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7章 第 57 章(1 / 2)

當時見到費奧多爾躲開自己時的心情照橋信已經記不清了,隻依稀記得對方用了什麼生病的借口拒絕他的接觸,而費奧多爾則忘了照橋信究竟有沒有真切的觸碰到自己。

他的異能力“罪與罰”,是一項被動與主動同時存在的異能。

異能被動發動的條件是觸碰,以及一種主觀的心理,如果與他接觸的人存在“負罪感”,那麼幾乎無一例外,會被瞬殺。

這個罪的程度還很模糊,認為自己活著就是罪惡,想要受到懲罰以救贖罪惡——不管如何,對他使出了惡作劇的照橋信,那一刻無疑是愧疚的。

之後兩人在大冷天裡挨著凍,費奧多爾陪照橋信堆了個雪人,即使男孩兒一再強調他看上去體弱多病需要休息,費奧多爾也隻是無所謂的繼續呆在室外,他們呼出的白色煙霧氤氳在空氣中,飄忽且難以捉摸。

“還差一個……”給雪人安上頭的照橋信將帽子摘下,套在了沒有生命的雪堆上,“看,費佳,它是不是很像一個人?”

蓋住耳朵的防寒帽幾乎是俄羅斯人人必備的過冬單品,但很少人買不耐臟的白色,照橋信和費奧多爾是例外。

少年靜靜的注視著那個特征與自己格外相像的雪人,它的眼睛部位被插了兩朵紫紅色的假花,滑稽又可愛,是照橋信手工課上的成果,“嗯,一看就是我。”

“其實還不夠精細,顯得有點兒蠢,費佳你有一張一看就很聰明的臉,如果我能學會雕刻就好了。”照橋信給雪人捏了個高挺的鼻子,還生動形象的戳了兩個鼻孔“但是果然,日本不常有這麼大的雪,如果不是工人們及時除雪,我根本寸步難行。”

那些雪的厚度堆積到照橋信的腰腹,他有幸體會到了在雪中遊泳,初次見到極致雪景的激動現在已經快被難以行動的不便消磨殆儘了。

費奧多爾輕笑了一聲,他那張像是讀了不少書的臉帶著幾分矜貴和少年的纖細感,即使照橋信沒開竅都覺得對方應該很招同齡人喜歡,少年提醒道,“信,要記得保暖,快把帽子戴上。”

照橋信攤開手,那個姿勢像是擁抱雪人一樣,“你知道我為什麼這麼做嗎?”

“為什麼?”

“因為你的身體看上去不好,我把帽子借給你,為了分享給你我的健康。”

鼻尖通紅的灰藍發男孩兒眸子透亮,“我從來不生病,即使經受了十分惡劣的環境折磨也隻是發一晚上燒。告訴你一個秘密,我一直有一種信念,那就是——我一定是被神眷顧的。”

他轉過身,“所以,我剛剛給神許願了,許願的話脫帽才顯得真誠尊敬。”而祝福往往需要一個載體,比如一個符咒,一個禦守。

在費奧多爾怔愣的神情下,照橋信小聲的用日語嘟囔道,“就是希望俄羅斯的神能聽到的吧,糟了我剛剛許願用的是日語他會不會聽不懂,話說寵愛我的應該是創世神不分國度的吧。”

溫柔又清澈的孩子。

能用所有美好的修辭描繪的神之寵兒。

懷著被神眷顧的信念,所以做的事當然也要對得起神祗。

這段記憶在費奧多爾的腦海裡定格,然後不斷被美化,也幾乎讓他不敢想象對方長大的模樣。

一個耀眼的靈魂可能會被塵世紛爭染黑,可能會隨著社會沉澱變得勢利陰險,可能會為了私欲生出惡念,不管怎麼想,他懵懂又清醒的觀察著世界,用不被他人影響的自我認知與世界相處的時期都是最完美的。

後來照橋信回國了。

他倒是去找過費奧多爾想告彆,但是兩個人就像兩條不會轉彎的直線一般,從各自的方向而來,交會後又去往了永遠不會相見的遠方。

直到今天。

照橋信

多愁善感的回憶了一下過往,覺得今天這場簽售會幸好沒有因為各種原因被取消掉。

拿著香蕉遲遲不能對著他頭打下去的超能力者很糾結,因為他發現這份記憶太長了,根本不是關鍵詞一類的可替換的東西,敲了他不知道會變成什麼樣,而且兩個人同時擁有記憶,又是追溯到十幾年前,幾乎已經不可查證,這種相遇可以被認定為存在的了。

但是這人……要是和照橋她哥產生交集……

齊木楠雄盯著屏幕裡人模狗樣的費奧多爾,眉宇陰沉的壓了下去。

老鼠,會變成貓嗎?

照橋信脊背一陣涼意,又來了,這種被注視的感覺,這種找不到視線源頭的惡心感!

難道有人在哪裡放了微孔攝像頭嗎,不應該啊,就算是攝像頭的窺探感他也能察覺到的,難道是他過於敏感了……不,絕不可能,他照橋信不會出錯的,一定是某個扭曲的家夥用了齷齪的渠道監視著他!

照橋信麵上掛著微笑,心裡正在磨牙。

被他一陣揣測的超能力者環胸撇頭,嗬,不合理的偵探技能罷了,他們照橋家的超能力而已。

“信,你身後是警察嗎?”

屏幕裡又進去了彆人的半邊身子,那人穿著正是顯眼的警服,照橋信移了移角度,而見他這番動作的警官先生也往旁邊躲了躲,“……是,請警察做安保,很正常的。”

可六神通視頻簽售會的地點並不公布,是私密的室內,就算不在工作室在家裡都能完成。

魔人費奧多爾沉沉的看著他,“我明白了。”

咦?

齊木楠雄往這邊探了探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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