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是不是巧合，試煉秘境依舊在進行。
看到眼前荒蕪的景色，林夢的神情恍惚了片刻，又陷入了驚疑。
這裡、這裡——
水凝冷神情冷峻瞧著秘境裡狀若癲狂的女子，冷冰冰的道：“力、氣、神、念，這第三關神，乃破開試練者心房，築起其心中最為恐懼之情、最難忘卻之景。因其構建術法與天魔略有淵源，故又名為心魔境。”
心魔境？
顧新盯著林夢看了好半天，用爪子撓了撓顧行容。
後者安撫的摸摸奶貓的頭，低聲道：“可有暫且封閉之法？”
阿新來此之後，有些事情就仿佛揭開了那層觸手可破的窗戶紙，露出其下的本質所在。
本界之中，常人往往把道途分作正邪兩道，但究其本質也不過是與光與暗兩種介質修行。可無論是正道幻術，亦或是魔道媚術，此等精神術法修煉起來往往要難於其他。
而修真界中常提到的天魔、心魔大多便是此類。
此法此道，無論作何修行，都逃不出凡人的七情六欲。以常態而言，若是心向善途，也未嘗不能以正道飛升渡劫。但七情六欲，過猶不及，便是以清氣為根，那些醞釀在情緒之中的負麵仍不是普通人所能抵擋的。
就算是記載了本界出生至今的世界本源，其記錄裡也沒有一位以心為道的大能。
以阿新所言，暗中所蘊含的大多是些負麵物質。林夢先是逞強在先，力境中耗費不少體力，導致暗源不穩；氣境中雖強作穩態，但那暗源想必也沒這麼快平息。
這心魔境怕是要把她身上所藏暗源全都掀起來！
顧新猶豫了一下。
“本界的源是最為合適的儲存空間。但暗存留的太多了，本源的功能也會受到影響”奶貓憂心忡忡的道，“本界已經到了臨界值，這個方法是不合適的。”
顧行容被他一提，想起了前世那條埋藏了萬年的鯨骨。
那條骨頭中所蘊藏的暗源比他今世所見的還要多得多，且暗源是以實體呈現，濃度怕是也比他剛轉生到這邊時強上不少。
這種程度的暗源，是怎麼被壓縮到那條鯨骨的？
顧行容依稀記得，那鯨骨湖開發時便做了極大地宣傳，說是修隧道時對山體進行爆破，才發現有這麼大一塊化石。
滄海桑田萬年不過瞬間，究竟是古早之前有人做了最後一搏，還是那鯨骨有什麼稀奇之處，能讓暗源自發聚攏於內。
他思索之際，便問了顧新。
顧新愣了一下。
“暗散化的時候是會尋找生靈進行寄托的。”顧新回想道，“但那也是為了尋找生靈體內的光進行融合聚散，這是它們的本能。生靈還活著的時候，身體意識會自發的吸收光與暗，但等意識消散、身體也死亡之後，那些光暗便會遊離分散出去。”
“就算是鯨魚，它也是由最初的混沌分散，由光暗分化組合而成的，身體本身不存在什麼聚攏的能力。能吸引暗的，隻有光，這是毋庸置疑的。”
那就是前者了。
顧行容目光沉沉。如今再想起，早在阿新以人魚之身出現時，那方世界便有了“貪妄”的說法，開始時間與鯨骨湖開發時間也差不了幾年。
果然隻是暫避的法子麼？但即便是這樣，那術法也要高深許多。
顧行容斂下眼皮，捏了捏顧新的小腳墊：“那可有其他法子？譬如壓縮暗源封閉與屍體之內的。”
顧新呆了呆：“有是有，但那個治標不治本而且需要大量光源凝聚在儲存器具之外，以阻擋暗源擴散。而生靈本身是吸納光源的，有東西靠近的話，光源就會被吸走——很麻煩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