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說呢?”
“……”
聞博延斯文地咀嚼著食物,眼睛好好地看著餘芷,深邃的眼眸與她對視,身上墨藍色襯衫襯得他臉色冷白冷白的。
聞博延收回視線。
事情沒說完,聞博延向餘芷要了湯,餘芷便順從地推開椅子起身進廚房。
碎花圍裙一把掐在細腰上,隨意用頭繩綁的馬尾溫溫柔柔地垂在背後。她俯身拿碗的時候馬尾一挪,整朵滑到白膩膩的頸窩裡。
餘芷順從的沒有半點脾氣似的,但臉色明顯不好,聞博延皺了皺眉。
她端來湯,還是像往常一樣好好放到聞博延手邊。
聞博延受用地伸手要勺子,餘芷便給他勺子。
“讓你去一趟老宅這麼不願意?”
“我沒有。”餘芷抬眼,聞博延的視線在她身上打量,不大高興,她便補充:“你總得告訴我這次為什麼要我也去?”
“老爺子從山上回來,吃聞家飯的都得去。你不知道自己什麼身份?”
吃聞家飯的,從某種意義上來說,餘家人也吃了聞家人的飯。
餘芷的臉又青了青,不再說話了。
餘芷坐下吃飯,聞博延也用勺子喝湯。
勺子放下的時候聞博延突然問她,“有什麼事說吧。”
餘芷愣愣地從碗上抬頭。
“甩了一晚上臉色,沒事可說?沒有什麼要的?”
雖然餘芷從來沒有親口向他要過什麼,但餘芷現在都敢跟他甩臉色了,聞博延不得不與時俱進。
但餘芷提高聲調說:“我沒有。”
“沒有?行吧,哪是我看錯了。”聞博延鬆了手上的勺子,伸手從桌子上拿了柔軟的紙巾擦擦嘴,扔下。
餘芷一副沒什麼可說的樣子,聞博延收回視線,他也沒有那個好心還要反過來討她開心,雙手奉上什麼。
她的手段還沒有高到這種地步。
聞博延起身去了書房,隻留下一件西裝外套。餘芷任勞任怨慣了,埋頭乾活,低頭消化一切。她將外套拿進臥室好好掛了,又出來收拾廚房,中途還是進書房去送水果。
果盤擦得晶亮,盤子裡水果飽滿水潤,連橘子瓣外邊的那層乳白薄衣餘芷也用手剝掉了。橘子維生素豐富,但聞博延不願意吃。在家的時候見過後母這樣給弟弟剝橘子,餘芷便照樣子剝了,聞博延吃了,她便都這麼剝。
餘芷抬手敲門。
“進。”
門扇打開,聞博延單手撐著額頭,一手握著一份文件,眉略皺。
餘芷端著東西走近,她從來不打擾聞博延辦公。不論他因為公事愁眉苦臉還是歡喜愉快,每次都輕手輕腳進來,放下水果就走。
像給用功學習的孩子送零食,決不敢打斷那份一門心思的專注力。
盤子脫手,餘芷轉身。
背後響起一道資料落桌的聲音。
“等等。”
餘芷轉過的單薄身子還貼在辦公桌邊。馬尾又那樣順在一側頸窩裡,空著的那邊露著那顆被碎發隱得朦朧的小痣。
她轉過臉,眼神審慎。
聞博延已經丟開了手上的資料,背脊靠在椅背上看著她。
比起桌子上沒完沒了的公事,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