畢竟渾身濕透的感覺很糟糕,如果自己可以上來的話,就不麻煩裴幸了。
裴幸麵上點點頭,但顯然不同意這個做法。
撲通一聲,白澄夏激起了很大的水花,再次進入河底,倒沒有昨天那麼難受了,她一邊感慨著人的適應性真強,一邊快速靠近光圈,結果還沒觸碰到,身後便緊跟著一個人影,是裴幸。
白澄夏驚訝地回頭看去,對方指了指光圈,示意她再去試試,自己隻是在後麵保駕護航。
心底湧過暖流,進入這個世界後,隻有裴幸對她是純粹的善意,白澄夏奮力向前,果然在觸碰到光暈的下一秒眼睜睜看著它消失不見。
儲備的氧氣隻夠白澄夏憋氣到這裡,好在裴幸拉著她出了水麵,捂著胸口咳嗽時,對方道:“走吧,回去換身衣裳,不然夜裡該著涼了。”
吐出幾口鹹腥的河水,白澄夏濕漉漉地跟在裴幸身後,換好那件洗乾淨的外衫時,她無奈地笑了起來,“沒想到這衣服還有妙用呢。”
裴幸也換上了她洗的那件,笑意明媚,“是啊,對了,你住在哪裡?我明天把衣服帶給你。”
“我住宮裡。”
“那正好,我明天要去參與考試。”
聞言,白澄夏目露驚訝,“你不會是要去參加殿試吧?”
裴幸也挑起了眉,“你怎麼知道?”
目光掃過那明顯獨屬於女性的窈窕身形,白澄夏頓了一瞬,問:“你女扮男裝考科舉嗎?”
雙頰染上暈紅,裴幸稍稍攏了一下衣襟,“嗯,我剛醒來就發現自己已經考過了會試,成為了貢士,或許是想要入朝為官的,便順著這條路走了下去。”
白澄夏點點頭,“好,那明日見。”
她很期待,明天裴幸在大殿上見到她的神情。
這也算是一種惡趣味吧,白澄夏刻意沒有表明自己的身份,被送到雪回街後就坐上轎攆回宮了。
本來是打算去長樂宮看看虞寧雪的,但是這會兒裡衣還是濕的,她就先去浴池洗了個澡,隨後濕著頭發迫不及待地去了宣政殿,結果健康值還穩穩當當停留在八十。
也就是說,造成健康值下跌的,除了寵幸後妃,讓自己陷入瀕死狀態也可以。
俗稱,作死。
但是這個方法太過危險,畢竟很有可能真的就把自己玩死了。
雀躍的心情沉寂下來,白澄夏披著外衫走在路上,頗有種“獨在異鄉為異客”的淒涼感。
虞寧雪是突然出現在不遠處的,像妖豔的女鬼,白澄夏被嚇了一跳,一聲woc硬生生憋成了“我去”。
捂著劇烈跳動的胸口看去,對方的目光停留在那件衣衫上,像是在思考什麼,隨後冷聲下了結論,“你出宮了?又去見裴幸了?”
白澄夏抿了抿唇,莫名的心虛,“你、你怎麼知道?”
“這件衣服,是你昨天穿的,應該落在裴幸家裡了吧。”
嗓音不悲不喜,就像在談論無關的事情,虞寧雪隱隱蹙起眉,頗為疲憊似的,“你若喜歡她,明日便可擬旨納她為妃。”
白澄夏感到有些怪異,遲疑地問:“……你不介意?”
一聲冷笑打破此刻的靜默,虞寧雪雙眸浮起冰川,破碎而悲傷地看向白澄夏,“我介意又如何?終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