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寧雪遲鈍地搖搖頭,懇切的眸光閃過些許水汽,濕漉漉的,猶如一隻置身雨幕下也要露出柔軟肚皮的刺蝟,“我隻關心你,今日是我情緒失控,但我真的沒想要她的命,陛下,相信我一次,好嗎?”
原來關心蕭妃,隻是不希望自己厭惡她?
本來都快心軟了,但是見虞寧雪絲毫沒有意識到錯處,白澄夏皺起了眉,還沒開口,就見那輕薄如紙片的美人晃悠兩下,落葉一般往地麵墜落。
跑了兩步接住虞寧雪,距離拉近了才能看見她已經曬得暈紅的臉頰,乾澀的唇瓣微微翕動,像渴水的魚,白澄夏卻聽見了耳邊低泣的話語。
“陛下……彆討厭我……求你了……”
心跳在此刻也成為了負擔,白澄夏複雜地垂眼,瞥見那脆弱卻嬌美的容顏後,她喚來太監,將女人抱了上去後道:“擺駕,去長樂宮。”
抱在懷裡才知道虞寧雪究竟有多輕,肌膚柔如雲霧,觸之細滑,白澄夏一路將她安置在了床榻上,雖然理性在這一刻瘋狂尖叫著說不要管這個令人厭惡的女人,身體卻在感性的驅使下去倒了杯茶水。
拿絲帕沾水潤濕了虞寧雪的唇瓣,白澄夏歎了口氣,吩咐宮女端來午膳後就離開了。
對於她來說,這樣心慈手軟的自己,真是有些令人厭煩。
心底一遍遍重複著是虞寧雪強行將自己困在了這個世界,可是伴隨著的,還有那孤寂至極又委屈至極的話語:
“本宮在這個世界獨自待了十九年,沒有人可以交流,甚至連求死都不行,好不容易抓住了一個同類,以她恨我為代價,而你,憑什麼享有這現成的一切?”
孤身一人在這樣了無生氣的世界生活十九年,突然碰見了同類,如果是自己,會怎麼做呢?
白澄夏不知道,所以選擇了逃避,說了一句“去璿武宮”後,她苦惱地將下巴埋在雙膝之間,緊蹙的眉心在看到武亦沅後皺得更緊了。
這位武才人的設定是在京城內救她一命的英氣俠女,癡迷於宮內收藏的武學才同意進宮,所以看見她在練劍時,白澄夏並不意外,但是當那張容顏展露出來時……
哪怕白澄夏對於武亦沅的立繪不是很熟悉,也能很快辨認出來,這根本就不是一張臉,哪怕二次元轉三次元,也不會使額間的胎記消除吧?
遊戲裡的武亦沅眉心往上是有一塊月牙似的胎記的,形似花鈿,落在氣質淡漠的狹長眉目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