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顏六色的油漆擺放在空地上,那位年輕師傅打開了油漆的蓋子,給時遇看有沒有問題,沒有問題就要開始調配顏色了。
時遇看了眼點頭表示沒有問題。
白色的油漆搭配紅色油漆,減弱了紅色的鮮豔,增添柔美感,又混搭其他顏色,組成新的顏色,濃稠的油漆順著年輕小師傅的手絲滑的融入盆子中,像化學反應般奇妙無比。
最後成型的顏色跟戴箐噴漆成的顏色肉眼辨彆不出差距了,時遇似乎還是不太滿意,皺了皺眉頭,想要繼續配置。
戴箐攔住了還想要繼續開口的時遇:“行了,我也覺得已經夠好看了,那之前的顏色也是你自己的搭配,這不是條件有限。”
時遇也就沒在繼續糾結這件事,算是翻篇了,那位年輕小師傅擦了擦額頭並不存在的虛汗。剛才的目光如影隨形,稍有錯誤,身上的壓力也會驟增。
齊師傅也把車子重新檢查了遍,沒有什麼大的毛病,他先是把有些凹陷的車頭擺正了,確保之後沒有大問題。
他拿著底部裝著由輪齒構成的圓形鐵片工具,不停的在車上打磨,從車上剝離出的細碎油漆卷在齒輪上像是點點火花。
整個過程比較枯燥乏味,戴箐找了個位置,隨著搖椅搖晃玩上了手機。
時遇注意到了,看了一眼,就再也沒有注意,專心看著齊師傅打磨膩子。
過了許久,時遇叫走戴箐離開:“我們可以走了。”
“不看完再走嗎?”
“不用了,打磨過程還需要挺長時間,剛才看過,沒有大問題,到時候需要上漆的時候再來看。”時遇向戴箐解釋。
戴箐:“那需要幾天車子能修好。”
時遇語氣稍緩:“至少還需要6天。”
“你再說一遍。”
時遇沒有說話了,他知道戴箐聽見了。
戴箐嘟囔著嘴:“怎麼這麼倒黴,還需要在這個地方呆上好多天。”
紅綠燈十字路口,綠顏色的燈光亮起,他們開始行走在斑馬線上。
一輛麵包車像沒看見紅燈,直接撞了過來,還在絮絮叨叨的戴箐沒有注意到變故的發生,還在抱怨。
時遇瞳孔巨縮,下意識推開了戴箐,戴箐隻能感受到一股巨大的推力把自己推到在滾燙的地麵上,手心都擦破了皮。
等他轉過頭回神時,看見了飛在空中的時遇,他再重重的落下,血順著他的嘴角流出,剛才撞到人的麵包車並沒有停下,他繼續開著他撞得凹陷的車頭吭哧吭哧的離開了。
當人體遭受巨大得刺激時,大腦會出現宕機現象,甚至不能發出聲音,隻有困在身體裡得靈魂在悲傷呐喊。
戴箐顫抖著手,打開了好幾次才打開,帶著哭腔口齒不清:“喂,這裡是120嗎,這裡有人發生了車禍。”
打完電話後,戴箐爬在了時遇的身邊,想要去伸手觸碰,又在半空中停下,最後在他的身邊隻能流著眼淚。
路上的人親眼目睹這車禍的發生,心裡不忍,也都打上電話,還有人寬慰戴箐。
這慘劇就連身為路人都無動於衷,更何況是發生在本人身上的戴箐。
“救護車來了。”不知道誰喊了這麼一句話,戴箐才終於肯舍得抬起她紅腫的眼睛。
閃著光的救護車像是救世主出現,戴箐連忙推讓開,讓救護車抬著時遇上車,戴箐也跟隨著他們一路進了救護車裡。
“患者血壓偏低,有休克症狀,雙側瞳孔散大..”醫生冷靜安排,給時遇裝上了呼吸機,還不停的按壓心臟。
“滴答,滴答。”心電圖不再是之前平平的直線,而是有波動的曲線。
他們稍微鬆了口氣,還有希望,又繼續忙碌著。
醫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