照橋信走到桌前,捏著那張紙片看了看,上麵寫著普通的告白和祝福,筆觸很細致,他當場打開了包裹,甜兮兮的香薰味道蔓延開來,裡麵是一個玩偶熊。
“果然是禮物啊……”
看到這一幕的學生們說道,“該不會是女生們偷偷來過了吧。”
這種可能性很大,照橋信拿著玩偶熊看了看,微皺了下眉。
他什麼也沒說,把玩偶放到一邊便上起了課,說實話,這些跨專業知識照橋信聽起來難度不是一般的大,雖然他來這裡的前一天就通宵惡補了教科書,但仍然體會到了被天書般的文字支配的恐懼。
可惡,六神通絕對不能出錯!
區區理論知識,用兩周搞定也不是不可以!
他的妹妹可是曾經為了某個目標苦戰了好幾個通宵,照橋信好奇去翻過她的筆記本(友情提示:這個行為很變態很討人厭不可取),結果上麵全是人名及其對應的特點,比如某某人用了香菊味的洗發水頭發長度為五公分身高一米七二等等這種毫無營養的信息,而且還添添補補越來越完善,照橋信醋得一天沒合眼,因為心美說不定都沒關注過哥哥的香水味!
那是他的妹妹在為了完美而努力,幸好心美幾天後就沒再搞過這些東西,不然照橋信要衝到她的學校製止這場鬨劇了。
近一個小時後,照橋信的cpu幾乎快燒了。
他的眼神開始空茫,直到鬆田陣平主動喚他,“我們一組吧,通。”他的旁邊站著萩原研二,照橋信才反應過來,他們要分組對模型炸彈進行實踐。
“可惡啊萩原,你們竟然先下手了。”
“我也想和六神一組啊……”
“明明剛剛我都鼓起勇氣打算邀請了……”
這樣的情景立刻讓照橋信想象到了心美的處境,他下意識模仿起心美說話,“抱歉,不過我早就和他們約好了,謝謝你們。”
適當的拒絕,讓人生不出反感的有禮,同時又將真心的偏向掩蓋為事先的約定。
萩原研二微微訝異,他的眼神閃爍了一下,隨後漫上了笑意。
“那就快點兒準備好吧。”
練習用的模型很快擺上了桌,照橋信和萩原研二頭挨著頭,看在機械方麵很擅長的鬆田陣平拿起了工具,大概是照橋信的目光太灼熱了,鬆田陣平的手僵了一下。
“你們兩個怎麼看得這麼認真?通就算了,萩你是怎麼回事?”
萩原研二:“因為不看你的話,視線會不由自主的往通身上飄啊。”
照橋信就是單純的不會拆彈,此時正瘋狂的記著炸彈的構造,鬆田陣平在著手於眼下事的時候專注力極高,直到手背觸到了輕柔的鼻息,他才發覺照橋信不知何時湊得近了些。
太,太近了。
鬆田陣平有些緊張的縮了縮手指,他的視線不自覺偏移,落在了照橋信的臉上,手裡的動作漸漸慢了下來。
“怎麼了?”照橋信問。
“不,隻是……”
鬆田陣平僵硬的頭皮發麻,他快速解決掉模型,然後拿出了備用的第二個道具,將位置讓給了照橋信,“你來吧,我教你。”
照橋信沒有異議,他坐到位置上,順著鬆田陣平的話進行了幾個步驟,忽然,卷發青年毫不遲疑的聲音頓了一下,
“奇怪,裡麵怎麼還有,這個型號和剛剛講的不太一樣,拿錯了嗎?”
照橋信眨了眨眼,“那還能繼續嗎?”
“你在小瞧我嗎,這種難度的五分鐘就能解決了,通,接下來分離出那根藍色的線。”
照橋信照做,沒幾秒鐘,他的鼻間忽的聞到了一縷異香。
同時,隔壁桌的人也發出了質疑聲,“這是什麼?教科書上沒寫這種型號啊?”他的組員也奇怪道,“為什麼會亮起倒計時,我們拆除的不是含有時間限製的炸彈吧。”
電光火石間,一種強烈的危機感從照橋信的尾椎升起,他猛地起身,周圍人因劇烈的動靜朝這邊望了過來,鄰桌的學生還沒看清什麼,就見一個身影奪走了他們的道具飛快的往窗戶那衝,他踩著其他人的桌子幾個跳躍,那速度幾乎要撞向玻璃。
“信!”
發覺不對勁的諸伏景光下意識跟了過來,照橋信大力拉開窗戶,連手指被劃傷的痛楚都難以顧及,他用了最大的力氣將懷裡的兩枚炸彈丟擲了出去,然後回身厲聲喝道,
“趴下!”
“砰——!”
幾乎是話音剛落,強烈的衝擊波伴隨著震耳欲聾的聲響從屋外炸開,玻璃被震得粉碎,碎片飛揚在空中,照橋信沒有回頭,撲身把他後麵的青年按倒在了地上。
那是炸彈的餘波,是離死亡最近的距離。
青年們本能的護住身體蜷縮起來,直到硝煙的味道湧入鼻腔,令人毛骨悚然的爆破已然停息,他們才意識到——剛剛究竟發生了多麼危急可怕的事。
“怎麼會……!”
“模型爆炸了?不對,誰換掉了模型!”
“景!通!”
離窗
戶最近的兩人無疑最危險,鋒利的碎片散了一地,而疊在上方的青年不知有沒有受傷。
照橋信顫抖的撐起身,盯著諸伏景光那雙驚疑不定的眼睛,
“真是的,你怎麼一點兒都沒變,又像從前那樣跟在了我後麵。”
他的嗓音含著一分埋怨,一分無奈,
他跪在地上的膝蓋小心的移動,發覺腿部沒有受傷後才站起了身,
幾個人焦急的湊了過來,“通,你沒事嗎?”
照橋信摸了摸右肩,有些異樣,但是暫時感覺不到疼痛,他徑直走向被他擺放在一邊的玩偶,那隻模樣可愛的卡通熊斜斜倚在牆壁上,因為照橋信不想鬨出負麵影響才沒有在眾人麵前處置他,但現在——
他拿起玩偶熊,用手把它的眼珠扣了下來。
裡麵連接著一個小型的攝像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