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對這個突然出現的阿夜心有顧慮,但祈雨祭祀也不是那種輕易示弱的人。
能讓他突然臉色蒼白要求休息的,自然是祭祀神殿的密室出了問題。
即便是顧新掙脫了冰層,也不會反噬到這種地步。祈雨祭祀微微低下頭,果然不能太大意啊
且說顧新那邊。
他看到水幕後麵雕刻的神秘圖文之後就昏迷過去了,再次醒來的時候,周圍已經不再是之前的密室,取而代之的是一片灰暗。
說黑也算不上,不知藏匿在哪裡的光提供了視線。可這鬼地方全是灰,哪有什麼可以看得。顧新皺起了眉。
還沒等他有所動作,一道爽朗的聲音先他一步將他心中所想講了出來。
“這什麼鬼地方啊!!!”
顧新愣了愣,試圖找出聲音的來源。可這鬼地方就像是有什麼禁製一樣,他完全無法做出任何動作,甚至連扭頭轉轉眼珠都是奢望。但更奇怪的是,不用眼睛,他便能看到周圍的環境。
離他不遠的地方突然冒出來了一團淡白色的人形光芒。那團光問了一句後,還煞有介事的將左手搭在眼睛上方,試圖遠望。但跟顧新一樣,他沒有絲毫收獲。
“什麼啊人家死之後要麼上天堂要麼下地獄。再不然,讓地府分配也行啊。換個思路,還有死後穿越的。怎麼輪到我,就是一團黑乎乎的東西。”那人嘀咕了好幾句。
顧新心裡一突,試圖用意識與他溝通。可他的意識還沒探出頭,就被強行壓了下去。
顧新心下一沉。這一切的動作,仿佛就是為了讓他當個看客。難不成,這裡是此方世界的初始形態?提到天堂、地獄與地府這個人,是夜蕪?
他的念頭剛剛閃過,一道前不久才聽過的聲音平淡的問:“天堂是什麼?地獄和地府又是什麼?”
“謔!”
那外來客,日後有極大概率被稱為夜蕪大神的人反而被嚇了一跳,連意識體都順從心意的往後飄了好遠:“哪來的人?”
“人?”疑似晝苼,既蘇美爾的聲音在那外來客的麵前聚集起來。那些毫不起眼的灰色輕輕的翻湧著,從中間分出了黑與白、明與暗。黑暗下沉,明亮的白色緩緩流動,依照外來客的意識體形成了一個一模一樣的形態:“這是人?”
儘管看不清麵目,但外來客明明白白的透露著驚訝。他盯著新形成的意識體呆了好半天,才突然道:“你能變東西啊?”
“東西?”新的意識體重複著他的話語。
外來客似乎很是害羞的撓了撓頭,不好意思的道:“那個,你能不能看到我的想法啊?按照我想的變一下行不行?”
新的意識體站在原地紋絲不動,似乎沒有聽懂他的話。
在外來客有些失望的時候,更多的灰色開始分界。與形成意識體的時候不同,黑與白相互糾纏著,依偎在兩個意識體身上,逐漸包圍他們。等外來客驚呆的睜大眼睛時,那些絲線也突兀的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完完整整的兩個人。
外來客是個一看就是宅久了的人,麵色白的像是捂出來一般。但他本人倒是一副陽光開朗的模樣。
很開心的捏了捏身上的小軟肉,外來客長出了口氣:“老是飄著,我都覺得自己要上天了。還好還好。”等他將視線轉向另一人,錯愕浮現在他的臉上。
“?”看出他的表情不對,和蘇美爾有著一模一樣的臉的人雖然麵無表情,但就是表達出了自己的疑問。
果然,這應該是晝苼和夜蕪遇見的時候。
不知道蹲在哪個犄角旮旯裡麵當灰塵的顧新歎了口氣,又苦笑起來。比起晝苼,他還是喜歡稱呼他蘇美爾。蘇美爾當初還跟他套近乎,說什麼同樣是地球華夏人。如今看來,分明夜蕪才是哪個穿越的人啊!
這裡展現的都是已經發生過的事情。既然沒了活人,顧新也就極為乾脆的放鬆下來,就當看了一場電影。
“哈哈。”看夠了晝苼的臉,夜蕪很是尷尬的乾笑了兩聲,又像是做賊心虛一樣的辯解道:“我還以為你會變得跟我一樣。那個吧,你這個臉是我之前喜歡的一個人。”解釋什麼遊戲、漫畫的太過複雜,夜蕪就含糊的一筆帶過。
“。”晝苼麵無表情的表示自己知道了。
好不容易出現了個人,還是可以支配力量的,如果不抓住這個機會,恐怕不用多久他就得死在這——雖然意識體不會餓死吧,但無聊也是一種精神死法啊!
所有的心思都寫在臉上,夜蕪乾笑了幾聲,自我介紹道:“我叫葉蕪。這個葉,這個蕪。”他嘴上說著,手上比劃著將自己的名字寫出來,也不管人家看不看得懂。
蹲在不遠處的顧新有點哭笑不得。感情是這個葉怪不得。這個世界起名用詞又是東方又是西方的,基本上都不是一個畫風。他之前還在嘀咕這是什麼本地特色原來如此啊!
“哦。”晝苼繼續麵無表情的應了一聲。隻是那聲音裡,怎麼聽怎麼都有些不高興的意思。
作為一個宅,葉蕪對情緒倒挺敏感。他摸了摸臉,試探的道:“那不然我給你取個名?叫什麼好呢跟我一樣姓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