堂屋很破，就一張吃飯的桌子和三把椅子，高老根正坐在最中間的椅子上，吃著兒媳高氏在生產前的洗衣服錢換來的酒和花生。
高老根沒有問高大根在森林裡有沒有受傷，直接用平淡的語氣打了個招呼，“回來了？”
高大根直接坐到高老根對麵，“嗯，我把她丟到森林裡去了，她肯定活不下來，”家裡一個月也吃不到什麼好東西，看到近在咫尺的食物，尤其是酒這種稀罕玩意兒，他被饞的在回答高老根時眼睛也直勾勾的盯著酒，唾沫一直在分泌，他悄悄咽了一下。
在後麵跟著高大根進屋的高老婆子站在高老根旁邊，以防爺倆有什麼事她也可以幫忙，沒有高老根的允許她是萬萬不敢坐下的。
高老根看到高大根直接坐下來也沒有說什麼，隻是抬了抬眼皮看向他，“丟到森林裡好啊，裡麵野獸那麼多，指定活不下來，”說著，又裝模作樣的歎一聲氣，“誰讓她運氣不好，投生成一個賠錢貨，還好這是我們家，隻是把她送到森林裡而已，這要是在彆人家，非得把她活活殺死啊……”
說完這句話，他又大口悶了一口酒，眼睛早已撇見高大根的饞樣兒，為了體現身為一家之主的威嚴，他故意晾了他一會兒，這才把他麵前的花生和酒推向高大根，“吃點兒吧。”
在終於得到高老根的允許後，他迫不及待的對高老婆子說：“給我拿個碗來！”
高老婆子在看見父子倆聊了那麼長時間，終於有她的用武之地時高興的連連應答：“欸，好好！”
高大根將酒壺裡的酒倒出來了一些，拿起碗在嘴裡小口小口的抿著，麵對這來之不易的酒，他生怕喝了這口沒下口。
正在這時，柴房裡傳來一陣陣女人的痛嚎。
“艸，怎麼又叫了！”正在喝酒的高大根不滿的叫喊了一聲，“她生完一個賠錢貨就一直叫，能不能讓她彆叫了！聽的人煩！”
見到寶貝兒子被聲音煩到，高老婆子立馬安慰兒子，“娘這就去看看，把她的嘴堵住，讓她彆叫！你和你爹就在這裡慢慢喝酒就行。”
高老根也被煩的不行，聽到高老婆子這樣說，連連示意讓她趕緊出去，“快去讓她彆叫了！我們倆大男人不適合進剛生完的地方，快去吧！”
高老婆子一路從堂屋走到柴房，走路時兩腿生風、身板挺直，一臉凶神惡煞，完全看不出她在堂屋時隻能討好倆人的卑微模樣。
柴房的門被一把推開，“閉上你的嘴！”
一個女人躺在柴房冰冷冷的地上，蜷縮著身體，從身下流出的血早已發深發黑，嘴裡還在不斷嚎叫著，隻不過聽到個老婆子的怒斥後，她的聲音明顯低了不少。
看到這一幅場景，高老婆子諷刺道，“真當老娘沒生過孩子啊，就生個孩子能有多痛，老娘當年生完大郎可直接就下地乾活了！你怎麼就這麼金貴呢？！”
躺在地上的高氏聽到這些話，心裡也沒多少感覺，隻是想到自己這次又生了個丫頭，心裡痛恨自己不爭氣，前一個生的丫頭被高老根他們扔到河裡溺死了，那是她的第1個孩子，在當時知道孩子被溺死之後她還是有點傷心的。
“你這次生下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