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花貓急的毛都快掉了。
他和兄長們在這裡也不過是個寄宿者,慕清到底是這裡的主人,她真要做什麼,阿淼是攔不住的。而且現在去搬救兵也來不及了!
慕清知道他小腦袋瓜裡在想些什麼,但她也不勸,隻是溫和的說:“你去幫我把玉秀請來吧。”
阿淼不甘心喵了兩聲,見慕清態度堅定,也隻能垂頭喪氣的往外走去。
等阿淼出了門,慕清才語氣溫和的對室內的其他貓仔們說:“等會兒我要跟人談事情,你們先回屋去玩好不好?”
眼看著小貓們乖巧的進到裡屋去,慕清又舔起顧新的腦袋:“你也去,幫我看著他們,彆讓他們把屋裡搞得一團糟。”
直覺貓媽要跟玉秀長老說的話應該是什麼驚天大事,顧新並不願意去內室和那些不熟悉的貓仔們待在一起。
他左顧右看的假裝在打量周圍環境,但說什麼就是不看貓媽不答應她。
慕清問了好幾遍,見他依舊不答,有些又氣又笑,隻能用前爪按了按顧新的頭。
“大人說話,你聽什麼呢?”貓媽有些無奈,“擔心我對玉秀不好?那看來他是真的對你很照顧。”
見顧新還是裝傻的模樣,慕清才威脅般的咬住顧新的後頸:“你去不去?嗯?我跟玉秀說些故人舊話你也想聽?”
就是故人舊話才想聽啊!
顧新用爪子把臉埋住,一副打死都不聽得模樣。
本來按照師兄的推測,玉秀長老該是因故喪侶又喪子,才會因此墮入魔道受暗源侵蝕。可自從進了大荒山,他們才發現,這山中之源才是整個世界的暗源所在,而玉秀長老更像是明了了什麼,才一直表現的很焦躁。
甚至玉秀長老把手裡那個冰鏈套給他的時候,都有一種自暴自棄的意味。
冰鏈是林夢從玉秀長老的道侶手中得到,又轉交給玉秀長老,這種東西應該是很寶貴的才對,也不至於隨隨便便就拿出來給人用。
至少,大荒山的異變,和玉秀長老的過去有著不小的關係。
貓媽還要再勸,洞口已傳來了腳步聲。
白玉秀是以狐狸的形態進來的,他進門的第一眼,正好看到了捂臉的奶貓。他看了慕清一眼,沒說話。
顧新還是第一次見到白玉秀的原型,那是一隻毛色發白瞳孔發藍身形
人都來了,貓媽也不好再在客人麵前催人。
看著眼前的故人,慕清頗有種物是人非的感受。
她凝神看著白玉秀找了個正對著她的墊子坐下,輕聲問候道:“我竟不知你也在青玉宗,阿新在那求學也有十年了,我做母親的心中有念,卻也無法去看。多謝。”
白玉秀垂下眼睫,因為原型是白色的緣故,那對睫羽如沾了雪花一般透白,也顯得格外纖長。
他語氣平平的回道:“也沒什麼,阿新不鬨也不嬌,確實好養許多。”
氛圍就此沉悶了下去。
慕清思索再三,也料到了他在外這麼多年怕是會性情大變,因此也隻是歎了口氣,便將話題轉回了正事。
“你與白五出走大山那年,我與慕易也曾想過,要不要同你們一道出走。“慕清臉上露出回憶的神色,但語氣卻不怎麼輕鬆,”本來行囊都已收拾妥當,但誰料卻多了這麼個小東西,連帶著人也走不成,家也離不得了。“
慕清說著還把顧新的腦門往下按了按,看的白玉秀神色也舒緩了許多。
“他倒是還大了那麼一些。”白玉秀應道,“我當時隻當是你們掛念不下族內,倒也不知道還有此一回。”
他願意說起顧新的年齡,那就代表著事情還不算糟糕。
慕清語氣更溫柔了些。
“莫說我們,這全山上上下下百族有餘,誰能想到你性子會那麼犟?大荒山可許多年沒人出去過了幾位神獸前輩倒是在外,可也說不準他會不會庇佑於己。”
“外頭也沒什麼可怕的。”白玉秀說完這句話,突然沉默了許久,後來才低聲說:“也就是要提防些人心而已。”
慕清遲疑了一瞬,這話頭就讓白玉秀挑了起來。
“倒是你們,那群老不休還是不願承認你二人夫妻身份?”白玉秀說起了憐貓族,卻絕口不提他發現的那株奇木,“其他那些崽子呢?這兩兄弟也是教人趕出來的?”
有些猶豫的看了顧新一眼,貓媽最後決定用兩隻前爪壓住他的耳朵:“叔侄相愛到底違背常論,也不怪長老不喜。”
“什麼違背常論。”白玉秀冷哼一聲,“慕易他祖父是從山陰之處遷徙而來,不過是排行論輩時才算作你的叔伯,連血脈關係都沒有絲毫,違背什麼常論了?我看他們是想把慕易的刑堂長老之位就此扒掉才是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