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就是這樣。”葛歐臉色有些灰敗,疲憊的靠在穴壁上。
“如果你們指望把我抓進去,也隻能把他關進去幾天,不然,他怎麼會把他的女兒拉進來。”說到這,他的臉色變得古怪起來。
“我還是沒有他狠呀。親身骨肉也能說賣就賣。”
戴箐雖然對戴衛國沒有什麼感情,聽到葛歐這麼說還是覺得心裡抽抽疼。
“我要出去透口氣”戴箐眼眸湧起風暴,克製自己的脾氣不讓它在這裡發出來,也不管自己走後時遇能不能控製住場麵,她現在隻想要逃離這裡令人窒息的環境。
時遇沒有被戴箐離開帶動情緒,還是冷冰冰的樣子,像冷酷的行刑者,冰冷的執行指令。
“你們是怎麼交易的?”
“你們不是看到了那些畫嗎?人總有些癖好,特彆是上麵的人,普通的刺激是引發不了他們的興趣”
“所以說那些畫的作用是什麼。”時遇手指尖捏著藥丸,眼眸泛冷。
“那些畫是紅太陽幼兒園交給我,然後我再轉交給戴衛國的女兒。我在整個事件中隻需要對畫和人負責,其他的事想管也管不了。”
時遇問完了自己想問的,把何桂和葛歐綁在了一處,出去去找戴箐了,後麵是何桂瘋狂的大罵以及葛歐痛呼聲和求饒聲。
這時候就需要需要惡人來磨惡人,雖然這些懲罰對於葛歐做的惡事不能減輕半分。
時遇走出洞穴外,周圍的花草已經被戴箐摧殘了,到處都是半截或是歪倒的草,戴箐還在前麵麻木的扯草發泄。
時遇尋了顆能遮蔽身形的樹,天色此時像是水進入了墨色的顏料,減淡了黑色,變成灰蒙蒙。
他靜靜的等著戴箐發泄完,此刻不出去打擾就是最好的安慰,她也不想他看到這副癲狂的樣子。
傳來的聲音從原先的急促漸漸變弱變緩直至沒有了。
時遇這才從樹後麵出來,前麵是仰著頭看天的戴箐,周圍的動物被剛剛戴箐瘋狂的行為嚇跑了,顯得格外寂靜無聲。
“讓你看笑話了。”發泄了一通,戴箐有些疲憊,不顧形象的躺在地上。
“有時候我想自己是不是他的女兒,dna檢測報告上表明我們是確切無疑的父女關係。”
“小時候,我看著戴薇和戴父相處得就很溫馨和諧,其實我很羨慕甚至嫉妒,我還會遠遠避開當一個黑暗中的偷窺者。”
說到最後,釋然一笑。
“原來所有的一切都是我的自以為是,他就是一個徹頭徹尾的垃圾、敗類。”
時遇沒有說話,坐在旁邊陪伴著戴箐,眼睫低垂,月光打在他的身上,顯得格外的神聖。
“每個人都不能選擇自己的出生,能做的隻能抓住當下。”時遇帶點悲傷,但他的語調又很平靜。
“你都沒有經曆過我的事情,你憑什麼這樣說。”戴箐情緒突然爆發,對著時遇大吼大叫。
“你冷靜點,戴箐,你失控了。”
時遇冷著臉,摸出口袋裡剛才從葛歐那拿來的鎮定藥,倒出幾粒藥品喂到戴箐的嘴裡,戴箐不依不饒搖著頭認定自己沒病不需要吃藥。
沒有辦法,時遇把自己的手塞進戴箐的嘴裡,堅硬的牙齒刺破時遇的皮膚,流出鮮血,時遇緊繃著腮幫,強硬的讓戴箐混合著鐵鏽味的藥品一起吞咽下去。
藥效還沒有生效,戴箐死死咬住時遇的手掌不鬆口,從一開始的強忍著劇痛到現在手掌麻木,深處的骨頭在叫囂著快動手,但是大腦在嚴格執行時遇的命令。
他隨手撩起戴箐散亂的碎發放在耳後,腦海深處的本能告訴他,不能傷害眼前這個女孩子,她隻是生病了。
即使沒有那個聲音,他也不忍心對她動手,他隻是心疼她。
時間過得真漫長,時遇幫不了她,在煎熬中度日如年。
時遇已經感知不到戴箐鬆口了,看著戴箐張開了嘴,時遇的隨著戴箐的動作垂了下來。
“你醒了?”時遇把受傷的右手稍微往後麵藏著,不讓戴箐注意到。
“我醒了”戴箐聲音沙啞,剛才的鮮血磨掉了她聲帶中的清脆。
回過神的戴箐忘記了自己做過的事,隻依稀記起自己咬了時遇。
“我咬到你哪裡了?”戴箐愧疚,剛才自己發瘋肯定傷到了他吧,但是好像沒有看見他哪裡受傷了。
時遇:“手臂,隻是輕輕咬了,連痕跡都沒有留下。”
戴箐看著時遇的表情沒有異樣,也放下了心中的疑慮。
時遇:“時間不早了,我們也要抓緊離開了。”
出來的時候的天空像掛上了黑色的幕布,現在能看見影影綽綽的影子在遠處晃悠。
戴箐看這天也推測出他們出來時間也挺久了。
“那我們先進去把葛歐他們帶出來,再送他們去警局。”戴箐忘記了之前的不愉快,在前麵規劃著她之後的行動
站在她後麵的時遇動了動被衣袖完全遮住的手掌,緩過來的神經帶來的是強烈的陣痛,再引發痙攣。
戴箐進入了山洞,看著被何桂收拾得不成樣子得葛歐,心情愉快了起來。
手上緊握住繩子:“走吧。”
葛歐聽到了這話像是被困在牢籠得囚犯終於解脫了,自己再也不用受到何桂的折磨,不用戴箐提醒,乖乖的起身跟著戴箐離開。
戴箐還奇怪的看了一眼,避免夜長夢多,他這麼服從也能減少戴箐的麻煩。
下山的路不好走,乾燥清爽的衣料吸入晨露變得濕潤沉重了,戴箐走得不是很輕鬆,後麵受傷的人也不好受,終於看到停在路邊的車了。
“上車”戴箐推著葛歐進入車裡,葛歐也明白自己進入這車裡意味著自己以後的生活都要麵臨牢獄之災,有些不情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