照橋信哼哼唧唧了半天,最後一把淚一把鼻涕的撐著牆壁埋頭痛哭,萬一這個時候有他不知道的攝像頭偷拍他,那一定能拍到六神通前所未有的顏藝。
啊可惡!為什麼在四眼麵前做這麼丟人的事啊!
照橋信一邊吸著鼻涕一邊抓毛。
四眼絕對在一臉鄙夷的嘲笑我!
事實上齊木楠雄毫無表情,眼鏡後的眸色看不真切,唇線也拉的平直,但整個人就透著一種生無可戀。
我也很尷尬,你為什麼要在我麵前哭得這麼慘。
齊木楠雄此時很想用瞬移離開這個可怕的地方,但因為某個不可言說的微妙愧疚感,他沒有那麼做。
他用手指敲了敲照橋信的肩膀,藍發青年抽噎著回過頭,眼睛紅得像熬了三天三夜即將歸西的趕due人。
齊木楠雄抬起手,給他遞上紙巾。
照橋信:“……”
照橋信毫不客氣的接過,然後對著鼻子一頓亂擤,“彆以為給我點兒好處我就能原諒你,我是不會放過看到我黑曆史的家夥的。”
[那你要怎麼樣?]
“你要是敢說出去,甜點店會員就沒有了。”
齊木楠雄:[……?]
這麼優秀的觀察力怎麼時靈時不靈的。
齊木楠雄又點了點他的肩,指了個方向,示意照橋信跟著他走。
照橋信指了指自己通紅的眼睛,“我這樣不能出去見人的,除非你把你的眼鏡借我一下,啊雖然你的品位真的很老土但我也能勉強戴一下。”
不要用一種要我感恩戴德的語氣說這種話,不過你要是戴的話粉絲們又得吹一波什麼未來科技感炫酷潮人六神穿搭之類的隻長眼睛不長腦袋的話吧。
齊木楠雄借口袋的掩飾,瞬移了一副墨鏡過來,[彆廢話了,跟我來。]
他們到了藝術館隔街的咖啡廳,但並沒有進去,隻是在門口透過玻璃窗往裡麵看而已。
照橋信:“偷窺這種變態的行為不適合我。”
[最沒資格說這種話的就是你,快點兒看。]齊木楠雄傳遞過去的聲音都顯得急切了些。
照橋信拿衛生紙捂著鼻子,倒不是鼻涕還沒止住,隻是代替了口罩的作用而已,六神通警惕的往裡麵看了眼,然後瞪大了眼,整個人都姿勢猥瑣的趴在了玻璃窗上。
“心美!!!”
咖啡店裡,所有人的視線都投向了角落裡的位置,微笑著和朋友交談的少女藍發飄逸,皮膚白皙,麵容姣好,世間所有描述美的形容詞放在她身上都不過分,她完美到令人移不開視線,她所在的地方就是靚麗的風景線。
不知是聽到了那聲呼喚,還是察覺到了窺探的視線,照橋心美回頭望了過來,但什麼都沒看到。
照橋信已經蹲下了身,連帶著把齊木楠雄都拉下來藏在了玻璃窗下。
[喂……]
“不能被她發現!”照橋信緊張的豎起食指比在唇前,“那不就暴露了嗎?”
[……]
齊木楠雄沉默的看著他。
“……乾什麼?”照橋信覺得他的眼神有些微妙。
齊木楠雄指了指他的臉。
“我的臉,我的臉能有什麼問題?”照橋信隨手往自己鼻下一摸,然後頓住,“啊……”
兩道蜿蜒的鼻血順著皮膚流到了他的唇邊,還因為照橋信抹開的動作糊了半張臉,看上去搞笑又可怕。
照橋信:“……”
他的心聲開始哀嚎:又、來、了!為什麼在四眼麵前除了丟人就是丟人啊——!
齊木楠雄:我也想知道為什麼你在我這裡這麼沒包袱,區彆對待
也太明顯了讓我心情很複雜。
沒糾結多長時間,照橋信又姿勢猥瑣的往窗戶裡瞅,一邊看還一邊誇張的流淚,說實話這戲碼太苦情了,誇張到有些好笑,他們不過是幾天沒見,又不是幾年幾十年,齊木楠雄歎了口氣,悄悄挪開了幾步。
嗯,他看上去沒什麼事了。
“心美,你在看什麼?”屋裡,夢原知予吃了口聖代,見突然轉過臉的照橋心美遲遲沒有回身,不禁問道,“說起來齊木為什麼還沒回來,一個廁所要去那麼久嗎?心美剛剛都出去一趟了。”
“哥們便秘了吧。”
照橋心美遲疑的回眸,“剛剛好像有人叫我的名字。”她很快笑起來,聲音甜美到讓人心都要融化了,“嘛,可能是錯覺吧!”
“哇!六神通剛剛就在我們進去過的藝術館前麵開了粉絲見麵會!怎麼會這樣……我們完全錯過了哎……”
“做作業太入神了吧,怪不得剛剛外麵這麼吵。”
“好可惜……”
照橋心美抿了抿唇,悄悄握緊了餐桌下的手機。
那上麵開著的聊天框映著幾條有去無答的短信,讓人覺得關切又落寞。
收信人是哥哥。
[最近工作怎麼樣哥哥?]
[好久沒回消息了,你的手機壞了嗎?]
[今天的直播我看了,你的狀態是不是不怎麼好,有什麼心事嗎?]
[下次要告訴我你朋友的聯係方式啊,要不然我怎麼找到你?]
[哥哥……?]
因為照橋信擺脫公關官保護並監控了他的手機,他不能給妹妹發消息,而照橋心美同樣也聯係不上他。
你們兩個一起在我眼前演苦情戲嗎?
從另一個方向走出來的齊木楠雄,感到了心肌梗塞。
照橋信克製的,隻打算盯她的妹妹五分鐘。
可惡的四眼田雞!竟然敢坐到心美的旁邊,竟然敢遞給心美橡皮!竟然和她眼神對視!
我就知道你對她不懷好意!
“你在做什麼啊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