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呼!”
粉絲們給照橋信的哦呼盛宴,把他淹沒得徹底。
他短暫的出現了一分鐘,匆匆跑了回去,然後被助理氣急敗壞的罵了一頓。
“怎麼能這麼冒失的跑出去呢!這太危險了,我們還不知道那些人裡麵是否有犯人的同夥,而且那個高度足夠狙擊手埋伏了,脫離了警官們的視線和保護,你被槍擊了怎麼辦!”
“不會。”照橋信靜靜的對他說,“那裡麵等待的都是普通的粉絲,我分得清。”
“什麼……!”
“今天已經夠糟糕了,他們為我而來,我卻讓今天染成了灰色。”
助理喉中一梗,他看著照橋信的臉,本就好不容易積攢起來的勇氣頓時散了個乾淨,怎,怎麼能有人對六神通語氣這麼差,他剛剛真是刷新了自己的記錄!
警官們很快就找出了犯人的攻擊原理,他們說對方的那柄盲杖是經過改造的武器,裡麵藏著重重機關,相當於小型炮筒。
照橋信:“……?”
不,那無疑是異能力啊!
當時現場沒有硝煙的味道,全是憑空出現的火光。
照橋信腦子一轉,立即明白了。他二十多年的人生中從未聽說過什麼異能力,所以政府其實是對這種東西隱瞞的,對公眾的解釋當然要科學合理化。
——不,那當然是我的功勞。
粉發超能力者盤腿坐在空中,擰眉看著這一切。
他不過是去解決了一個能讓歐洲消失的世界級大災難,因為世界的融合,蝴蝶效應變得頻繁,他最近肉眼可見的變得忙碌了起來,誰知瞬移回來就聽到了人們精彩繽紛竭斯底裡的心聲,像是剛從生死關頭滾過一圈一樣。
當然,去滾過一圈的不是他們,而是會讓他們心心念念幾乎成為命運共同體的大明星六神通。
齊木楠雄抓了抓頭發,搞什麼,雖然這個家夥顯眼一些是好事,但怎麼招來了那麼多不可控的東西?異能力者的世界看來要複雜得多。
愛會更深切,也會更扭曲。
不過還好,真虧你們照橋一家是各種意義上被神眷顧的人,不然出了人命這個世界就玩完了吧!
照橋信後背一涼,又感受到了那股被窺探的視線,他隱晦的轉頭,還是什麼都沒看見。
他打了個噴嚏,然後竊喜的想到:一定是心美在想我。
也就是下一秒,照橋信被人揪住領子拉了過去,對方氣勢洶洶的揚起拳頭,卻硬是沒忍心對著那張臉打下去。
照橋信看清對方後,將繃緊的肌肉鬆懈下來,“鬆田?”他盯著那個近在咫尺的拳頭,眉宇一揚,“雖然不明白你為什麼想要打我,但打臉是最不能饒恕的事情。”
鬆田陣平磨了磨牙,麵部線條格外冷硬,他冷哼一聲,把照橋信掛在領子上的墨鏡拿回來,“……你倒是勇敢又好心。”
看上去很想怪他,又沒有理由怪他。
照橋信撫平被弄皺的領子,用詢問的眼神看向萩原研二。
半長發青年此時也難以拿出輕鬆的表情,顯得有些鬱鬱,“陣平在自責沒有拉住你。”
“喂,萩…”
“你掉下去的時候,我們都以為你必死無疑。”
那個青年如此決絕的奔向了與死亡僅一步之遙的未知,他掙開自己的救命稻草時,仿佛不屑一顧——因為天平的另一端,站著比他的生命還重要的存在。
【我快哭了,你們看到他在空中向女孩伸出的手嗎?】
【那一刻六神通在我眼裡不是明星,隻是個為了救一條人命拚儘一切的英雄。我不知道他當時是什麼心情,因為我做不到,所以反而無比敬重人性如此璀璨的人。】
【他真好。】
“信,雖然這麼說很奇怪,但可能大家現在都還很緊張所以忘記了……”萩原研二歎息一般說,“你值得被人稱讚。”
“謝謝你救了她。”
照橋信沉默了一會兒,然後走上前,伸手摟住了兩個人的脖子。
鬆田陣平和萩原研二:“!!!”
怎麼說呢,六神擁抱讓他們的臉紅了個徹底,這種生理反應不是想控製就能控製的。
“抱歉,從剛才開始就忽視了你們的心情,明明我還找鬆田借了衣服,卻沒注意你們的情緒。”照橋信真心的反思道,“現在回想起來,你們剛剛的模樣明顯是有話對我說,我卻連句安慰都沒有就跑了。”
“喂,乾嘛突然抱過來……”
“我看過一本書,書裡寫到:人的本性裡,對於同類有天生的悲憫和熱愛。但冷漠且殘忍的人同樣隱匿在這個社會裡……”
照橋信說道,
“我隻是在向你們學習罷了。”
墮落的刑警上演了一場鬨劇,而真正的刑警永遠在用自己的生命在戰鬥。
那名罪犯射出對人命擁有毀滅性打擊的炮彈時,鬆田
陣平從未放開過照橋信的手,萩原研二一直在試圖用身體擋住他。
我的奉獻微不足道,不值一提。
照橋信垂下眸,
他去救她,因為墜落的人是他的妹妹。
如果是毫無關係的陌生人呢?
照橋信恍惚的想到,
他有一種強烈的直覺,這個直覺由他一貫的作風和認知而起——他也會跳下去。
因為這一切因他而起,因為完美的人具備美好的品性。
照橋信退後一步,兩個掌心搓了搓,當著預備刑警的麵變出了兩支玫瑰。這是他演魔術偵探時學會的小伎倆,被他拿來在心美麵前顯擺了好幾次。
“收下吧,這可是六神通親手送的玫瑰,不是紙片人手裡的。”
這甚至還是他給妹妹的那束裡克扣出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