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外麵等的焦急的百姓眼睜睜的看到了那黑氣之柱，忍不住齊齊發出了驚呼。</p>
可還沒等他們擦擦眼睛，懷疑自己是不是看錯了，那黑氣便如突然出現一般，又突然消失的毫無蹤跡。</p>
隻有處在觀景處的貴族們依舊處於騷亂之中。他們或多或少都有些能力，雖然看那黑柱看的不真切，但也不妨礙他們知道一件事——祈奉台出問題了。</p>
心有餘悸的一屁股坐在地上，顧新呼了口氣：“嚇死了。”</p>
他扭頭看向木：“就讓這些東西跑了？影響不好吧？”</p>
木神色不明的看了一眼依舊在噴薄黑氣的柱子，低聲道：“無妨。讓他們跑出去，自會被世界內的朝明氣息稀釋，總比讓它們縮在源泉內好。”</p>
顧新點點頭，看著黑柱。</p>
他這次用的小球，恰好是上個世界的任務報酬。那白貓刀子嘴豆腐心，雖說要用報酬換，但東西終究還是給了他。這黑氣不知具體是什麼來頭，但總歸和總部不是一路人。加上成秋那邊被黑氣浸染過，他的任務完成了，世界也停止了回溯，這小球果然能壓製黑氣。</p>
隻是不知道這東西到底是什麼玩意兒？短短時間內侵染的世界如此之多。若不是總部的任務發布了許久，他幾乎要懷疑那麼多世界之所以崩壞，都是有這黑氣在裡麵插上一手了。</p>
顧新也不過隨便想想，轉身就將整個想法拋到了腦後。</p>
“怎麼回事？”</p>
突如其來的聲音讓顧新僵了僵。糟了！自己還是個侍從呢，現在還大咧咧的坐在地上</p>
月蔓此時已經哭著跑向木了：“大人！！！您沒事吧！！！”</p>
木幾不可聞的歎了口氣，很是嫻熟的把人抱到懷裡，拍了拍背，安慰道：“無事。你看，這濁惡之氣都散逸開了。倒是你，我教你下去查探東西，可被這濁惡之氣傷到？”</p>
他們兩個人在一旁互相安慰，顧新坐在地上，感覺自己苦逼的要把地板坐穿了！——沒辦法，身後那個人一直盯著他，搞得動都不敢動，生怕一個動作，就引發了什麼詭異的結局。</p>
還是木安慰完，看出來他們兩人的尷尬氛圍，過來解釋道：“這是我新收的侍從，還未向祭祀殿報備。”說著，他歉意的看了一眼顧新。</p>
王自然不會落下這個眼神。可她總不會戳破木的謊言。</p>
將這來曆不明的人記下，他挪開眼神，眼裡全是關切，但身體並沒有動作：“儀式可否能繼續下去？”</p>
這話一出，場麵靜了靜。</p>
月蔓站在木的身旁，恨鐵不成鋼的瞪了他一眼，連顧新也是眼神詭異的瞧著他。人家就在事發地點祈禱，你無論是做領導，還是做戀人，第一件事總該是慰問一下吧？怎麼這開口就是工作的？</p>
像是意識到了什麼，王咳了兩聲，試圖解釋：“祈奉——”</p>
“無礙。”木打斷了他，眼神裡一片平靜：“等這濁惡之氣散去，便可繼續祈奉儀式。”</p>
王靜了靜，嗯了一聲：“好。”</p>
木望了他一眼，轉過身去，雙手在胸前合十，重新開始了之後所需要的引導。</p>
顧新摸了摸鼻子。不知為何，王在試圖解釋的時候，他總覺得對方有點像個麵對暗戀之人的毛頭小子，動作都有些手足無措的。</p>
旁邊的月蔓又是狠狠地瞪了王一眼，才走到顧新身邊，乖巧的坐下。</p>
“多謝你了。”月蔓朝顧新一笑。</p>
顧新隻能沉默。他和木的事情不太好說，而剛剛發生的事情，也不能說。</p>
月蔓也不在意，繼續道：“辛苦你啦！之前大人祈奉沒有成功，我還想著是神物出了什麼問題呢。誰知道，居然是祈奉台的毛病。”</p>
顧新有些疑惑：“祈奉台”</p>
月蔓搖搖頭，自動將他的疑問補充完全：“祈奉台在祭祀神殿裡，永遠是第一位的。”</p>
“當年神明隱去，人民飽受災禍，生不如死。人之神蓋伊將力量賜予自己的子孫，令他們保護人民，避免被野獸吞噬。但人之力無法護佑的，是天地給予的災難。”</p>
“風暴、水災、火難、沙漠，沒有食物，沒有生存空間，一切都是妄言。”</p>
“自然之神諾蘭與人之神蓋伊是好友。他不忍人類受此災苦，特地從神之居所返還人間，以神力鑄造了一方祭祀台，使有資質的信徒們可以借此與神明溝通。這，就是祈奉台。”</p>
“祈奉台上的紋路樣式，皆有諾蘭大神親手雕刻，自有神術規律蘊含其中。以往的祭祀，供奉尚且來不及，又哪裡會去懷疑，是祈奉台出了錯？”月蔓搖頭道，“隻是祈奉台存在了也有上千年，真要出事，怕也是正常。”</p>
合著是信仰太過不敢懷疑？顧新忍不住摸了摸地上的紋路。他想起來一件事，扭頭問道：“我有件事要說。”</p>
“往日祈奉，應當是將力量彙聚於源泉，然後通行神界，或是用此祈福年年豐收。”顧新看了一眼已經散逸完黑氣的陣眼，眼底發冷，“源泉作為神之結界，不該、也不會被濁惡之氣生生賭住。應該說，濁惡之氣尚未接近，便會被祈奉台運轉的朝明氣息打散。”</p>
“你的意思？”月蔓遲疑的道。</p>
“有人事先將源泉堵住了。”顧新看著陣眼底部遍布的灰塵，低聲道，“是人為的。”</p>
祈福的道路、災禍的開端——是人為的。</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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