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音落下,隻聽眾人皆是嘩然,場麵頓時有些混亂。</p>
站在鎖鏈中央的白衣公子麵上不變,卻也不開口接這個話茬。也幸虧林家百年名聲沒被敗落完,尚且還有路人願意替他說幾句,不然這可就尷尬了。</p>
隻見蘇染染他們所在的茶館四樓,一道灰色身影掠出門口,輕輕鬆鬆的就到達了湖中畫舫。那人顯示拱了拱手,才高聲道:“詆毀林家,卻沒膽量出來露麵麼!”</p>
顧新探了探頭,就聽見底下人開始八卦。</p>
“這位可是無影門的右護法!聽說早年受過林家醫治,與林神醫交情頗好。”有人竊竊私語道。</p>
旁邊的人恍然大悟臉:“難怪!”</p>
就在此時,下麵又有騷動。</p>
身著紫衣,披著白色毛坎,出來的是個滿臉不耐的壯漢。他麵色不善的看著湖中的三人,嘲諷的嗬道:“無影們也是豁出臉皮了?不怕回頭被人踩在地上掉了麵子?”</p>
那無影門的何長老麵色一沉,手虛按在腰上,卻還是沒動手:“兄台此話可是白狼莊的意思?”這是要上升到門派之爭了。</p>
“非是我等針對。可林家總該給我們個交代罷。”伴隨著悠揚婉轉的女聲,湖邊忽然掠過一群紗衣飄飄的女子。明明仍未出冬季,可她們卻仿佛感受不到寒冬一般,衣裙隨著冷風飄揚,看上去頗為仙氣。</p>
這群人一出現,場中眾人心中都是一驚:來人是霓裳樓,單是普通弟子可穿不成她們這樣。今天怕是要鬨大事啊!</p>
卓皓麵色不變,心中早有預料。他向前一步,高聲道:“請恕在下不明,我林家,該作何交代?”</p>
那批女子中有一紅衣女子往前一步,輕笑道:“卓大俠裝什麼糊塗呢?我霓裳樓冤死了十數名弟子長老,您可彆說毫不知情啊”</p>
白狼莊的也是嗬了一聲,沉聲道:“我白狼莊亦然!”</p>
卓皓目光變得幽深,手掌在袖中暗暗握成拳。閃舞網他已預料到今天會出事,可未曾想到卻是這白狼莊和霓裳樓打頭陣,如此一來,卻是沒辦法立刻打壓了。</p>
他心中暗歎一聲,卻是在眾人眼下坦蕩的鞠了一躬:“此事若真說,也怪我族中弟子醫術不精。我卓某,今天在此,替他向各位賠罪了!”</p>
好端端的比試叫人攪和了,卓皓又是一副坦蕩歉意的模樣,一時之間,旁觀的路人都是義憤填膺的不滿:“卓大俠道什麼歉!這群人攪和了比試還逼人,傷了林家名聲,該他們賠禮道歉才是!”</p>
頂著眾人的不滿,紅衣女子依然一副笑容晏晏的模樣。她麵露哀怨,聲音拉的幽怨:“卓大俠如此說,卻是不認賬了?我樓中弟子十數年前喪生十五人,另有長老二人重傷。本來這事也怨不得林家,隻怪他們命不好。”</p>
女子眼神繾綣的掃了一眼場中,幽幽道:“可卓大俠又要如何解釋,我樓中已喪生的弟子,又在替您做事呢?”</p>
卓皓心頭一跳,心裡有個不可置信的想法,他穩了穩心神,強裝淡定道:“林家往年也會收養些受傷的江湖俠士,他們願留下我們自是樂意。可能有人長得相仿吧。”</p>
女子輕嗬一聲:“是麼”</p>
“既然幾位前輩問出口了,那我等也有疑惑要請教卓大俠。”一波未平一波又起,這回發聲的,是冬湖穀的薛行洲。</p>
他來的早,在大門派的英才弟子中也是頗為出名的。不管他人眼神,他站起身來,朗聲問道:“我冬湖穀曾請過林家醫師替我穀中長老醫治。醫師在時病情尚穩,醫師走後不過一月,病者便差些七竅流血身亡,如今更是病臥在塌。弟子身為晚輩,不敢過多質疑,隻這病情加重後,多次請林家求助而不得,敢問是何故?”</p>
卓皓眼皮一挑,暗道來了。冬湖穀那事,因為是剛開始,痕跡沒掃乾淨,也難怪有人察覺。他暗中做了幾個手勢,便有人跟著行事。</p>
“小友勇氣可嘉,隻可惜該多遊曆一番啊!”開口的是位長須老人。他撫著自己的胡子,和藹的道:“若我未記錯,你所言那位便是冬湖穀風長老的伴侶?那這事可怨不得卓大俠。那人當年修習了至陰真經,便是林家人也不過替他穩下病情,因此怪罪林家人,卻是過分了。”</p>
白狼莊冷哼一聲,大聲問道:“那賀老的意思是,我莊中弟子也是練了彆的功法麼!”</p>
長須老人麵色不變,依舊笑道:“這老夫不敢斷定。可林家醫人救人百年,所救的少說也有萬數。之前尚未有消息,怎地一到這俊才會便冒出來這麼多質問之聲?還望諸位心中有數啊。”他最後一句話說的很是意味深長。</p>
被他這麼一攪和,本來心中有所動搖的門派更是搖擺不定起來。</p>
茶館寶箱,蘇染染看著亂成一團的局麵,忍不住咬住了下唇。</p>
她有些憤怒卻又有些無可奈何,忍不住嘟囔道:“明明是板上釘釘的事,怎麼老有人狡辯呢!那卓皓明明是個狡詐陰險的小人!”</p>
顧新看了那長須老人一眼,平淡的道:“雖說卓皓害人是事實,可他們行事關係到門派內鬥與利益,自然有些人願用他人之手清楚門內敵對。”</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