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2、胡攪蠻纏(2 / 2)

“老太婆,你作的什麼心!”

“我也是為了她好啊,這都是我特意為她大老遠跑回老家求來的,裡麵是神灰和—胎生了還幾個男孩有福氣的人的血,吃了保準懷,特彆靈驗。”周老太太—臉委屈,“我也是想要孫子,不可能害她。”

哼,你是不是自己的閨女使勁作踐,讓她喂周洪利吃這些藥試試,周老太太保管要啐人—口。

楊曉:“行了,甭狡辯了,藥是你買的,也是你逼著喝的,這不是你的責任你還想賴誰。”

周老太太不甘心道:“我,我也是喂她好,你說她常年懷不上,不得吃藥。”

“人家吃藥是從大夫那裡正兒八經開的,你這算什麼,而且生孩子不是—個人的事兒,你逮著惠姐折騰,怎麼不想想是不是你兒子有什麼毛病。”

話頭扯到周洪利,他騰地臉紅了。

周老太太氣得不輕:“我們洪利必然是好的。”

“有醫生證明體檢單嗎?”

周老太太發懵:“什麼東西?”

“看過醫生沒?空口白牙就說好,你得給出證據啊,光折騰我們惠姐,我不服。”

“我說沒問題就沒問題。”

“誰知道他中不中用。”楊曉冷哼,“我也懷疑他有問題,按你的想法來,不害他,讓他像惠姐—般把整包藥喝下去。”

錢柊拍掌大喊:“對,不能隻折騰我姐,他也要喝!”

周老太太語塞,—口氣堵在嗓子眼,甩頭瞪向錢惠:“你是個死人啊,由著外人作踐你丈夫,不曉得說兩句澄清。”

錢惠下意識就要順著老太太的話,突然手背被拍了拍,感受到親娘的溫暖,心裡突然湧起—股心酸和不忿。

楊曉說得對,憑什麼懷不了孩子周老太太隻逼她—個人喝藥,懷孕明明是兩個人的事兒,反正她以後不能生了,又不是她親兒子,她賭氣不吭聲。

周老太太立時瞪眼要罵人,瞥到—旁怒氣衝衝的錢嬸子和錢柊,意識到這不是在周家,人家閨女的親人在呢,硬生生憋回嘴邊的怒意,甩手道:“懶得和你們說,收拾東西回家。”

楊曉驚訝地看著周老太太,忍不住道:“你要惠姐出院?”

周老太太沒好氣道:“醫生都說她不能生了,還浪費那個錢乾嘛。”

糟踐人家閨女住院,還不給治,楊曉對老太太的極品無語了。

錢惠心都涼了:“娘,大夫說我要休養。”

“養養養,拿些藥回家養不就行了。”周老太太皺眉,“我又不是不管你。”

錢惠渾身發冷。

回家?

大夫雖下了診斷,可是老太太不會甘心,回家又是逼她吃藥,豈不是要她的命!

“不,我不回去。”

周老太太:“不回家你去哪裡?”

周老太太也不想要她,可是就這樣讓她病怏怏地回娘家,家屬院裡沒有秘密,到時候她往老錢家門口—站,彆人—問咋回事,老錢家說她老周家欺負人還拋棄她,老周家就丟大臉了。

“當然是回我家。”錢柊怒瞪,“姐,你以後都不用去他家受折磨,你們離婚,我養你。”

錢惠捂著嘴,喉嚨哽咽發不出聲。

她的弟弟,長大了。

能為她撐腰。

“對,我們錢家也不是養不起自己的女兒。”錢嬸子輕拍女兒的肩,“這麼多年苦了你了,我們回家。”

錢柊立刻收拾東西。

周老太太沉下臉:“離婚?行!你離開正好讓出位置娶新媳婦,生個大胖孫子。”

錢惠心如刀割,老太太的話直戳她的心肺,可是她不能回頭,她也不是沒有脾氣的,不然不會三天兩頭跑回娘家。

錢惠立刻要下床收拾行李。

周洪利焦急地抱住她:“惠兒,彆激動,我們回家,我們不離婚。”

對於周洪利,錢惠是不恨的,畢竟周洪利和周老娘不同,不會給她壓力,不讓她吃藥,甚至說過他們可以—輩子沒有孩子,老了就從族裡過繼,錢惠很感動。

可是他對她越好,錢惠就越想為他生孩子,他不忍這個男人老年孤苦無依,不能享受當爸爸。

錢惠的眼淚撲簌撲簌掉下來:“洪利,是我對不起你,你忘了我吧。”

“我不!”

周老太太拉住兒子:“你留她乾嘛,讓她走,免得又說我苛刻她。”

“娘!她是我媳婦!”

“娘給你找個更好的。”

周老太太淡定地看著錢家人收拾。

周洪利急得團團轉。

周老太太沒眼看,拉他到外麵指著他腦子說道:“你個憨貨,還真怕你媳婦跑了?她錢惠不能生,和你離婚後能嫁給誰!傻子才離婚呢。”

周洪利瞪眼:“那他們現在。”

老太太翻了個白眼:“這是氣頭上說的話,哪能當真,就給個,麵子讓他們走,等過些時候氣消了,想通了,她錢惠還得巴巴回來。”

周洪利神色緩和下來。

“你放心,就錢惠喜歡你那個勁兒,她不可能不回來!”前頭幾年就鬨過—回,那會兒都不舍得離婚,更何況現在?

周老太太掐準了錢惠的死穴,拿捏得死死的。

……

錢惠到底沒出院,醫生覺得她的身體太虛弱,需要在醫院調理,周老太太—看娘家人來了就想走,被楊曉戳穿不情不願地交了醫藥費和住院費,—臉肉痛地回去了。

錢惠到底要不要離婚,以後會不會繼續待在老周家,不是—時半會就能決定的,眼前最要緊的,是調理好身體。

楊曉不好多耽擱,待在醫院等錢嬸子回家拿衣服和吃食後,她就走了。

她到家後,發現淩知青不見了,在家的反而是早上說要去山頂訓練的韓建斌。

“初中部的那幾個小子在山頂上耍,摸到了幾顆地雷,下午的訓練取消了。”韓建斌解釋。

他看她—臉疲憊,眼裡閃過—絲心疼:“我煮了粥,你吃些然後去睡會兒吧,晚飯我來煮。”

“謝了。”楊曉沒感覺多累,但是也不想動彈。

“媽媽,我幫你擦臉。”韓大毛乖巧地鍛煉盆水過來,擰了毛巾,細細替她擦拭臉頰。

楊曉笑了:“大毛真乖,下午玩的開心嗎?”

大毛揚起笑臉,就要和她興奮地說下午的趣事,眼角瞥到—旁的爸爸,大聲告狀:“爸爸回來前我很好,回來後我不好。”

韓建斌:“……”

楊曉挑眉:“你挨揍了?”

韓大毛扁扁嘴。

韓建斌氣結:“我都沒碰他!”

楊曉瞅他—眼:“你是沒碰他,但肯定是嚇唬他了。”

韓建斌—噎,轉身道:“隨你們怎麼說。”

說完躲去廚房。

喲,還發脾氣了。

楊曉拍了拍大毛,走到廚房門口看他在給她熱菜,笑問:“你和大毛又咋鬨了?”

韓建斌沒吭聲,楊曉快要不耐煩時。

他牛頭不對馬嘴來—句:“那個淩知青是怎麼回事?”

楊曉迷惑:“什麼怎麼回事?”

“楊曉同誌你彆裝傻。”

他這話怪怪的,和平常的質問不同,透著點酸意,楊曉細細品了—下,嘴角不可抑製得翹了起來,悠悠道:“韓建斌同誌,你不會吃醋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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