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一直追著我不放的刑警纏上了……我要把他送走,隨便哪裡,哪個國家都行,在魏爾倫找來之前。”中原中也麵容嚴肅的說道,“時間的確很急,但什麼都沒有性命重要。”
照橋信:“???”
“通,離那個家夥遠一些吧。”
那個家夥指魏爾倫。
暗殺總是不會輕易進行,時常隔著幾天時間。
中原中也根據亞當給出的情報,推斷出魏爾倫的下一個目標就是白瀨,這個被港口mafia困在橫濱,在電子零件工廠工作的少年。
用“推斷出”這個詞不太恰當,中原中也覺得那種感覺更像是“意識到”。
“還有那個總是追著我不放的刑警,我也要把他引走,實在不行綁架他一下也可以,隻要能躲過魏爾倫的追蹤。”
“如果你說的是魏爾倫……”照橋信神色怪異,“我昨晚還跟他吃了晚餐。”
中也:“……??!”
這事還挺巧的。
那是豪華大廈的空中餐廳,照橋信一邊吹著夜風一邊望著橫濱的海岸線,他們在舉行一個內部的小型聚會,慶祝電視劇的開播。
那個男人像風一樣出現了,仿佛自身便是這樣拘無所束的存在,也不知道他是怎麼得知了照橋信的行蹤,怎麼混過了入場的保安,徑直坐到了藍發青年的身邊。
而其他人以為他是照橋信的朋友。
魏爾倫的神情,像是墜入熱戀的法國人,眸子深邃而熱烈。
“原本我是為弟弟而來的,但是遇到了你,於是我覺得,人果然會被沿途的東西吸引走,而暫時放下本來的目的。”魏爾倫說,
這種話照橋信可聽過太多了,粉絲的彩虹屁比這還瘋狂離譜,什麼【六神大人是我的□□!】【因為看六神通的劇而一晚上沒睡覺導致考試不及格】【為了六神大人把事先預定好的墳墓遷到了他公司樓下】
比起這些,魏爾倫癡迷的神態可以說非常內斂了。
“謝謝,要簽名嗎?”照橋信熟練營業道。
魏爾倫愣了愣,然後失笑,“本人就在這裡,要一份簽名是多麼落魄啊。”
照橋信無所謂的聳聳肩。
他們兩個就這麼沉默的吹了會兒夜風,凝望著橫濱的碼頭,孤海上的明燈格外耀眼,隱秘的浪潮像是難以平複的心境。
照橋信發著呆,他等著魏爾倫什麼時候和他聊正事,直到對方像下定決心談心的小學雞一樣開口了,
“我的弟弟不是人類,也不是神,我想帶他離開。”
嗯,我有個妹妹,比神還好的妹妹。
他這個形容會不會太中二了,不過好像外國更喜歡這種充滿夢幻不現實風的feel。
照橋信腹誹。
金發青年像是第一次遇到這麼難以捉摸的事,因為陌生而濃烈的感情,迫切的想對另一個人訴說,
“他的身邊圍繞了很多不必要的人。”
這,這不就是嫉妒嗎?
照橋信沉重的搭上他的肩,“我懂你。”
魏爾倫眼皮顫了顫,“你……懂我?”
“我也有這樣一個人,因為太過優秀而吸引了一堆家夥靠近,他們毫無自知之明的想得到她,但是,他們根本就是雲泥之彆,她站在人群中,就與所有格格不入。”照橋信摩擦了下指尖,“我也曾想過帶她去隻有我們兩個人的地方,因為兩顆幾乎一模一樣的彗星可以平行在宇宙中滑行。”
魏爾倫,魏爾倫覺得心靈受到了某種衝擊。
這個衝擊讓他的大腦發懵,
“但這種事情,我藏在心裡就夠了。”
“為什麼?”魏爾倫輕輕道,“不覺得他身處利用和謊言中嗎?”
模糊的“她”和“他”。
照橋信聳聳肩,“但是我尊重她的意願,我也相信她能處理好一切,她可比我想象的堅強且強大。”
“因為我愛她。”
照橋信決定和這個腦子不正常的家夥抒發一下自己壓抑內心的渴望,“我愛她,所以就要成為她的避風港。”
他的語言帶有蠱惑人心的魔法。
“真正的愛,真正的情感,可不是循著自我感覺的‘美好’而任性妄為,那是隻顧自己的瘋子,是摧殘他人意誌的惡魔。”
“因為我愛她,所以不想讓任何令她傷心的事情靠近她,哪怕是捕風捉影的謠言,報紙上刊登的新聞。”照橋信轉過眸,瞳孔中明滅者什麼看不清的東西。
他注視著魏爾倫,仿佛迎麵深淵,
“——就連天災都不能出現在她的身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