀輕輕就成為獵犬的一員，即便是手術效果已經解除，恢複了正常人該有的身體素質，以他的異能和實力，不用辰雄出手都能夠解決掉所有人。
機關也好、子彈炮彈也罷，甚至是冷兵器等，在他的異能之下都猶如廢鐵。
他在前麵開路，一邊走一邊奇怪的說：“哥，怎麼這裡的警衛這麼鬆散啊？”
雖然該有的都有，可五條悟是特殊到被囚禁在一座無主權的小島上的任務目標，顯然這是棘手到不能放在本土的人物，明明連綾辻行人那種特危異能者都能將之放在本土了……
五條悟應該是比‘Another’異能更危險。但為什麼……
總之道造覺得這點警衛力量和目標的危險性掛不上邊。
他隨意的用異能弄廢了一個門的電子鎖，一腳踹開後，就見到一群穿著白長袍的科研人員正在緊張的收拾東西。見到他們進來之後，一個個臉色大變。
“你、你們是誰！想乾什麼！”
看到他們身上陌生的製服，科研人員以為是他國或者某個組織的成員。
就算是一心隻悶頭研究的科研人員，也知道這兩個人能闖到這種地方，肯定來者不善……外麵的警衛人員凶多吉少！
結城給辰雄的那份文件，是蕭紅送給的禮物。蕭紅雖然之前偶然來到這座島，但也並沒有做什麼詳細的調查……至少文件上給出的內容很籠統，除了‘第七機關藏了一個特殊能力者’外，其他的語焉不詳。
嘛~畢竟蕭紅是其他國家的人，不能指望對方真的將所有查到的情報都亮出來吧。畢竟這隻是一份私人‘送’的禮物，不是‘夏國’送給‘和國’的。
“不用這麼緊張，我們隻是奉結城總統閣下的命令，回收這裡的東西罷了。”辰雄往前走了兩步，亮出了那份文件，上麵代表結城政府的紅色蓋章明晃晃的展現在眾人眼前。
他安撫的笑著說，“你們也是和國人，應該不至於跟建立這座島的那些人一樣……想要叛國吧？”
“判、叛國？！”開口的一名年邁的老人，他應該就是整個實驗室的負責人。戴著厚鏡片的眼鏡，原本還算鎮定的麵容，被這個詞砸下來，瞠目結舌。
就算是再不理俗事的科學家，也知道‘叛國’這個罪名不是隨便能攬上的。這跟有沒有骨氣沒關係，自家都快塌了，誰還能保持冷靜啊！
“我、我們可是被正規招攬進來的研究人員，做的是正經的研究科目啊！”怎麼還扯上叛國了！
“那你們的研究可以結束了。”
辰雄收起了文件，那名負責人卻道：“你們說自己是政府派來的，我們就要信嗎？！拿出證據來！”
“這份文件還不夠？”
“……如果是政府的人，怎麼都不應該隻有你們兩個。”負責人嘟噥著。“而且，也太年輕了。”
一個未成年，另一個成年的看起來也沒超過三十歲，怎麼看都覺得可疑吧。
辰雄歪了歪頭，剛要開口，道造就用一言難儘的語氣說：“哥，不用懷疑，搞研究的都是這麼奇奇怪怪的。”反射弧就是這麼長，腦回路也很天真。
一方麵覺得能打敗守衛闖入這裡的這兩人不簡單，一方麵又覺得對方來曆可疑，卻沒有做出什麼防範的動作，而是斯斯文文的一副要跟人講道理的樣子讓他們拿出實質性的證據。
標準的溫室花朵。不過搞研究的嘛，理解。能搞出東西就行了，不用強求這麼多。
“如果你們沒有證據的話，我們就要通知五條先生將你們請出去了。”突然，這名負責人提到了一個讓兄弟倆都耳熟的姓氏。
立原兄弟，冒出了一個小問號。
而眨眼間，他們的麵前突然出現了一道碩長的身影，一名戴著黑色眼罩的白發青年，就出現在離辰雄不到五公分距離的近處。
“咦？好像聽到有人提到我的名字呢~”他開口說著，抬起了手，無視了上方凝結的一道金屬針網，手掌在辰雄的頭發和自己的腹部比劃了一下：“好矮啊，看不到你。”
辰雄額角冒出一個青筋：“我跟你頂多就差十來公分。”就算是比身高，也到你臉上了好不！
——說好的被囚禁起來的目標呢！為什麼這群科研人員看到五條悟的時候，卻是一副看到主心骨的樣子啊！！！
作者有話說：
感謝在2023-01-03 02:44:33~2023-01-04 18:03:23期間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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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章
立原兄弟離開的半個小時後, 綾辻行人冷著臉帶著辻村趕來了總統府，將報告書交給了結城。
結城一目十行的看完，放下報告書對綾辻說：“不愧是你, 這麼快就審問出來了。”
除去路上花費的時間，從下達命令到完成審問, 還不到二十分鐘。他沒管散發著低氣壓的綾辻, 對辻村說：“報告是你寫的吧？”
辻村忐忑又恭敬的道：“是！是這樣沒錯。”小心翼翼的看了眼綾辻，低聲說, “在車上寫的。”
為了能趕完, 綾辻老師第一次自己開車呢。但一點都不榮幸——壓著最高限速在車流間穿梭, 辻村一邊趕報告一邊還得擔心自己的小命要嗚呼。
辻村不是異能者，因此‘書’的效果在她身上是起效的。能夠見到國內權力最高的人物，她覺得自己的小腿都不聽使喚。
——領袖大人看起來就很貴的樣子啊！
——比她車庫裡一堆豪車加起來還要貴上幾億倍！
“這樣啊, 那下次可以嘗試更簡略的寫法。那些沒用的開場白、書麵語不需要加，隻要給出重點就行。”結城說完，又催促綾辻坐下。
綾辻看了眼早就擺好的一張會客椅, 擺弄著煙管說道：“還有什麼事一次性說完。突然加塞一份緊急工作，你知道自己打亂了彆人多少計劃嗎？”
“啊, 綾辻老師！”辻村為綾辻的態度感到心驚。
但結城不上當：“就算故意擺臉色我也不會處分你的。而且, 我還以為你對現在這個職位挺滿意的。”
“一開始是滿意的。”綾辻不陰不陽的瞥了這位領袖大人一眼，覺得他臉皮特彆厚, “你說這個崗位是閒·職。”最後兩個字，幾乎是咬牙切齒的說出來。
現實情況是忙得要死不說, 還突然加塞工作！
“但你不是以最快速度完成了麼？真是個口是心非的人啊。”
綾辻：？！
結城笑道：“說起來，聽說你把自己之前寫的推理小說出版了。而且不是在國內出版, 而是自費在英國發售對吧？能說說原因麼？”
綾辻皺了下眉, 嘲諷道：“怎麼, 我應該為閣下百忙之中還會抽空關心下屬的私生活而感到無限榮幸麼？”
“這倒不是。你發售小說的地點是在倫敦一家指定的書店，與你同時間在那家店發售偵探小說處女作的還有另外一個人。不過，對方的小說放上去沒多久，被店家臨時更改歸類為現實主義小說，那名小說家因此在報紙上宣布如果不改回來就要召回所有出售的書並封筆，而你的兩名偶像作家亞瑟先生和米勒女士隨後讓助理在媒體上替他們發言，鄙視這位小說家的幼稚舉動，最後演變成了轟轟烈烈的三方打嘴仗。”
結城將筆記本電腦的熒幕轉過來，上麵正是英國的一個知名電視台就這次事件的跟蹤報道，而因為作為當事人的另外兩名作家都是國際知名的大人物，梳理了來龍去脈之後，綾辻用‘本格鳴’為筆名出售的那本推理小說也被提及。
結城拍了拍手：“恭喜你，你出名了。這兩位大作家說你寫的小說很有趣，開創了一個全新的推理小說派係。”
綾辻：“……”
結城：“米勒女士和亞瑟先生為你代言，捧著你將那位小說家各種拉踩，也算是進入了你的偶像們的視野中，我是不是應該送你一份恭賀禮物？”
綾辻：“……”他鬱悶的點燃了煙草，“一點都不值得慶祝。那個幼稚鬼是我在米勒女士的粉絲俱樂部群裡認識的，他應該是米勒女士的小輩。”
“所以你故意接近他，本意是為了能夠知曉這位米勒女士的小說進度，估算著什麼時候才會有新作，反而被他察覺甚至約定好了，兩個人一塊兒約定在同一家書店發售推理小說，如果誰的發售量和評價更高，他就幫你引薦米勒女士。”
綾辻，悶悶的嗯了一聲。
結城：“你是贏了沒錯，但你把這位小朋友得罪狠了。”
綾辻，輕哼一聲。“誰知道會發生這種事啊。”
不就是一決勝負麼？怎麼會搞得這麼大。直接上了國際頭條！
他和這個小朋友在網絡上也認識好幾年了，以前怎麼沒發現這麼幼稚！不，應該說……來頭還挺大——連亞瑟先生他都認識的嗎？！關係還不是一般的好！
還有……小幼稚鬼寫的那本小說，還挺好看的，堪稱經典。但……和推理小說壓根夠不著邊。平時聊的時候不是挺機靈的挺聰明的麼？怎麼一下筆就完全跑偏了？還自信的認為自己寫的就是推理小說，彆人不欣賞絕對是他人的問題！
如果是以前，綾辻不會和對方做這種賭約，但現在已經是和國時代了，時代不一樣，大可以不像以前那樣過分約束自己。
……但他也沒想到，一旦鬆開點禁製，還能搞出這麼大的陣仗。
結城：“那你現在可以來跟我說說你想要什麼了？”
綾辻，抬頭望天，頂著辻村瞠目結舌的盯視說道：“我要請假，去一趟英國。”
不去的話小幼稚鬼要跟他決裂了！
小幼稚鬼家裡肯定有他喜歡的大作家的手稿啊！這誰能忍得住啊！
辻村耷拉著肩膀，不敢置信的道：“就為了請假，您火急火燎的甚至對著那些異能者全線輸出，把人家搞得都自閉了，就為了有個理由請假？”
結城歎息：“如果我沒有猜出來的話，不是很想知道他為了請假能做出什麼事情來。”從高效率辦案，再到拉著一張臉，接下來被嘴炮輸出的就是自己了吧。
綾辻，覺得和社畜係腦力派交流就是麻煩。好在結果是他想要的。
結城：“可以去哦，給你一個星期，記得全須全尾的平安回來。”
綾辻有點驚訝，他以為結城不會那麼容易同意。理由很多，也很充分。
一是他的異能特殊，和國的處境微妙；二是現在人手真的緊缺；三是對方竟然真的願意讓他出境！四是相信他的能力，也相信他會乖乖的回國，而不是找借口溜出國外一去不回。
胸懷寬廣得讓綾辻覺得這位領袖大人的心是不是有點太大了。這種複雜的滋味還是有生以來第一次嘗試到。
就算結城說過他不會限製自己的自由，但綾辻此前一直覺得不過是場麵話。即便是做到了，也就是將籠子從一個事務所改成一個和國罷了。
可現在去的是英國。還大方的給了他一周假期！
——今天外麵是下了刀子雨麼？
他來時壓根沒指望能成功，隻是想試探一下，在結城否決之後理直氣壯的提要求，給自己的工作減負而已。
結城這一下，反倒是把他有點整懵了。
“因為我知道因材施教的重要性。用一般的方式提高你的工作積極性是沒用的。”結城算是敲定了這次事項，“但有個額外的任務需要你順便完成。”
綾辻露出了‘果然如此’的神色。“聽起來很棘手。”我就知道該來的還是會來。
“給你這個。”結城將一個刀穗遞過去。
如果鬆田陣平在的話，應該就能認出來這個刀穗是鶴丸國永本體刀掛著的那個。雖然把鶴丸國永派去保護那五個警察新人，刀穗卻是被結城留下來。
“去英國後，多轉悠幾圈，如果有什麼東西碰瓷的話，彆讓他們成功。”
綾辻不怎麼開心的收下了刀穗，心裡打定主意——不管誰碰瓷，都彆想得逞！
對方提的是‘東西’，顯然不是人類。即便是人類，那也肯定不是什麼正常人。結城顯然是想將刀穗作為誘餌，讓獵物跟在尾巴後麵，自己跳進和國這個陷阱。
綾辻達到了預料之外的驚喜，肉眼可見的高興起來，踩著鬆快的步伐離開了辦公室，看來是準備回去收拾行李。辻村一臉無語的跟在後麵，揉著太陽穴，看起來就像是一副用腦過度的難受模樣。
辻村：我是真的很不喜歡猜謎啊——！為什麼身邊的都是謎語人啊！
等辦公室安靜下來，結城再次翻開了綾辻交上來的報告書。
這是一份審問‘五條悟’知情人的報告。當初第七機關反撲的時候，召回了該島上的幾名異能者，結城一邊派立原兄弟調查，一邊也讓綾辻這邊將這幾名知情人提出來審問一下五條悟這個人的詳情。
得到的情報讓他有些訝異。
難怪第七機關將對方視為機密人物，藏得這麼緊——五條悟的能力出乎預料的強大。
不僅防禦力驚人，無視任何異能和冷熱武器的傷害，單體攻擊力甚至能輕鬆的一招轟碎一座山體。
是被當成超越者那般秘藏起來的存在。但顯然這位異世界的來客沒有那麼容易被說服，而且……
對方的到來還帶了一些麻煩。
名為詛咒的奇異存在。
看了眼詛咒帶來的危害，結城算是明白為什麼要將對方安置在那麼遠的孤島上。對方之所以會待在那個離和國甚遠的小島上，甚至在上麵建立了一個研究所，就是為了研發解決掉這個小麻煩。
——為了不讓平民牽扯進這種麻煩之中，甘願被軟禁，有這份大義和社會的責任心，那這個外來者就能用。
結城不怕麻煩，怕的是那種腦子不清醒還亂來的人。就憑著現在收集到的資料，顯然五條悟並不屬於這類麻煩人物。
作者有話說：
結城：記得完完整整全須全尾的回來啊
綾辻：我又不是肉包子，撒手沒
亞彌尼：OKK~~（嗷嗚咬住）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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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章
立原道造手裡捧著一名研究員遞上來的抹茶, 裝茶的杯子是個實驗用的量杯，他額角沁著細密的汗珠，思考著到底能不能喝。
辰雄聽完了研究所負責人的解釋, 也算是搞明白了：“也就是說，這位五條先生從他的世界裡帶來了一些東西, 而你們的任務就是找到消滅這些東西的辦法對吧？”
負責人一臉凝重的點頭：“這是一種很神奇的物質, 能夠自動收攏空氣中的負麵情緒，凝結成隻有異能者才能看見的肆意襲擊人類的怪物, 也隻有異能者或者五條先生才能夠消滅它們。如果不加以遏製的話, 這種物質擴散到整個世界, 後果不堪設想。”
——所以我們做的是利國利民、利於世界的善事！
——才沒有叛國啊QAQ
因為他們想要證據，立原辰雄也給出了能夠代表身份的證物，這些研究員現在非常配合。不過……他們每次說話都得先看向五條悟……是在尋求安全感吧。
辰雄翻了一下這陣子研究室的報告……
嘛, 很難不理解。三年來島上就出現了不下幾十隻咒靈，全都是五條悟親手解決的，動作都是一擊必殺, 對受保護的這些人來說，再也沒有比這更可靠的人了。
五條悟雖然有些小任性, 但沒有那麼多小心思, 也沒什麼強者包袱，彼此相處起來反而更加合拍。
——思維跳脫童心未泯的五條悟加一堆腦子裡隻有研究沒有陰謀詭計的研究員, 就是前者推著後者跑，使這個島成為大型的熊孩子樂園, 可憐的反而應該是那群守衛。
五條悟是在三年前突然出現在東京街頭，一開始並沒有引起注意, 他在東京晃悠了幾天後, 東京接連出現了四起失蹤案件。
若失蹤的是普通人, 估計沒有那麼容易被關注到。但失蹤的並非普通人……都是當年異能戰爭結束後，安全引退沒有被清算的好戰派。也就是說，這些失蹤案被賦予了另一層的政治意義，於是這些案件從警視廳轉移到了第七機關手上。
上層高度關注這些失蹤案，甚至在內部引起了是否讓‘殺人偵探’參與案件的討論。這一方案還沒討論出個結果，失蹤者的屍體被找到了。
正確來說，隻找到了一些支零碎塊。看起來就像是被大型猛獸進食後被舍棄的一些肉塊，而更奇怪的是，在這些殘缺的屍塊上並沒有找到生物的唾液等能用來研究的東西。
就好像是被空氣‘吞噬’掉的一般。
這些屍塊被交由異能技師研究，很快的異能技師在上麵找出了一種特殊的，並非這個世界產出的物質。
而他們追查的源頭，就像是在背後觀察估量他們的能耐一般，前腳剛調查出來，後腳他就來自首了。
那個人就是五條悟。
自首的過程算不上特彆愉快，但就結果而言，五條悟還算滿意。
五條悟往嘴裡塞了一顆奶油草莓，這是應他的要求在島上種植的，研究員抽出時間做了改良，甜度要比一般的奶油草莓更高，可惜就是產量太少，也就隻有五條悟才吃得上。
他一顆一顆的往嘴裡塞，一邊吃一邊說：“嘛~這個世界的效率還是挺高的，那麼快就查出來我可是嚇了一跳哦~”
辰雄看五條悟的神色並不像是嚇了一跳，而像是找到有趣的事情一般，妥妥的樂子人。
五條悟在發現自己的出現引來詛咒之後，就一直在背後觀察著這個異世界官方的處理態度，因為他的瞬移能力跟六眼的探測力，在異能技師研究屍塊的時候他也在實時跟進，沒有被察覺。
在確定這裡的官方還有兩把刷子之後，才決定現身的。畢竟……專業的事情還是得交給專業人士去做。他雖然能對付咒靈，研究這一塊就超綱了。
這個世界有一種名為異能的特殊力量，雖然和咒力是兩種截然不同的能量，但用異能科技來研究詛咒……
“失敗了吧？”辰雄冷漠的道。
五條悟低著頭，頭上頂著陰雲：“徹底失敗。”
負責人連忙道：“現在不是產出的咒靈變少了嗎？之前在本土的時候可是……”
“產出咒靈變少跟你們研究沒有任何關係。隻是因為這裡是四海汪洋的孤島，人又少，能聚集的詛咒量也不多而已。”辰雄非常現實的給予了負責人致命一擊。
負責人捂著胸口，難受的道：“但也不能就這麼放棄吧。你們一個個的——彆太小看科學啊！”雖然用科學來研究詛咒有點超綱了，但是……“才區區三年而已，一個實驗項目十年內能有點苗頭都算是很快了，身為年輕人，怎麼比我這個老頭子還要心急！”
五條悟給辰雄看自己手機上的照片：“這是水果園，這是蔬菜園，不是什麼都沒做哦~這些人還挺厲害的，製作出了好多好吃的甜點呢~”
立原兄弟看著這群研究員的目光，充滿了無聲的鄙視。“稅金小偷。”這些經費怎麼來的心裡點數麼？說好的研究詛咒呢？
負責人對著手指：“彆這麼說，那個……至少研究出了好幾種新品種的水果蔬菜，不是挺好的嗎？”
也很擅長做甜品了哦，是能去考證的水準了哦。
一位研究員心虛的說：“這個研究所要關閉了麼？也不用這樣吧，改成蔬果研發基地也可以啊。而且五條先生身上的病很嚴重，他也不能去本土啊。”
在這裡更加自由啊！感覺心態都年輕了好多歲！
辰雄：“病？”
五條悟可憐巴巴的說：“對哦，人家隻是生病了，不要用有色眼光看待人家啦，真的會哭的啦~”
聯想到這小子有著一力重創第七機關所有警備力量的實力，再看到他現在這副苦巴巴的樣子……辰雄想到了一個人。
——確定了，這小子和檀一雄是同一種人。一樣的氣人！
看著臭不要臉的五條悟，再看看同樣臉皮很厚的一群研究員，辰雄抽著嘴角果斷的聯係自家主君。
這個任務目標各方麵都大有問題！
結城聽完了辰雄的話，就讓他改為視頻通話。
島上自然是有網絡的，將手機投影到牆壁上的大熒幕，也算是這群人被‘關’在島上的人第一次見到這位新領袖的麵容。
負責人驚歎的嘟噥著：“好年輕。”
五條悟摘下了眼罩，露出一雙蒼藍色的眼瞳，猶如被白霧繚繞的瞳孔裡，印出了結城的身影。
辰雄瞥了他一眼，之前這小子一直戴著眼罩卻行動自如，他還以為是跟條野采菊那樣五感過人的盲人，原來不是。
五條悟抬手，打了聲招呼：“喲~你就是曰本的新領袖，結城信一吧？”
辰雄：？！
這個小子，怎麼會知道和國原來的名字！
‘書’其實並非沒有對異能者起效，是將異能者腦海裡和國的原名抹去，但五條悟卻喊出了原名！
五條悟：“看起來是個腦子比較清醒的人哦~所以呢，如果想要從我身上得到什麼東西的話，還是放棄比較好。”他勾起嘴角，自信而嘲弄的說著，“像我這種人，除了這種地方之外，也不能出現在人群聚集之地吧。”
【你對自己的認知太狹隘了。】
“哦？”
【我可以把你放到異能大國去，光是引發的各種混亂，就值得票價。】
五條悟：“……哦。”一聽就好恐怖的發言。
【開玩笑的。】結城無視五條悟癟嘴不滿的動作，翻開麵前的公文，一邊看一邊埋頭簽上自己的大名，隨口說道，【你這三年來都很安分，就算是現在，被注意到了，也沒有提到有關於回去自己世界的話語傾向。】
“能回去？”五條悟重新戴上了眼罩，“莫名其妙跑到異世界來，竟然還能夠回去的麼？就像是漫畫一樣不現實的劇情呢。”
【如果你想回去的話，我倒是能幫你。】結城的注意力一直放在公文上，沒抬頭看五條悟半眼。【對我來說，隻是抬抬手就能辦到的事情。】
五條悟嘴角的笑意凝固。他聽得出來，結城並非是撒謊。不過政客向來很會騙人，也說不準……彆是真的能辦到吧？
結城這才抬眼看五條悟，見他神色已經恢複正常，說道：【看來你不想回去。】
“……就算你試探我，我也不會為你們工作的。”五條悟非常光棍的說道，“你們殺不了我，也使喚不動我。”
【你確定麼？】結城道，【那個島上雖然有網絡，但一些關鍵的信息也會被屏蔽。你還沒有真正睜眼看過這個世界吧？】
“你是說異能力麼？哦，跟超能力一樣神奇哦。”五條悟道，“可那又怎麼樣呢？我可是最強，沒有什麼需要的東西，沒有在意的東西，哦，聽話是我的優點，隻要待遇不變，我也不會失控……”
【失控？有意思的評價。】結城看到五條悟的表情有瞬息的難看，道，【和國是個鄉下小國。這個小國指的就是……對於有實力的大國而言，一瞬間就能夠將這個小國灰飛煙滅。你來的時間正好，如果不是有異能協議的束約，一旦你的存在被大國發現，他們輕而易舉就能夠將你連同這個島國泯滅。】
五條悟看上去並不相信。
【十四年前，英國的鐘塔侍從製造出了一個異能武器，名為‘相機’。隻要被它拍攝到的場景，不管人事物都會被摧毀，化為飛煙。現在這個武器由超越者儒勒·凡爾納看守。】
五條悟：“……”那可真是可怕呢。冷漠.jpg
【你的防禦力確實很驚人。但不是沒有弱點……你能防禦毒氣麼？又或者，抽走你周圍所有的空氣，你能確保自己活下來麼？】
五條悟：“我的行動速度很快。”
【有一名法國超越者的能力是製造一個亞空間，空間之大能夠覆蓋住你所處的小島，空間能夠無限延伸，不管你速度多快，你都跑不掉。不管你在裡麵做什麼，都無法逃離禁錮。】
五條悟打斷了他的話：“你到底想說什麼？如果隻是想說，我這個異世界的最強在這個世界其實沒有地頭蛇厲害，沒這個必要。你提到的是其他國家，也就是說，你是在跟我賣慘麼？”
他攤開雙手說道：“跟你說話真無聊。不管是霓虹還是和國，就算毀滅了也跟我沒有關係吧？想要讓我這個異世界的人為你們世界的和國強大而努力麼？”
他切了一聲：“前麵那個政府都勸不動的事情，你以為自己能辦到？”
【原來如此。】結城放下了筆，雙手合十抵著下頜，輕笑著說，【那問題的根源找到了。看來你也不是對自己真實處境一無所知。你因為某種原因而主動離開了原來的世界，你不能回去，如果回去的話，你所在意的原生世界的一切會因為你的回歸步入毀滅。但在這個世界，處境也沒有好到哪裡去，說什麼研究解決你帶來的那種物質的方式，實際上前政府隻是想研究怎麼利用這種物質壯大自己的力量……你很清楚這一點，所以你一直在幫倒忙，阻礙這些研究者的計劃。】
搞出什麼蔬果樂園，將這些人的方向拉偏。又控製了這座島嶼，牽著彆人的鼻子走。
【我確實有辦法送你回去原來的世界。】
在這句話落定後，可以明顯感覺到五條悟身上散發出來的濃厚殺氣。即便是隔著熒幕，都能夠感受到。
【但我不喜歡做勉強他人之事。所以，要做一個賭約麼？隻要你能贏過我的坐騎……】
“坐騎？”五條悟看向了立原兄弟。這兩個人類直接被開除人籍了？
【不是指他們。異能力——天命·龍之吐息。】
日光被吞噬，伸手不見五指。
某種龐然大物飛躍過海麵，從和國而至。
強大的壓迫感猶如從上而下的氣壓一般，建築物出現了裂縫，灰塵夾雜著碎塊如雨一般的落下。
天花板被開出了一個大洞，一隻紅色幽暗的瞳孔，透過這個縫隙注視著底下的人。
五條悟，摘下了眼罩，眨了眨眼。
在他的視野裡，一頭黑色的巨龍將這個小島包圍，蜿蜒龐大的身軀，襯托得被盤在中央的小島猶如剛出生的蛇蛋一般渺小。
隨著龍身的翻轉，水流帶動起來的巨浪讓狂風大作，吹亂了五條悟的頭發。
五條悟：“……”不帶這樣搞突襲的啊！賭約是跟這種能量猶如光團一般刺眼的黑龍作戰嗎？！
——這個世界的異能者是不是有毒！
作者有話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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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5章
五條悟覺得自己受到了點衝擊, 他用手指戳了戳旁邊的辰雄：“你們老大性格……這麼暴躁的麼？”
一言不合就動手，開局就來票大的，好歹也是一國領袖吧！哦, 雖然成為領袖的方式不太光明。但管他的了……你不要麵子的嗎？！
習慣了與咒術界那幫爛橘子扯皮，能動嘴就不動手, 能耍陰謀就不開打的五條悟, 覺得不太適應……
額，好像也不對。那群爛橘子不動手是因為知道自己肯定打不過！結城信一這小子跟他們不是一個層次的啊！
在黑龍出現後, 島嶼的磁場發生了變化, 通訊直接切斷。五條悟無法跟結城對線獲取答案, 隻能夠鼓著腮幫子憤憤不平。“這要怎麼打啊？”
立原辰雄斜瞥了他一眼，覺得這小子不真誠。
——嘴上唱衰，你倒是彆做熱身運動啊！
“他不是普通的異能者吧。”五條悟一邊做熱身一邊說。“我也見過一些異能者, 實力根本不是一個級彆。所以……超越者？”
他的眼睛似乎在綻放出光亮，臉上的笑容擴大：“難怪這麼自信，我這算不算是捅了馬蜂窩？”
五條悟知道強龍不壓地頭蛇的道理, 他在原生世界是最強沒錯，但這個世界的能力者與咒術師不是同一種品種。他還沒有傲慢到在還未探知異能的真諦之前, 就誇海口自己是最強。
強不強的自己說了沒用, 就算心裡是這麼認為的，也要真正打過了才知曉。
但此前並沒有這個機會。他知道自己身上的問題很嚴重, 如果不想傷害到無辜的人，最好的就是遠離人群, 在島上的日子裡他格外安分，從未利用瞬移的力量去‘環遊世界’。
這樣就更談不上對這個世界的力量體係的了解。
現在有個好機會, 他覺得自己應該珍惜。“我就問一下, 他排第幾？”
“問這個有意義麼？”辰雄反問。
“文無第一, 武無第二，不是有這個說法嗎？”
五條悟的回答讓辰雄露出了思索的神色，緊接著他露出一個意味深長的淺笑：“保守估計，也能上世界前十吧。”
“那我可真是太期待了。打敗這頭坐騎的話，騎士也會冒頭吧。”五條悟朝著辰雄露出一個燦爛至極的笑容，下一秒消失在原地。
立原道造，聽著頂上傳來的大動靜，地麵在猛烈的搖晃，通過頂上的大洞，他看到了那頭黑龍的全貌——說是龍不太正確，似龍似鳥，像是神話裡的龍的身體，長著一對看起來就很堅硬的長角，又長了一對黑色的無羽的連蹼翅膀。
一龍一人顯然是戰成了一團，反正挺閃的，感覺海麵都像是起了風暴一般。
他抖著手指，咕嚕嚕的喝光了量杯裡的抹茶，看向了辰雄：“哥……總統閣下是超越者啊？”
辰雄問：“這個問題很重要麼？不管是不是，他都是我認可的，要用生命連同一切去守護的主君。”
“……重要不重要呢……”道造看著已經空了的量杯，杯底還有一些沒化開的抹茶粉。“也不算是這種……能夠平靜的說出來的事情吧。”
——哥！哥你之前好歹打聲招呼好不好！
——竊取國家的是一名超越者……他還擁有‘書’，他無敵了好不好！
最起碼對於島國而言是無敵了。
這個國家就從來沒有出現過一個超越者，前官方追求超越者都快魔怔了，甚至連五條悟這種異世界穿越的人都想爭取……
立原道造覺得島國那些暗搓搓私底下想推翻結城的人有點可憐。想推翻結城的人，隻會是在前體係工作的人……非體係內的人才不會管國家的領袖換不換人，反正日子照樣過。
要是這些反叛者知道自己對付的是一名超越者，估計會心態崩潰。
果戈裡突然冒出一個腦袋，他裹著鬥篷蹭過來說：“我覺得這裡比較安全。”在外麵看到的戰況更加直觀，感覺現實都魔幻了許多。
辰雄看果戈裡這副樣子，他可不會覺得對方是在害怕。果然下一秒果戈裡就說：“他是想做什麼呀？應該不會單單是為了留下五條悟這個工具人就花這麼大的成本。”
他看上去並不需要彆人給予他答案。仰著頭看著高空，低喃著說，“不過……這也算是一種自由吧。”
本以為是那種顧慮繁多，瞻前顧後之人。現在看來，並不是這樣。
莫名的，果戈裡覺得結城和費奧多爾有點像，明知道要實現自己的理想希望是多麼渺茫，自己又體弱多病，還要強撐著搞事。不說能不能成功，自由的心……是讓人肯定的。
辰雄，半眯著眼看著果戈裡，放在劍柄上的手指輕輕的摩挲著，似乎在思考著從哪裡著點將果戈裡劈成兩半比較合適。
——確認過眼神，是盯上主君的牛皮糖！
誰要你這麼危險的牛皮糖啊！
立原道造，看著這兩個泰然自若的人，再看看周圍已經趴了一片的研究員，覺得自己有點丟臉。
龍並非是主要的威脅，剛才在龍現身之後，隨之而來的是排山倒海一般的強大壓迫感，空氣一瞬間變得稀薄，頭頂像是壓著千斤重的力量一般，彆說是喘息了，站立都覺得有些困難。
他光是強撐著自己不要倒下已經幾乎耗費全部的力氣，雙腿像是灌鉛一般的僵硬，胸口沉悶，就像是堵著什麼似的。
缺乏鍛煉的研究員早就承受不了這股壓力，隻能癱軟在地上瑟瑟發抖，甚至鼻口出血。
但哥哥和這個叫果戈裡的人卻不受影響的樣子。
立原道造：QAQ難道真的是我太弱了嗎？
離海島有段距離的遊艇上，蕭紅仰著頭看著天上的大戰，咂舌道：“這可不妙啊。”
結城信一……還真是個難以琢磨的人物。他覺得自己也算是見過形形色色的人，但像結城信一這樣的人也算是很少見。
——伴君如伴虎。
不知為何，蕭紅想到了這麼一句成語。作為一個外來者，前期表現出來的謹慎原來隻是他的偽裝麼？
不，他不屑於偽裝。隻是覺得沒有必要大動乾戈而已。
明明有絕對的實力，再借著自己外來者這層不受異能協議製約的身份，大可以光明正大的奪取那個島國，卻選擇了對國家社會甚至是國際而言傷害約等於無的竊國……
還沒等蕭紅思索完畢，一道巨浪掀翻了他的遊艇。他浮在水麵上，看著因為上頭的大戰而波濤洶湧的海麵，大海猶如被打開了冥界之門一般的森怖。
蕭紅眼見著無法再靜心收集情報，乾脆選擇放棄任務，化為一道飛散的白光，回到遠在橫濱的本體身上。
德國特務科。
約翰·克裡斯托弗·F·F席勒冷眼看著助理在他麵前轉來轉去，打了個大大的哈欠。似乎是牽動到了助理敏感的神經，他停下腳步，大聲的道：“席勒先生，您沒有聽到我說的話嗎？！”
“拜托你了，彆這麼大聲。不知道你的嗓門有多大麼？”席勒單手托著腮幫子，無奈的道，“不過是一件小事而已，親愛的。我們大可以不用這麼緊張。”
助理往前跑了幾步，雙手抓著桌沿，俯下身子說道：“這可不是一件小事，您不是已經知道了嗎？技術部發來的消息，竊國者他……”
“嗯，他放出了一頭黑龍。非常大的，黑龍。和一個不知道哪裡冒出來的‘新人’玩人龍大戰。所以呢？”席勒拿起旁邊的杯子，用吸管吸著裡麵的牛奶，喝了一大口說道，“這不是你將我大半夜從床上挖起來的理由，我才十九歲，還在長身體，缺乏睡眠會影響我的身高發育。”
“歌德先生說您睡得夠多的了。”眼見著席勒已經上下眼皮打架，隨時可能睡過去，助理拿起一塊被冰塊敷好的冷毛巾，貼在了他的額頭上。
冰涼的刺激讓席勒打了個寒顫，暫時驅走了瞌睡蟲。
助理：“竊國者是與心命師一樣的異能麼？”
“說不準哦，畢竟是兄弟，總會有些共同之處吧。”席勒無所謂的道，“兄弟倆都對龍情有獨鐘。說起來，心命師那小子最近是不是太滋潤了，竟然有時間寫小說。”
席勒從抽屜裡拿出了一本小說，邊角有些微卷，應該是之前就翻閱完畢了。“不愧是莎士比亞傾囊相授的小鬼，風格都一樣。”
助理，抽著嘴角說：“這句話還請您下次見麵的時候不要說給他聽。”人家的師父是阿加莎·克裡斯蒂，您這話可是會一次性得罪對方整個師門。“你會失去這個朋友。”
“行了，無所謂。”席勒的口頭禪似乎就是無所謂，“朋友寶貴，敵人也並非一無是處，心命師是，竊國者也是如此。”
席勒彆開頭，看向了窗台上的盆栽，說：“他是故意做給我們看的。”
“誰？”
“竊國者。”席勒翻了個白眼，覺得今日的助理（保姆）也依舊是一條隻會浪費空氣的金魚，“托馬斯·曼先生的入境申請通過了，他當然會通過，畢竟我們德國可是歐洲三大列強之一，對於剛接手一個鄉下小國的他，不會浪費這次機會。”
助理：……謝謝，我想問‘這次機會’是什麼機會，但我覺得你說了我也不會明白。
席勒：“但不管是出於自身的考量還是其他，入境許可總會讓一些腦子有坑的人認為他是認慫了。所以就來這麼一出，讓那些不自量力的人掂量一下自己的分量。”
他勾起嘴角，說道：“很有意思，不是麼？”
助理，選擇了拿起第二塊冰毛巾懟在他臉上：“或許您忘記了，但我還是必須說一句——我討厭謎語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