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慌亂了不到一秒,胖子又重新理直氣壯起來。
“嗬,彆想嚇我!你這種人我見多了!”他挑三揀四的嗬嗬一笑,“不就是家裡做了點小生意,有點小錢就以為自己能上天?!小毛孩子而已。”
他這副表現徹底讓屋裡的人表情一致的皺起了眉。
顧行容甚至還朝紀行方低語道:“如果不是人體實驗犯法,我都想剖開他的腦子看看是哪裡異於常人了。”
不僅如此,伴隨著他們的沉默,胖子越發得意起來,甚至還走到隔間門旁準備去擰門把手:“小子!你要是識相好好孝敬孝敬我,我就大人有大量不跟你計較今天的事。不然嘛哼哼。”
眼看著他推開門走到椅子前準備去抱顧新,顧行容眼神暗了暗,上前揪住了他的領子。
“叫誰小子呢?!”
眼瞅著那胖子被人押上車帶走,又拒絕了辦事處人員的多次道歉,兩人一魚才麵無表情的離開了人魚辦事處。
在他們車旁,一位帶著墨鏡的大胸細腰波濤長發的性感姐姐正靠在那等著他們。
“季姐。”顧行容低著頭,很不情願的打了聲招呼。
瀟灑的把墨鏡摘了下來,被稱為季姐的女人挑眉看向被顧行容抱在懷裡的人魚:“這是大晴天下太陽雨了?我們號稱研究室不塌就一天不會從研究室出來的顧大忙人,居然還養了條人魚?”
顧行容頭低的更狠了。
見勢不妙,紀行方打了個哈哈出來圓場:“哈哈哈哈季姐你是沒想到,剛剛那個被帶走的局長,簡直刷新了我對煞筆的認知!”
季姐白了他一眼:“彆說臟話!到底怎麼回事?”
紀行方摸著後腦勺,繪聲繪色的把事情講了一遍。末了,還幸災樂禍的笑起來:“這套路太假了啊!都沒這麼浮誇的!不過彆說,最後打臉的時候還真是爽!季姐你看他那痛哭流涕的模樣——”
然而被搬來的救兵卻並沒有按照劇本走。
抱起手臂,季姐臉色有些陰晴不定:“你說?他是剛調過來的辦事處局長?一見麵就看上行容的人魚了?”
紀行方本來還在哈哈大笑,但一看救兵這副樣子,就有些訕訕:“對啊,怎麼了?”
季姐皺了皺眉:“沒事,我回去再仔細查查看。對了,行容你可彆想逃!說,這條魚怎麼回事?”
一說這個,紀行方就底氣不足了。嘴上喏喏幾下,見季姐眼神堅定,紀行方隻能朝表哥投去一個自求多福的眼神。
而顧興芳本人,沉默了許久,終於破罐破摔了:“怎麼了我就是養條魚你有什麼意見?!”
沒等季姐追問,他就跟怨念爆發了一般瘋狂念了起來:“小時候就這樣!小學初中高中的時候不讓談戀愛結果高三暑假一過去剛剛上大一就跟催鬼一樣催著讓交女朋友,還要逢年過節的左問一句談戀愛了麼?右問一句有對象了麼?出來找份研究生的工作閒了怨我工作不努力忙了念叨著我不休息,要怎樣啊?!”
“要怎樣啊!!!”顧行容悲憤的看著他表姐,“我就是養了條魚你想怎麼樣!”
顧行季手拿著墨鏡訝異的看了他好一會兒,終於沒忍住噗嗤一聲笑了出來。
“哎喲,我的祖宗喂,你可算發脾氣了!”顧行季笑眯眯的看著他,“咱們這一輩裡,也就你最乖巧了,大人們說什麼都不反駁,青春期的時候連個叛逆的時候都沒有。姐姐我可擔心你是不是要長成棉花糖了!”
“放心,姐姐我才不管那麼寬。”俯下身捏了一把顧新的小臉,季姐直接轉身揮手道:“周末要開人魚聚會,記得把你家小朋友也帶來玩啊!”
“不來的後果”顧行季停下腳步,扭頭粲然一笑:“你不會想知道的。”
目送著凶殘的表姐開車遠去,顧行容這才把魚抱到車上。
回家的路上倒也不算無聊,主要是紀行方一直在介紹關於人魚聚會的事。為此,他還特意坐到後排去了。
“其實注意的地方也不算多,就是一場小孩子聚會而已。”紀行方解釋道,“畢竟人造人魚的智商都不怎麼高小新你注意著,彆太成熟就行了。”
“我聽你叫小新老是會想到蠟筆小新”顧行容在駕駛座吐槽道。
“那要怎麼叫?”紀行方不滿道,“顧新明顯就很生疏了!再說了,平常人家起名都是什麼貝貝、甜甜之類的疊名,都不帶直呼姓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