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41章 第41章
我從小就知道, 努力並不會帶來與之相匹配的結果。
我的父母，是個垃圾。
是那種在人群中一眼望過去，就能從他們貪婪的臉上看出來的, 在賭博中能毫不猶豫出賣家人的垃圾。
不過幸運的是，在我還很小，家裡的錢尚且能夠維持他們每日的賭博消耗時, 我還是和普通的小孩一樣。
在校園過著無憂無慮的生活，唯一艱難的是每天放學後接我的, 不是和其他人一樣麵帶微笑滿臉寵溺的父母，而是空曠的空氣, 因為我知道, 這個時候他們估計在賭場笑的開懷。
當然，除了這個對他們來說的愛好, 在其他方麵, 他們從未刻薄過我，我也曾和普通小孩一樣去過遊樂園, 在生日時也被母親溫柔的摸過頭, 讓我閉上眼睛許願吹滅蠟燭。
我一度覺得，除了那該死的愛好，他們幾乎完美無缺。
當然, 這種被世人唾棄的愛好，我也曾嘗試過讓父母戒掉，做出的行為就是，我藏起了他們賭博的資金。
忘了說，他們沒有工作, 每天賭博用的錢都是他們的父母一分一毫掙來的，在我出生前, 那些與我有過血緣關係的爺爺奶奶外公外婆就去世了，死因是過勞死。
我的垃圾父母甚至還給他們買了保險。
這件事，是我在上小學時知道的，因為看見了被藏起來的保險單，上小學以前我多麼的喜歡我的父母。
上小學之後，我就多麼的厭惡他們，他們就像是裹著糖果的腐爛肉塊，淺薄的認識根本辨彆不了他們的本質。
回歸正題，我上小學後因為班級老師的普及，我覺得賭博不是愛好，而是吃人的野獸，我藏起了父母的賭資，想讓他們改邪歸正，但沒用，他們不在乎丟掉的錢，作為老賭徒的他們深知雞蛋不放在一個籃子的道理。
於是，我接二連三的藏匿他們的資金，終於，他們的神色越來越慌張煩躁。
但隨之而來的，就是我的不幸，他們削減對我開銷，早餐換成了乾巴巴的一片麵包，零花錢減少到三分之一，家裡每個星期請的打掃衛生的阿姨也被辭退。
與之相比，他們用來賭博的賭資分毫未減，我覺得讓他們戒掉賭博的行動，卻讓這個表麵幸福美滿的家庭瀕臨破碎。
生活的削減我並不在意，因為這是通向成功的必經之路。
在彆的小學生還在討論動畫片好不好看，人物角色帥氣漂亮時，我就已經開始著手處理“錢”的問題，這種與眾不同讓老師對我的評價也變得成熟起來，不過這些我並不知道。
在我小學5年紀時，事情終於爆發了。
我藏錢的事，被發現了……
＊
“滴滴滴，滴滴滴。”鬨鐘振動的聲音不絕於耳，響徹整個房間。
拱起一坨的被窩中，一隻手臂伸出來在床頭櫃上一陣摸索，在找到目標後毫不猶豫按下了停止按鍵。
不過，沒用。
老式複古鬨鐘任然肆無忌憚的發揮自己的威力，不斷向主人發送信號。
終於，在接近2分鐘的吵鬨後，被子被主人一把掀開，張林坐在床上，一把抓起櫃子上的鬨鐘，扣下電池。
不聽吵鬨的鬨鐘終於停下了嘴巴。
張林手摸索著枕邊的眼鏡帶上，拿出手機看了眼時間，七點多。
通知欄上還有著昨天方南雲發過來的消息。
方南雲：在嗎？
方南雲：在？？
方南雲：你在乾什麼？老板找人了！說你的程序得改。
方南雲：好歹回個話！能改不？很急，要是不能改人就給退了！
……
接下來是一溜煙兒的消息，張林直接劃到了最後，果不其然看見了退貨的消息。
他上大學學的計算機，出來之後在頂企工作過，乾了兩年後辭職出來單乾，剛才的方南雲則是他大學室友。
兩周前接了一個老板的單子，要求多，給的錢還少，關鍵滿足要求交上去後還挑三揀四，各種改要求，他都給整服氣了。
退單也好，免得受氣。
張林打開手機，銀行卡發來消息，到賬20萬元。
這是每次完成測試後給的錢，相較於全部的費用確實是不夠看，不過也能證明這是真的，至少任務失敗了也不會啥也沒有。
不知道具體有幾個測試世界，不過全部通過有5000萬，其中一半拿來還債，剩下一半足夠他下半生衣食無憂了。
因為是出來單乾，自己就是老板，寫程序的時間當然也是自己定。
張林一邊刷著手機，一邊吃著買來的早餐。
這是他從測試世界出來的第三天。
說實在的，他還挺不習慣的，之前在13號樓，幾乎每天都會見到王強，天天見麵，打鬨到被調戲都有個過程，他就像是水一樣，逐漸侵入他的世界。
不過就在防線崩塌之時，他徹底的抽身離開了。
上學時的兼職以及上班的經曆，足以讓他明白社會對人的不公平，他學會的自私也終會落到他身邊的人身上。
完成一個測試世界後，他其實可以無縫銜接下一個世界，但為了理清思緒，還是休息了兩天。
今天晚上就進去吧！
張林喝了口豆漿，將隻剩一口的油條塞入嘴中。
在2151年，網絡時代飛速發展，遊戲艙應運而生，不同於電腦端遊，遊戲艙能將人的精神帶入遊戲世界，進行完美的遊戲體驗。
但因為遊戲艙發展處於初期階段，遊戲世界內的很多地方都會出現穿模等現象，就連很多物品的大小比例都會和現實世界相差甚遠，這種情況在遊戲艙內頻頻出現。
就算是這樣，這種全息遊戲還是贏得了人們的瘋狂追逐，有專家甚至斷言，不出10年，完美的遊戲世界將會全麵代替手遊端遊成為年輕人的追逐。
張林很想告訴專家，不用10年了，現在就已經出來了。
想想看遊戲裡的各種建築以及NPC，感覺要不了一年，這種全息世界應該就會上線，到時候虛擬網絡中的第二人生就會成為現實。
當然，現在這些不是他該關心的。
夜晚。
張林檢查好測試艙後，確定不會出現突然斷電和接觸不良後，躺進官方提供的測試艙內，營養液逐漸充斥耳鼻，閉上的眼睛一陣眩暈。
再次睜開眼睛，他已然到了係統空間。
四麵都是白色牆壁，像個純白色的四四方方盒子，一隻白貓在正中間。
他見到張林十分興奮的撲上去：“林林，你終於來了，你都不知道我有多想你嗚嗚嗚嗚。”
毛茸茸的觸感在手上十分美好，張林忍不住又摸了兩把：“怎麼了？我覺得你不是想我，你是想偷懶吧。”
張林不在，007就沒有理由再待在這裡，應該是要不停的工作，處理各種事務的。
果不其然，一針見血，007虛虛道：“這也不是想你嘛！過程不重要，重要的是結果啊！”
張林清咳兩聲說：“彆說這些了，你先把要附身的npc的記憶傳送給我吧。”
“QAQ。”不過007也不含糊，一邊將記憶傳送給張林，一邊說道：“你的名字是張林，父母雙亡，有個比你小8歲的妹妹……”
原主含辛茹苦的將妹妹養大，並通過麵試進入了一家私企，一路向上爬坐到了總經理的位置，原本這將是非常標準的走上人生巔峰迎娶白富美的故事，但關鍵原主不做人。
他喜歡上了自己的妹妹，是有血緣關係的妹妹。
張林：“……牛逼。”
他繼續往下看。
因為這份扭曲的愛，他逐漸走火入魔，對妹妹的控製欲越來越重，甚至在她的手機中安上了定位。
當然妹妹也逐漸注意到了原主對她的感情，她開始變得沉默自卑，上了高中想要改變的她暗中填了住校申請表，卻在最後一刻被原主打斷了計劃，撕毀了申請表。
原以為妹妹會就此妥協直到畢業，沒想到轉折來了，她喜歡上了一個轉學生，恰好轉學生也喜歡她，也恰好這個轉學生家裡非常富有，有權有錢。
麵對原主的種種不做人行為，轉學生利用家中權勢調查原主，都能喜歡上自己的血親妹妹，原主當然也不是什麼好鳥，一查就揪出來了原主的貪汙受賄。
於是原主就這樣被告上了法庭，結束了自由的一生，而他也在法院在妹妹和轉學生的眼下被拷上了手銬。
張林看著麵前的原主記憶陷入沉思：“……是我的錯覺嗎？怎麼感覺這個有點眼熟，好像在哪兒聽過。”
第042章 第1章
張林艱難轉動大腦, 開始搜索記憶。
在一個月黑風高的夜晚，007那個逼說了一個和這個很像的電視劇，是叫什麼來著？
“藍色……藍色……生死戀？”張林皺眉不確定開口。
007立馬大聲反駁, 渾身的都戰栗起來：“不對不對！是藍色依戀！！”
“這是我最喜歡的電視劇啦！”
張林手順順007的貓毛：“所以是公報私仇？”給我整了這麼個身份。
007感慨道：“不是哦，我也是才接收到這個數據的，負責這個的研究員應該和我一樣, 是個藍色依戀的真愛粉吧！”
張林抽抽嘴。
“那我現在是要乾什麼？破壞妹妹和轉學生的愛情嗎？饒了我吧，原主就是個神經病啊！”
“nonono！你的任務是在三個月內離開監獄。”
“？”張林疑惑不解：“我的任務為什麼是離開監獄？”
“因為你金融詐騙被抓了呀！”007閉上眼睛舒服的窩在張林手裡滿不在乎道。
那不是原主嗎？為什麼他犯的錯, 會是我來承擔啊！
不過想這些也沒用，好歹是拿錢的, 張林很快接受了現實, 開口問：“金融詐騙的話，我…阿不！原來的張林被判了多少年？”
“8年, 還得交45萬的罰金。”
張林雙眼無神, 三個月，8年。
這不是要越獄嗎。
“林林, 忘了說, 就是你妹妹的男朋友實在是討厭你，所以把你服刑的監獄換了，換成了臭名昭著的第28號所監獄, 那裡關押的基本都是重刑犯。”
張林默，人物角色的靈活性倒也不必如此自由。
後又聽007嘮嘮叨叨半天後，張林終於從係統空間出來，開啟自己的監獄之旅。
＊
“這是這次新來的犯人，帶過來先檢查一下。”
張林再次睜開眼睛時, 一隻手從他身後推了一把，摔得他一個踉蹌, 廢了些勁兒站穩後才注意到麵前的情況。
這是在一個監獄裡，兩邊是橫排囚房，昏暗的白熾燈被電線吊在房頂，空氣中是股消毒水的味道。
身前站著一個乾瘦的男人，歪頭再看，隻見前麵排了一排人，全是男的，高矮胖瘦都有，沒人說話。
剛才說話的是最前麵穿著製服，手拿電棍的獄警，正在和守著門口的人交涉。
而剛才推他的人不是彆人，也是最後壓著的獄警，無情的鐵銬固定在雙手上，要不是他剛才反應快，還真的差點摔倒了。
前排的人一個接一個進入了房間，每十個為一組，幾乎每隔十分鐘就進去一組，張林隨著人群不斷向前走，大概過了30分鐘，終於到他了。
鑲嵌著鐵欄的房間地麵上滿是水跡，張林順著前麵的人，間隔著1米排列著。
“把衣服脫了。”穿著警服的獄警說著，揚了揚手上的高壓水槍。
赤|裸的身軀在頭頂的白熾燈下像是蜷縮的落水狗，水槍中的水擊打在身上羞|恥的觸感，更讓人感到難堪。
白花花的肉|體在獄警的眼中好似砧板上的豬肉。
不知是過了多久，覺得身上的皮膚被水衝得發紅，水槍終於停止了，按照指示穿上囚服後，張林被打開手銬帶到了牢房。
“拿著，這是你的身份卡。”冷漠的聲音從身後的獄警傳來。
張林接過後，被推進了一間黑漆漆的牢房。
大概是因為進來的時候是夜晚，牢房中沒開燈，透過過道的燈光，張林勉強能看清牢房中的情況。
總共是四張床，都是上下鋪，兩張床上躺著人，一張床上沒人但有睡過的痕跡，兩張上下鋪的中間則是一張大桌子。
張林朝著剩下的一張床走過去，這張床應該就是自己的。
躺在床上，這具身體的疲勞感一湧而上，張林沒過多久就陷入黑沉的夢鄉。
早上，張林被“吱嘎吱嘎”的床鋪搖曳聲吵醒，他睜開朦朧的雙眼，隻見對麵的床鋪的人都起來了，正在整理床鋪。
兩個男人，一個男人強壯健碩，從囚服延伸的紋身到了脖子上，凶惡的表情能看出是個硬茬。
另一個男人則顯得乾癟瘦弱些，佝僂著肩畏畏縮縮，整理床鋪時不時露出的臉蒼白清秀。
見到張林坐起身，紋身男冷著臉斜斜看了眼，走出了牢房。
乾瘦男則是驚喜道：“你醒了！你快起來吧，等會兒要點名了。”
見張林不懂，乾瘦男解釋道：“一般我們早上是要點名的，隻有全部人到齊了才能去吃早餐。”
監獄有著監獄的作風，當然不能讓人睡覺睡到自然醒，不然那就不是坐牢了，那是家裡癱。
張林聽完解釋，道了聲謝後麻利的收拾好床鋪，進了衛生間洗漱。
洗了把臉清醒了，就拉下褲子準備放水。
淅淅瀝瀝的水聲響起，伴著舒適的同時，也帶上了絲絲異常感。
總覺得屁股漲漲的，張林拉上褲子，衝完水出去了。
乾瘦男還在門口等著他。
見到張林出來，神色一喜，自然的走到張林身旁。
“我叫洛天陽，你叫什麼名字。”
這樣的自來熟反而讓張林自在些，比起在牢房中各乾各的，熟些反而要好些。
張林笑著回答：“我叫張林。”
昨晚上睡的是上鋪，早上看的時候覺得洛天陽比另一個人要矮瘦很多，以為參照物的原因，現在站在自己身邊他才意識到，洛天陽，是真的矮。
自己這具身體算是拔高了些的，有180以上。
但洛天陽才到他的肩膀，身高大概在170以下吧，人看著又瘦，臉也清秀，頭發長了感覺和個高挑的女生差不多。
牢房外，順著大批囚犯的洪流，張林和洛天陽來到了點名的操場。
點名很順利，完了之後洛天陽帶著張林去了食堂吃早餐，每人一份的早餐隻有一個饅頭和一碗寡淡的粥，能看出裡麵沒放多少米。
找了個沒人的角落，張林和洛天陽麵對麵坐下，一坐下，那股屁股漲漲的感覺又來了，張林眉頭輕皺，在座位上輕輕扭了下屁股，那股漲感似乎更明顯了。
“是有什麼事嗎？”洛天陽看著張林的模樣，啃了口饅頭問道。
張林晃了下神，聽見洛天陽的聲音瞬間回神，立馬帶上笑容回答：“啊，沒事，就是想了些不開心的事，你繼續吃吧，彆管我。”
洛天陽聞言便沒在問，張林則在腦中開始呼叫007。
“007，怎麼回事，這具身體不會是有病吧，昨晚上還好好的，今天就感覺屁股漲漲的。”
007從狗血劇中清醒，說：“等等哈，林林我看看。”
張林聽著007的話麵上不顯，慢慢啃著饅頭，過了一分鐘它說話了。
“林林，我這裡顯示你的直腸裡有東西，但不知道是不是腫瘤，還有就是你看下這段記憶，我這裡顯示是馬賽克，會不會就是這個啊？”
張林在腦中開始回放。
浴室中，長著自己臉的男人正在給自己灌腸！
灌腸？！
“咳咳咳！”張林看著腦中的記憶，咳的臉頰通紅。
巨大的咳嗽聲也引來了周圍人的注意，洛天陽看著張林咳的臉紅脖子粗的模樣，皺眉道：“你沒事？是嗆到了嗎，先喝口水吧。”
說完他把手邊接的水遞給張林，張林擺擺手拒絕了：“沒事沒事，就是突然被噎到了，我喝我自己的水就行了。”
張林喝了口水壓下心中的震驚，這具身體不是gay啊，怎麼玩的這麼花。
張林繼續往下看，然後看見了‘自己’把光滑圓潤金子做的珠子塞進直腸的畫麵。
這個時間點是昨天上午，拇指大小的金珠就在身體裡，怪不得總覺得有股漲漲的感覺。
張林的臉紅了綠綠了紅，不愧是金融詐騙的人，他還以為他所有的財產都充公了，沒想到這藏錢的方法也是彆具一格，他得找個時間把裡麵的珠子掏出來。
“007，到時候把你把金子數據化藏到係統空間裡吧。”
007：“……”
第043章 第2章
鑒於007作為係統並沒有翻倍的權力, 張林自顧自的說完，開始認真享用自己的早餐來。
這份早餐是每個人都有的，要刷身份卡來獲取, 就是昨天獄警發給他的那張，和身份證大小的卡片相同，上麵有著張林的頭像、名字、出日期等, 還有一個居住的牢房號。
第28號牢房。
饅頭被張林囫圇吞棗的乾完，也不知道等下要乾什麼, 還是先吃飽了補充體力的好，張林端起粥大口大口的喝起來。
“喂, 洛天陽, 這就是你們牢房新來的家夥？長得還不賴嘛。”一個賤兮兮的聲音從前方傳來。
張林放下擋著視線的碗，隻見一個身材高大威武, 手臂紋身的黃毛正站在洛天陽的身後。
彎著腰, 一隻手壓著洛天陽的肩膀，似乎沒用多少力氣, 但洛天陽仿佛被壓彎了脊柱一般佝僂著, 低著頭的發絲擋住他的眼睛，張林隻看見他下咬嘴唇顫抖著蒼白。
黃毛明顯是練過的，誇張的肌肉配上盯著自己那不懷好意的眼神, 誰都知道他打著歪主意。
“就是啊，真可惜啊，竟然沒被分到我們這兒來。”又一個聲音從後麵傳來，一個矮胖子出現在黃毛的身旁。
隨之一起的還有個同樣高壯的男人，寸頭, 一道疤痕劃過他的右臉。
刀疤男用手使勁揉了揉洛天陽的頭，力道之大差點讓他一頭栽進碗裡, 一雙眼睛帶著貪婪在張林臉上流連：“等會兒吃完了，先彆走，一起去衛生間上廁所啊。”
此話一出，另外兩個人便露出意味深長的表情，為了防止洛天陽不來，黃毛說：“要是我們在廁所沒看見你，你是知道後果的。”
說完，也不等洛天陽說話，三人便自顧自的走了。
等到他們離開，洛天陽才抬起頭露出蒼白無力的笑容：“抱歉啊，我不知道他們突然過來，等下吃完飯你先走吧，不用管我。”
張林張口想說些什麼，但想了想自己和他好像也才認識了不到一個小時，自己確實沒有立場說些什麼，隻好沉默。
沒過多久，洛天陽吃完早餐打了聲招呼就離開了。
食堂陸陸續續有人離開，順著人群，張林也跟著離開到了一棟水泥樓裡，樓內呈現回形，每層樓都有4個巨大的房間，房間內擺放著一張張桌子，上麵則是機械零件。
門口則有著配槍的兩名獄警把手，要先給身份卡才能進去。
比起提前進去，張林更想去廁所先把東西拿出來。
他在樓內逛了一圈，在拐角處找到了廁所，像這種人流量大的樓，廁所絕對是擁擠的地方，但在前麵的洗手台，進出的人卻很少。
張林先洗了個手，才慢悠悠的進去，靠在小便池旁的是一堆抽煙的人，正在說說笑笑，白色的煙霧充斥著整個廁所，伴隨著一股廁所味兒，刺鼻又難聞。
張林麵無表情，嫌棄沒表現出來，見到張林進來，幾個人沉默一會兒，看了張林幾眼後收回了目光。
不過張林還是察覺到，幾個人雖然一直說話，他們的餘光卻一直往這兒瞟。
張林提起心，打開了一間廁所門進去，反鎖。
顧不上外麵那幾人是想乾什麼，張林先拉|下褲子，一隻手撐著廁門，一隻手向後伸去
潔白的手掌附在閉著的眼睛上，過了幾分鐘，張林緩過神來，他拉起褲子，沒掏|出來東西就趁著下次吧，外麵還有人也不好待的太久，張林手握在門把上，正準備打開門出去。
“嘭”的一聲，側邊不知道什麼東西砸在廁所隔板上。
巨大的聲音嚇得張林手一抖，連帶著心也一抖，還以為自己做那事兒被發現了。
張林屏住呼吸，豎起耳朵仔細聽旁邊的動靜。
在砸板的響聲後，隔壁還伴上了一陣隻有在顏色電影中才能聽到的聲音。
又不是沒見過世麵，張林當然知道這是在做什麼。
一對野|鴛|鴦正在廁所偷吃，無心打擾，張林輕手輕腳打開了門，走出去。
卻看見了讓他震驚的事，他的瞳孔直徑收縮，隔壁廁所門不知道什麼時候打開了。
兩個男人如同野|獸一般肆|意發|泄著自己，而另外一個人則在承|受著。
而在門口還站著一個男人，不是彆人，正是那個刀疤男。
小便池旁還是那群人在交談，他們似乎對這樣一幕見怪不怪，沒把三人的活兒放在眼裡。
反倒是站在男人身後的人，那個黃毛看到了張林，一臉興奮的用力拍打著身下人的屁|股道：“快看看，你的好室友來看你了，到時候讓他給你作伴。”
聽他說的這話，張林對這人是誰一清二楚了，原來這幾個人叫他出去是為了乾這種事。
洛天陽好似沒聽到黃毛的話一般，嘴裡止不住的發出嗚|咽聲。
黃毛對於沒人回應也不在意，隻是一邊做一邊盯著張林的臉，那股淫|邪的目光讓張林的忍不住蹙眉，心中幾欲作嘔。
站在頭前的矮胖子笑嘻嘻道：“我們這可不是強迫，他可是自願的，要是沒有我們，他絕對會被輪死的。”
幾個人像是隻知道交|配的野獸，不斷炫耀自己的能力。
張林看了兩眼，最後一言不發的出了廁所。
等到張林走後，刀疤男看著他挺拔的身影舔舔嘴唇道：“再等等，誰叫這小子進來的時機不好，再過幾天就要到月末了，等過了這幾天，就給我們的好陽陽找個伴。”
聽他這話，一邊站著抽煙的人嘿嘿一笑：“彆說，好不容易來了個長的不錯的，估計是挺搶手的，隻要不是像之前那個硬茬就行。”
“不是的，你放心，我找人問過了，這小子是金融詐騙進來的。”另外一個人道。
“金融詐騙怎麼到了我們這裡來？”
“還能是什麼，得罪了不該得罪的人唄！”
當然，這些張林一個字都沒聽見，他出了廁所，隨便找了個房間交了身份卡就進去了。
房間中的時間顯示不到8點。
或許是才看到那種事，張林心中五味雜陳，並沒有注意到時不時向自己的撇來的目光。
桌上有著許多零件，還有一張設計操作圖紙，按照圖紙完成零件的拚裝就是他們這個房間裡牢犯的任務，早上需要拚接50個才能出去，下午也是。
當然這並不意味著你完成了50個零件的拚接就能出去了，必須得到了規定時間才能走，在完成拚接任務的基礎上，每多十個就能在卡上兌換得到一個積分。
積分則可以在監獄內的商店購買東西。
而這些拚接好的零件則會比送到另外的監獄再加工後賣出。
犯人便是源源不斷的勞動力。
從8點到12點，整整四個小時，複雜的零件拚接，張林全神貫注的做，肩膀發麻，脖子發酸也才將將拚完，更彆說做多的了。
後麵沒遇見洛天陽，張林在食堂曹操吃了個飯就被趕回牢房了。
才過了一上午，自覺其實還好的張林躺在了床上。
沒到十分鐘，另外兩個室友也回來了，紋身男還是那副冷漠的模樣，洛天陽則是有些疲憊，草草的洗了個臉就躺床上休息了。
又過了十分鐘，牢房內一片寂靜，睡覺的呼吸聲此起彼伏。
張林蓋著被子，實在忍不住，將手又向後伸去，不把東西掏出來，他真的很彆扭。
皺著眉，張林側躺著弓腰蜷縮在被子裡，將手指伸了進去。
他努力的伸長手指，腹部開始用力收縮排擠，體內深處的珠子終於一點點的向指|尖進發。
一絲絲異樣的感覺也從珠子滑動處向四周蔓延，張林將囚服撈起放入嘴中死死咬住，不讓自己發出一丁點聲音。
就在他夠到珠子，成功了一半時，“哐當”一聲，隨著門鎖打開，一個人被推了進來。
踉蹌的步子隻停了兩秒便站穩了。
“進去，下次你再這樣，可就不是關禁閉這麼簡單了。”獄警冰冷的聲音響在門口。
伴隨著“遝”的一聲，牢房的門又被關上。
張林的手指還停留在裡麵，他差點又被這突如其來的變故給嚇死。
不過因為這人進入牢房，房間內睡覺的呼吸聲停止了。
聲音這麼大，另外兩個人被吵醒也是正常的事。
張林連臉都蒙在被子裡，當然看不見外麵的狀況，他隻能豎起耳朵繼續聽。
沒過一會兒，上下鋪床傳來一陣晃動，張林下鋪的床被人躺了上去。
知道這人大概是睡了，張林還是不敢動。
不知是過了多久，牢房內沒人發出聲音，張林才敢狗狗祟祟繼續剛才做的事。
第044章 第3章
因為手指的不斷鑽入, 張林的臉頰開始發燙，腹部也不自覺的開始顫抖。
這種事要是在沒人的地方，他當然不會這樣壓抑自己, 關鍵是在這種四周都有人的場所，他隻能這樣死死咬住下擺的衣服。
也不知是不是有人，被子中氧氣不足的原因, 張林隻覺得從手指的地方像火燒一般向著腹部蔓延。
不過他管不了這麼多，指|尖夠到珠子後, 他繃緊腹部，腸道蠕動, 緩緩將珠子向手指推動, 就在手指夠到珠子，勉強能夠掏出來之際。
“哐！”的一聲。
一隻腳狠狠踢在張林的身下的木板上, 原本夠到珠子的手因為這突如其來的意外不自覺向裡一伸, 不僅沒將珠子拿出來，甚至將它推了進去。
我m!
張林黑著臉, 好不容易能拿出來的東西就這樣無了, 他一把掀開被子想找下鋪的理論。
沒等他說話，狠戾又熟悉的聲音從身下傳來。
“要自|慰去其他地方，彆tm像隻發情的公狗到處搖尾巴, 晦氣的家夥。”
聲音不大，在牢房內卻是一清二楚。
張林顧不得思考為什麼聲音有些耳熟，他大腦當機，隱私就這樣被人暴露出來。
他朝著下鋪吼道：“你彆亂說話，誰tm自|慰了。”
“自己想乾那事兒, 就彆汙蔑彆人，顯得自己很高大嗎？”
那人躺在床鋪上, 對張林的吼叫顯得極度無語和煩躁，跳下床，有力的手臂抓住扶梯向上，站好後，伸長手一抓。
張林還沒反應過來，衣領就這麼被對方扯了過去。
映入眼簾的是一張無比熟悉的臉，貼的很近，張林甚至能看清他額角冒起的青筋。
這樣的狀況，被這樣的人抓住，張林一時之間不知道是該生氣還是該震驚。
“你想乾什麼？！”
就在他以為對方會毫不猶豫的動手，一拳揍在他臉上時，不知為什麼，那張緊繃的臉在麵前頓了兩秒，冰冷的眼神在他臉上停了幾秒後，緊拎著衣領的手一鬆，放開了他。
“md。”‘王強’扭過頭嘴中咒罵兩句，眼睛的餘光卻停留在張林緋紅的臉頰上。
似乎更煩躁了，他咬緊牙關，用力摸了把頭發後從扶梯上跳下，再度躺回了床上。
張林還是坐在床上的模樣。
他剛才是碰到‘王強’了嗎？不是說之前的世界會停止運行嗎？
這是怎麼回事？
難道之後他也會出現在每個世界嗎？這樣的猜測讓張林的心止不住怦怦跳動，他抓出腦中沉迷狗血劇的007開始詢問。
聽張林說了事，掃描到下鋪的人確實是有著一樣的麵孔，007也提起心開始查詢。
幾分鐘後，得到了結果。
“林林，下麵那個人的數據應該是從王強這個人的出去衍生出來的，他們的代碼除了長短有些不同，其他的地方是一模一樣的。”
“應該是主係統在設置世界時，為了方便就沿用了已完成的人物數據。”
張林又問：“這是什麼意思？”
007想了想：“你可以把他當成是第二個沒有記憶的王強，順便說，剛才我看了下監獄資料，顯示他叫陸京行。”
張林聽完007的話，仔細回想剛才的那幾秒，如果真的是王強也不會用那種眼光看他。
他躺下，蓋上被子，現在也沒心情去關心那顆沒取出來的珠子了，現在的他滿腦子都是007剛才的話。
什麼叫他可以把他當成是第二個沒有記憶的王強？
這是在演狗血劇嗎？失憶梗用的這麼熟練。
這個靠數據撐起來的世界是真jb操蛋。
不管張林如何大腦風暴，短短午休時間很快就過去了，張林跟著牢房裡的室友一起起床。
洛天陽似乎完全沒在意上午發生的事，還在門口等著他。
下鋪的陸京行似乎還在慢悠悠的收拾床鋪，因為007的話，張林始終忍不住向他送去探究的目光。
身高一樣，身材似乎要瘦些，臉看著要年輕些，動作懶散有些像，其他的不好說。
或許是張林投放目光的頻次太高，張林時不時就和他對上視線，對上後他沒有移開，直勾勾的目光反而將張林逼的節節敗退，不得不閃躲。
為了避免再次對上視線這種尷尬的事，張林強忍住沒去看他，專注自己手上的事。
完事後，張林走向門口的洛天陽。
“等久了吧，怪我收拾的太慢了。”張林表達了自己的歉意，和洛天陽一邊走一邊說。
洛天陽說：“沒事的，沒等多久，我們快去吧。”
說完，兩人就朝著零件大樓走去。
才認識沒多久，張林也不知道說啥，再加上上午才看過他的畫麵，現在更是尷尬的不知道說什麼才好。
張林不說話，過了一會兒，洛天陽反而說話了。
他低著頭讓人看不清他的神色。
“早上的事，讓你看見了，真的很抱歉。”
這話說的，張林連連擺手眼睛看向彆處道：“不不不，這又不是你的錯，再說了，我也沒損失什麼。”
這話並沒有對洛天陽產生安慰之感，他繼續說：“其實我挺開心有個人和我一起的，之前都是一個人走，所以我也聽害怕你會因為這個看不起我。”
聞言，張林腦海裡立馬閃現早上的畫麵，和兩個人，不，三個人做，真的很爽嗎？
但想了想對方早上被叫住後蒼白的神色，張林意識到對方是不願意的，那不願意，為什麼還要做這種事？
張林不自覺問出口。
洛天陽似乎也沒想到張林會問這個問題，他張了張嘴，想說話，不知道又想到了什麼，說：“過幾天就是月底了。”
張林：“？”
見張林不解，洛天陽解釋道：“你知道嗎，在這座監獄裡關押著的基本上都是重刑犯，不是那種隻判了幾年的人，是幾百年甚至無期徒刑的人。”
隻判了8年的張林默，他謝謝轉學生了。
“這樣的人基本上都是乾了罪大惡極的事，才會被關進來，在管理方麵當然是苦手，所以為了方便管理，監獄裡就定下了一套規矩，用來管理的同時也能去除囚犯長時間壓抑的血氣。”
張林問：“什麼規矩？”
“就是每到月底，會有一場隻有囚犯參加的角逐，每個囚犯能選擇參加或者不參加，但基本所有人都會參加，因為不參加的人會受到所有囚犯的排擠。”
“而在這場角逐中，除了殺人，什麼事都可以做，監獄方麵也會根據角逐的前三名下發相應的獎勵。”
一聽到監獄的獎勵，張林立馬敏感起來：“什麼獎勵？”
“有積分，減少服刑年限，單人牢房，也還可以選擇一有外出一天，不過要受到監視。”洛天陽說道。
所以任務的意思是要我參加這個所謂的角逐，然後拿到第一嗎？
張林抽抽嘴角，覺得這是不可能完成的事。
他這個沒打過架的家夥，想要乾翻這些個殺人不眨眼的家夥，簡直是難如登天。
見張林遲遲不說話，洛天陽又有些猶豫擔憂道：“你的話，最好在月底找到可靠的同盟，不然在月底的角逐中會很慘的。”
“監獄裡沒有女人，很多囚犯就把男人當成發泄的工具，再加上你長的也很好看”
洛天陽話還沒說完，張林秒懂了他的意思。
“所以是有很多人盯上我了是嗎？”
第045章 第4章
張林裝作不在意的向四周看了眼, 那種像是在黑暗中窺視的目光確實是似有若無，並且從四麵八方投射過來。
不知是不是他過分敏感，張林不自在的用手撫摸了下後頸。
不過說到這個, 張林大概理解了洛天陽的意思。
“所以早上看到的，就是你的同盟？”
洛天陽聞言一愣，隨後苦笑道：“在這裡武力才是最強有力的武器, 我不想成為一個被人任意擺弄的屍體。”
張林默，這時他的選擇, 現在的自己也確實是幫不上他的忙。
張林轉移話題：“那我下鋪的人呢？他來了多久了？”
洛天陽聽到張林的問題，眼睛閃爍, 反問道：“怎麼了？你認識那個人嗎？”
張林回答：“啊, 也沒，就是, 好奇, 對，好奇。”
“不是說長得好看嗎？我看他長的比我們都要帥啊, 他也要找同盟嗎？”
張林眼神飄忽, 耳朵卻豎起來。
好半響，洛天陽才輕聲回答：“他的話，沒有同盟。”
沒有同盟, 意思是也是這個月進來的嗎？因為還沒到月底，所以不知道有這種事？
張林還想再問什麼，洛天陽卻笑著將他即將脫口的話打斷：“到了，我們先進去吧，今天下午的工作量還有很多。”
被打岔, 張林一時沒反應過來，愣愣的附和道：“奧奧, 好。”
跟著他進去了。
又是一下午的脖子疼腰疼手疼，完成最後一個零件拚裝，張林閉著眼用手按摩著頸部，一邊搖頭緩解酸軟的肌肉。
交了零件後，張林和洛天陽來到食堂。
食堂的菜色難吃的很，乾巴巴的水煮菜，配上煮熟的白膩肥肉，是那種吃上兩口就會膩的嘔吐的菜，不知道是不是節約水，米飯也硬的像石子。
好不容易吃完了晚飯，更像是對胃部的虐待一樣。
晚上七點到九點是少有的放鬆時間，監獄內會安排囚犯們活動，有時候是看電影，有時候是做手工，有時候是純粹的放羊。
這些也都是在規定範圍內才有的，今天晚上的放鬆活動就是看電影。
在昏暗的大禮堂，囚犯們席地而坐，前方則掛上了白色的幕布，隨著音樂的響起，一部名叫《藍色海洋》的電影開始播放。
電影的節奏很舒緩，應該是特意選的這種題材，節奏舒緩，主題關於愛與救贖，是一部很治愈的電影。
張林隻看了一半就能感受到這部電影的評分，是一部能夠去電影院看的佳作。
隻可惜它播放的地方不對，在這裡，血腥和暴力更受人喜歡，短短四十分鐘，張林已經不知道是第幾次聽見人的哈欠聲了。
坐在前麵的人低頭的有一大半，坐了幾百人的禮堂，要不是在牆麵圍了一圈帶木倉的獄警，估計這裡已經像菜市場那樣吵起來了。
張林側頭，想問問洛天陽是不是和其他人一樣，覺得這不電影很無聊。
卻發現他抱著膝蓋，下巴枕在膝蓋上，眼睛正愣愣的看著前麵，張林順著他的目光看去。
熟悉的背影出現在眼前，不是彆人，正是盤腿坐在地上的陸京行。
人是一排一排坐著的，因為人多，相鄰的人難免靠得有些近，時不時動動手腳就能碰到身旁的人。
但偏生，他的周圍像是蛇虎狼窩，產生了一圈隔離帶，兩邊的人寧願擠在一起也不靠過去。
這人，人緣是有多差？
完全不像上個世界，有一些小弟瞻前馬後。
過了十分鐘後，身旁的洛天陽好似坐不住了朝張林丟下句去廁所後就離開了。
催眠電影還在繼續放著，張林等到電影結束都沒見到洛天陽回來，隻能在獄警的‘護送’下回了牢房。
比他早一步回去的還有陸京行和紋身男，兩人都不說話，寂靜的環境中，張林也隻能適應不去打破這種尷尬的場麵。
牢房中幾乎沒有任何娛樂設備，張林實在熬不住，躺在床上準備睡覺了，睡前讓007半夜把他叫醒。
要是上大學時能有這樣的睡覺環境，他真的做夢都要笑醒。
迷迷糊糊中，張林蒙著被子睡過去。
*
半夜，月光透過鐵窗照射在水泥地上，清冷又寂靜。
張林的大腦在007瘋狂的叫囂中清醒。
他躡手躡腳的爬下扶梯，確認了幾人都在睡覺後，他才趁著月光小心翼翼的進入衛生間，反鎖上後接下來就是操作了。
躺在床上，腸子橫著估摸著腹部使力估摸著作用也不大。
還是得站著才行。
張林將手指向後伸，這恐怕是他最後一次機會了，他真的不想通過排便把東西排出來，那就真成了屎裡淘金。
他腹部使勁，一隻手撐在牆上，用另外一隻手操作。
密閉的空間仿佛回到了之前的廁所，唯一不同的是，門外的人睡著了，他現在想留在衛生間多久就多久。
在廢了好大力氣後，他終於將那顆該死的珠子拿出來了。
金色的珠子彆說，還有些重量，也得是塞的夠深，不然平常走路就掉出來了。
張林背靠在牆上，緩了口氣，等到臉頰的熱度下去後，簡單洗了下珠子和手就讓007把東西收起來了。
007作為機械產物，休眠是在遭受攻擊時才會有的狀態，此時的它也還正津津有味的在張林大腦內翻滾。
007將珠子數據化後說：“林林，你要吃零食嗎？我們不是存了很多嗎。”
“不了，你彆全吃完就可以了。”張林拒絕，睡了一半就起來乾活，他現在還想回去好好睡睡。
才做完一番運動，睡了沒幾個小時，張林打了個哈欠，打開衛生間的門，正準備出去，突如其來的聲音差點把他的魂嚇飛。
“衛生間的鎖是壞的，下次要做什麼，先把環境掌控好。”淡淡的聲音從側麵傳來。
壓下提到嗓子邊的心，張林這才注意到門右側靠著一個抱手的黑影。
很高，月光反射下的透露出熟悉的黑發。
許是上個世界和麵前的人太過親近，張林麵對他沒有絲毫害怕，他捂住陸京行的嘴拉著他來到角落。
這個角落是攝像頭的死角，沒錯，為了防止囚犯們在牢房內打架鬥毆，每個牢房都安置的有攝像頭，衛生間除外。
不過這種攝像頭隻是一種象征，監獄是擺明了告訴囚犯，有監控，所以小動作悠著點，至少在明麵上和諧是必須的。
但在沒有監控的死角以及衛生間，那兒就是危險發生的高發地段。
等到張林鬆開他的手，他才意識到和麵前這人才剛剛認識一天，甚至中午還差點吵架。
他有些詫異陸京行竟然會聽他的話，不過這不是重點。
張林提著心小聲問道：“你是什麼時候來的？”
“從你進衛生間？”
張林：“”
他現在也不知道剛才他有沒有發出聲音了，不過社死是肯定的了。
他煩躁的摸了把頭發，語氣憋悶：“你就不知道敲門問問裡麵有人嗎？”
沒開燈，他看不清黑暗中陸京行的神色，但完全沒有了中午給人躁動感，或者說中午的那種情況是很少有的。
“我不上廁所，我敲門乾什麼？進去打擾你嗎。”
“你不上廁所你起來站門口乾什麼！”
張林儘量控製住自己的音量，奈何被他拉過來的人根本就不鳥他，陸京行隻是扳開捏在他手腕上的手指道：“這麼晚了，我要睡覺了。”
張林：“”
md，更氣了。
一夜無夢，張林順利來到了第二天。
因為昨晚的事，他現在看著那張臉就覺得彆扭，在儘量忽視陸京行存在的情況下，他以最快的速度將自己收拾好了。
就在要出去時，陸京行叫住了。
“接著。”
張林一愣，沒搞懂是怎麼回事，就見一個東西被他拋過來，他條件反射的接住。
一根棒棒糖躺在手心。
見張林不解，陸京行言簡意賅：“見麵禮。”
“昨天彆人送的，我不吃。”他補充了一句。
所以他是垃圾桶嗎？
寬大的囚服褲兜裡那根棒棒糖肆無忌憚的彰顯自己的存在，一路上張林都有些心不在焉，就連洛天陽和他說話他都隻是敷衍而過。
他總覺得這樣的場景有些眼熟，貌似上個世界也有人惹人生氣後，晚上給人送‘謝禮’。
所以這兩個人真的是同一個人嗎？
許是見張林一路都在想事，洛天陽安靜下來沒有再說話，直到進了零件拚接室，兩人才分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