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彥庭一臉真誠地看著劉瓚。
不過劉瓚總覺得對方有點像拐賣小孩的拍花婆子,臉上全是不懷好意。
但是這個問題本身確實是自己所關心的,他倒也沒有回避的意思,直接點了點頭。
手一抬,意思是你接著說,我看看你想說什麼?
“是啊,南麵是孫儒,北麵是時溥,彆說是你,我也不踏實。”
劉瓚聽得有點黑臉,他看了王彥庭一眼,看在過去的情分上,算了,還是不吭聲。。
對了,你確定這一句不是罵我?
“盧龍那邊李匡籌奪了李匡威的節度使位置你知道的吧?”王彥庭覺得自己有點像狼外婆,越是循循善誘,越是透出一股子陰謀氣息。
“知道。”
身為刺史,這些商人都知道的爛大街的消息劉瓚不可能不知道。
“那北線潰敗,李克用把主力調到南線,導致我們太尉壓力巨大你也知道吧?”
“知道。”
劉瓚總覺得王彥庭在繞自己,問了半天,就不說答案。
好像是你們弟兄兩個要和我說個事吧?
怎麼反過來問起我來了?
他決定主動出擊,免得被動。
“明軒,你直說,你想乾嘛?”
“老劉,我想去盧龍,北線畢竟是太尉的盟友,如果北線打開了,南線的壓力自然就減輕了。”王彥庭終於把話說了出來。
“那此事與我何乾?”
劉瓚還沒有反應過來。
不是說是我的大機會嗎?
沒看出來啊?
“呐,彆說我們兄弟不仗義啊。我們走了,你手下這點兵,周圍全是敵人,不危險嗎?”
“所以,我們是想著還不如拉上你一起走。”
我去!
劉瓚一個戰術後仰。
我聽出來了。
威脅!
赤裸裸的威脅!
他良的,你們是想拉著我一起走嗎?是綁著我一起走吧。
一瞬間,劉瓚腦子裡的cpu都快乾壞了,冷汗直接就流了下來。
這兩個兄弟不會是今天就要送我下去吧?
很可能,這種事可是太正常了。
慫的基因冒上來,連聲音都有些打顫了“明軒,不至於走到這一步吧?”
“你想想,在楚州不是挺好的嘛?”
王彥庭莫名其妙地看著劉瓚一下子軟下來了。
突然明白了。
這慫貨,真是不知道怎麼說他好了。
咱們是合作知道吧,這件事沒有你不行。
“老劉,你特麼的想啥呢?咱們是兄弟,我們真的是為你好。”
沒辦法了,還要這家夥出麵呢,先把他的情緒穩住了再說。
他知道說再多,保不住劉瓚想的更多,這信任就沒了。
索性站起身來,拉著王彥章“大兄,我們走,咱們自己去盧龍。這兄弟天天以為我們要害他,不做也罷。”
嗯?
劉瓚又迷惑了。
要說動手,現在是最好的時機,自己的人都被支出去了。
結果這兩人還真的站起來就往外走。
這不對啊?
難道真的是個機會?
他連忙攔下王彥庭“明軒,明軒...”
順勢一揖,陪笑道“這不是還沒有說完嘛?為兄絕對沒有彆的意思。”
看王彥庭終於哼哼唧唧地再次坐下,他才鬆口氣道“來,你好好和哥哥我說說,這裡怎麼是個機會了?”
“我問你,咱們楚州四麵,除了敵人還是敵人,你能發展嗎?”
王彥庭沒好氣地問。
看劉瓚不回答,他也不急於要答案,直接接下去道“再說,隻憑著一州之地,你想立足是很難很難的。”
“現在是周邊都在打仗,一旦戰爭結束,不要說孫儒、時溥,就是楊行密,也不見得就容許你在他臥榻之旁酣睡吧?”
劉瓚依舊沒有說話,不過本能地,他點了點頭。
這個他否認不了,畢竟這個年頭已經有無數人給他做過城破人亡的示範了。
“因此,我們想去盧龍,那裡偏居一隅,正是休養生息,偷偷積蓄力量的好地方。”
“而且,中間有盧龍軍和成德軍做緩衝,暫時也不會和李克用打起來。”
王彥庭掰著指頭,開始和劉瓚算起盧龍的好處。
可是這方麵,劉瓚比他知道的信息全麵。
人家做了幾十年的官,看的詆報都比王彥庭聽到的小道消息多。
“明軒,你說的是有道理。可是盧龍的李匡威也不是傻子,這麼多年依舊老樣子,還不是偏居一隅有偏居一隅的壞處?盧龍的發展空間有限,往南往西是原來河朔三鎮的地盤,東邊是大海,你難道往北發展?”
“沒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