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彥章還算老實,這王彥庭可怎麼看都不像好人啊。
自己居然差點被繞進去。
他現在膽子有點大了。
因為已經知道這弟兄倆的計劃裡不能沒有自己,那就是沒有性命之憂了。
既然這樣,有些話就不能不說清楚了。
“賢明、明軒,這段時間我和你們弟兄相處還算愉快吧?你們不能這樣坑我啊。我現在刺史也乾的好好的,跑到一個陌生地方...”
他在心裡已經斟酌了,先打感情牌,最好是不折騰,實在不行也好講講條件。
沒想到王彥庭手一揮,直接打斷了“老劉,正是因為我們弟兄處下來不錯,才和你商量。我們也不忍心拋下你在這個四戰之地。”
停了一下,似乎是給劉瓚一點時間心理建設。
“換了彆人,直接殺了你奪了你的刺史大印,可能效果差一點,影響不太好,事情還不是一樣辦?”
我...
劉瓚一肚子話被憋了回去,臉都漲紅了。
我才開個頭,你就威脅我。
這是不按套路來的。
雖然你說的很有理。
這年頭,大大小小的官衙就跟辦公室一樣,隻要把原來的老板趕跑,朝廷這個市場監督管理局是很好說話的,轉頭就給你發營業執照。
可是能不能給我一點麵子?
鬱悶的劉瓚發現自己好像沒有多少退路了。
不過以他的個性,總要最後掙紮看看。
他突然想起了前麵的話題,感覺自己還可以搶救一下。
以退為進吧。
心裡暗暗打定主意,努力擠出了一堆笑容,道“明軒的情我領了,而且聽你說來也確實有幾分道理。”
舔了一下自己嘴唇,又把桌上的茶喝了一口,壓了壓自己的情緒,讓聲音顯得誠懇一點“那你再說說你拿什麼對付契丹?”
“劉使君莫非是不信我弟兄的能力?”一邊的王彥章已經半天沒有說話了。
他是被堂弟說服了來的,不過裡麵的彎彎繞他自己覺得沒有王彥庭清楚,所以一直是讓王彥庭在表演。
他也不知道王彥庭的秘密武器是什麼,本能的覺得自己堂弟是在忽悠。
作為厚道人,他覺得此刻應該為王彥庭擋一手。
沒想到,王彥庭手一擺“那就請老劉和我們一起出城一看吧。”
還真的有嗎?
王彥章驚訝地看著自己堂弟。
王彥庭一笑。
“大兄,一起吧,我也正有意給你看看。”
一隊人馬呼嘯著出了城。
劉瓚一臉鬱悶地被裹在人馬叢中。
自己這個刺史是當的一點威嚴都沒有了,好歹綁架還拿根繩子拿把刀子,特麼王彥庭這混蛋是吃定我了,料定自己不敢動。
可是還能怎麼辦?
最多也就腹誹幾句。
這個小狐狸,居然帶了一都騎兵上門,是一點機會都不給自己啊。
算了,好歹性命之憂是沒有的,就看看再說吧。
一口氣跑了十幾裡地,景色就已經截然不同了。
一片荒野,沒有半點人氣。
王彥庭叫停了隊伍,手一指50米外一個無主的草屋。
“大兄,你們就在此處,不要過來,我給你們看看我的神秘武器。”
他一躍下馬,從懷裡掏出一個竹節大的黑黝黝的小罐子,跑向草屋。
100多雙眼睛就這樣直直地看著他手裡的玩意。
就這個?
這玩意算是什麼武器?你都可以這樣輕輕鬆鬆放在懷裡,砸人都嫌分量輕好吧。
眾目睽睽之下,王彥庭將小罐子放到了草屋門裡,晃著了火折子,就是一點。
劉瓚也不清楚這小子點了什麼,就看他神神叨叨地突然站起,瘋狂地往回跑。
啥意思?
燒個草屋給我看?
所有人都是一臉的問號。
突然,一聲雷霆般的巨響,火光閃過,整個草屋就像被巨人撕碎一樣四散而裂。
所有人身下的戰馬被驚得嘶鳴一片,惶恐不安地亂轉圈子。
眾人都忙著安撫受驚的戰馬。
劉瓚最慘,差點被顛下馬來。
看自己的馬依舊四蹄亂踏,他隻有死死抱住馬脖子,大喊“賢明,幫我!”
好不容易,王彥章把他的戰馬給拉住。
劉瓚連滾帶爬地下了馬。
再抬眼看去,草屋已經完全不見了,隻有零星的火苗還在燃燒。
地上一片黑色,還炸出了一個淺淺的土坑。
看著跑過來的王彥庭,臉上還掛著古怪的笑容。
“明軒,這是何物?為何有雷霆之威?”
劉瓚哆哆嗦嗦問了所有人都想問的一句話。
“炸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