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塞張了張嘴又閉上,後退一步道,“是。”
距離營寨不遠處就是一條河,河水清澈透亮,桑伊蹲下身洗了把臉,他看著水中的倒影,輕輕地眨了眨眼,河裡有魚。
桑伊四下看了看,確定沒有人之後才脫了外袍和鞋子,腳尖試探性地探入河中,河水冰冰涼涼的,很是舒適。
桑伊縱身一跳,沒能如願入水,反而被人一把抱住滾在旁邊草地上,那人聲音帶著幾分著急,“雖不知你有何委屈,但生命如此可貴,怎麼能輕易舍棄?”
好疼……
儘管抱著他的人儘力護住了他,可手臂還是磕到了地上,好疼。
疼得桑伊話都說不出來,眼底瞬間蓄滿了淚水,咬著唇吸氣。
“對不住!”抱著他的人連忙鬆手,“可是傷到哪裡了?”
桑伊抬起臉,他的視線有些模糊,沒看清麵前的人長什麼模樣,對麵的人卻在看清桑伊時愣住。
少年有著一張極為貌美的臉龐,此刻眉尖輕蹙,眼眶泛紅眼底含淚尤為招人憐愛,不過……應當是受傷了。
男子掏出手帕替桑伊拭淚,“對不住,我方才著急了些,可是手受傷了?”
眼淚被拭去,桑伊才看見害他受傷的人長何模樣,他穿著藍色衣袍,腰間墜著玉佩,身姿挺拔,俊秀文雅,看起來便是溫潤如玉的翩翩公子。
他聲音裡帶著些微的鼻音,“手疼。”
男子看向桑伊的手,他鄭重其事道,“失禮了。”
說罷,才伸手替桑伊把衣袍袖子挽上去,疼痛讓桑伊忍不住縮了縮手臂,男子動作輕了些,“實在對不住,沒能護好你。”
桑伊搖了搖頭,“我……”
“隻是你為何想要投河?說出來或許我能幫你。”男子的視線落在桑伊手臂上,許是撞在了石頭上,手臂青紫一片,襯著周圍雪白的皮膚看起來觸目驚心,他眼底帶了愧疚,“對不住。”
桑伊看了一眼手臂後覺得更疼了,他咬了咬泛白的唇,鼻尖冒出點冷汗來,“你說我投河?”
“難道……你不是投河?”男子遲疑問。
“我隻是想抓魚。”桑伊說。
“……”男子有些呆滯,“抓魚……”
“河裡的魚看起來肥美鮮嫩,我隻是想吃烤魚。”桑伊有些委屈。
“實在對不住!”
“沒事,你也是好心。”桑伊揉了揉泛紅的鼻尖,“這個看起來可怕,幾日便消退了你也不必放在心上……看你這模樣,應當是有事要做,你快些走吧。”
男子仔仔細細地替桑伊抹了藥,低聲道,“我乃西伯侯姬昌長子伯邑考,此番來冀州是為了替父親送信的。”
“伯邑考。”桑伊說,“我叫桑伊,桑樹的桑,伊人的伊。”
桑伊?伯邑考在心底默念了一遍這個名字,又抬眸,接觸到桑伊的目光後莫名有些耳熱,他移開視線,“我害你受了傷,應當補償你,我先替你抓魚。”
“誒,等等,你不是還要送信嗎?”
桑伊話還沒完,伯邑考已經三下五除二地脫了衣袍。
這人看著清瘦,身體卻結實有力還有肌肉,與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