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奸商必須打(2 / 2)

算起來魏博(今河南東北部、山東西南部)節度使樂彥楨也是宣武軍的老朋友了,長期賣糧草給朱溫的重要供應商。

本來日子過得挺美的,沒想到兒子樂從訓給惹了禍。

這次前宰相王鐸上任義昌(今河北滄州一帶)節度使路過魏博,帶了滿滿幾十大車的金銀細軟。

看來這晚唐的宰相也是真的不白乾啊。

誰也想不到樂大公子正義感爆棚了,表示與腐敗不共戴天,隨便組織了幾百人的“土匪”就把人給劫殺了。

這種事,在五代可以說見怪不怪了,沒什麼了不起的。

連皇帝都默認了,不就是死了一個節度使嗎?再派一個就是。

沒想到,還有更加正義的人看不慣樂大公子的正義行為。

牙兵,又叫衙兵,晚唐五代每一個節度使又愛又恨的角色。

顧名思義,就是自己人,和後麵各朝代的親兵、家丁一樣,是各節度使的衛隊爪牙。

問題是,晚唐的牙兵有點失控,一個不小心就會把節度使給乾了,還不是一次兩次。

特彆是魏博的牙兵,乾上司那是有傳統的,屬於血脈傳承。

這一次,魏博的牙兵表示很難接受樂大公子的行為。

這種活居然找外人乾,而不是自己人,這就過分了。

呐,是你先把我們當外人的。

節度使樂彥楨知道此事以後已經慌了,連忙把兒子送出去,再表示我願意出家為僧,把節度使的位置讓給各位大爺,算是扯平了。

牙兵表示這不是扯平不扯平的事,這件事最關鍵的是我們的定性問題,立場問題大於天。

民主討論了一下,集體決定,先把樂彥楨扣了,再去抓捕樂大公子。

於是,朱溫就接到了來自樂大公子的求救信。

當然,朱溫是立馬答應啊。

晚唐就是這樣,各地節度使有事一定是分成派係互相攻伐和救援,當然也不耽誤來救援的轉頭就打你。

一切取決於你現在和我關係如何,或者和我的敵人關係如何。

比如李克用,自從上源驛差點掛掉以後,他的一生就是“兩個凡是”

凡是朱溫支持的一定要反對;

凡是朱溫反對的一定要支持。

說白了,還是大家力量都不夠,要爭取最多的盟友,利益最大化。

也多虧了這種互相掣肘,唐朝才能又死撐了近百年。

現在朱溫一看自己的糧倉被占了,還吞沒了自己一萬兩銀子的買糧款,那還了得?

立刻命令大將李珍進入魏博支援樂彥楨父子。

朱珍的動作也很快,對於不遵守商場規矩,收了錢還不交貨的人,必須嚴懲。

奸商必須打。

命令到達,次日一早大軍就浩浩蕩蕩開拔,北上進入魏博境內。

“老大,你說我們這樣的高速奔跑中,怎麼判斷風力的影響?”

隊伍裡,巴加圖爾大著聲問。

作為踏白軍,王彥章的一都人馬率先渡過了白馬渡口,直奔魏博軍的黎陽(今河南浚縣)城。

這個小子是突厥人,這在唐朝是很常見的,軍隊裡突厥人、契丹人、高麗人大把。

他本來算是踏白軍裡的神射手了,沒想到幾下子就被王彥庭鎮壓的沒了脾氣,徹底成了隊正的小迷弟。

“閉上你的嘴,注意觀察!”

這是真沒眼力見啊。

王彥章這一都人馬分成了20多個小隊,四散偵查,哪有心思回答技術問題。

儘管當兵半年了,這還是第一次執行明明白白的戰鬥任務,王彥庭說不緊張那是假的。

自己是斥候,是最有可能和敵人接戰的部隊。

一個不小心,被對方先機發現自己,包了餃子那就慘了。

何況,大腿堂哥王彥章還不在身邊,心裡沒底啊。

“哦”巴加圖爾有些沮喪,雙腳踢了一下馬腹,好不容易閉上了嘴巴。

“明軒,前麵還有大概30裡就是黎陽城了。”另一邊的是王彥章的弟弟王彥童,和王彥庭同歲,隻大了幾個月。

“放慢速度,繞過黎陽城!”

王彥庭把手裡的槍高高舉起,大聲命令。

他的一隊人馬立刻慢慢把馬控住,不再奔跑了。

這是快進入對方的偵查範圍了,必須愛惜馬力。

否則一旦接敵,戰馬卻跑不動了,那就麻煩了。

曆史上很多著名的鐵騎部隊都是雙馬、甚至三馬的配置,分為行軍和作戰的兩種馬匹。

不過在缺乏馬匹的時代,比如晚唐,就要辛苦一點了,單馬也要上。

如果不是踏白軍,行軍過程中是根本不允許縱馬奔跑的,有限的馬力全部要留到戰鬥中。

有些特殊年代的記載,騎兵還要步行,以節省馬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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