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Chapter 32(2 / 2)

密室盛宴 砯涯 10060 字 10個月前

他說完,桌上的三位博士同時看過來。

喬臻莫名感受到了來自學霸的壓力,一臉無辜地眨眨眼:“真的,我高一那會兒年少無知,腦袋一熱跟黑客聯盟的朋友一起把隔壁某國的有關部門給黑了,不得已出國避難,這一避就避到了現在。”

最後,他調侃著又找補道:“你們不會歧視我吧?”

說的是“你們”,可實際上卻隻是在看唐靖西。

倆大佬得道成精,神仙打架,老實孩子們心裡跟明鏡似的,知道自個兒Level不夠插不進去,隻能自覺把腦袋搖成了撥浪鼓。

唐靖西總覺得這不正經的黑客沒憋好屁,連眼皮都沒抬一下,好整以暇地說:“學曆也是分專業的,咱們雖然隔著山,但我也知道你們那行少年成名比博士畢業值錢得多,不然你也進不了起源總部。”

他的心思不在這些插科打諢上,抽出牛奶盒裡的吸管,尖端蘸上番茄醬,在餐盤的空白位置寫下A到J的字母。

喬臻被吸引了注意,嘴上卻還在繼續扯皮:“可惜這世上俗人太多,那些優質零一聽我高中都沒畢業就不想聊了,根本不給我展現人格魅力的機會。”

唐靖西這邊字母寫完,開始在確認身份的人後麵打鉤。

桌上四人A到D,E在重症室,他隨手勾了個圈。G是多姆,I是瑞秋,兩人都是護士。那麼就隻剩下F、H和J沒有對上號。現在已知J是醫生,那麼拿了護工劇本的瑞克就隻能是F或H之中的一個。

那另一個又會是誰呢?

隨著他勾勾畫畫,另外三人逐漸看清了目前的局麵。

唐靖西捏著吸管敲了敲兩個待定的字母,意思表達得很明白,讓他們閒的沒事就多留意。他再特彆看向不務正業的黑客先生,意思是,尤其是你!

“話說回來,你真是出來避難的?”唐靖西把剩下的半盒牛奶倒進餐盤,又攪了攪,毀壞角色列表,“我怎麼覺得你是被挖走的呀?”

喬臻笑道:“一半一半吧。”

唐靖西眉梢一揚:“哪個部門?”

喬臻:“中情局。”

唐靖西放下吸管,端餐盤起身,臨走留下一句:“佩服。”

黑客先生微微一愣,視線黏上揚長而去的某優質零背影,心裡對這聲“佩服”還是十分受用的。

可惜性子實在太冷也太傲慢了些,賞心悅目不假,卻不夠對胃口,他還是更喜歡貼心小貓咪那一款。

畢竟會粘人撒嬌的零才是好零——來自宇宙直1的總結。

下午午休陸一鳴和東赫依然不願意回病房,喬臻不喜歡陪小朋友,索性把兩人丟進棋牌室就不管了。唐靖西沒回病房也沒去玩牌,跟一層兜兜轉轉,最後竟然在角落找到了一間很小的室。

通常來說精神病院的室沒什麼內核,能有兩本陳年兒童讀物就不錯了。

結果令人意外,室麻雀雖小但五臟俱全,囊括的紙書貫通古今中外。他隨便撿了本書打發時間,看進去後,這間密室沉悶的白日竟然也不知不覺變得輕快起來。

晚上九點,宵禁開始,十一點,走廊熄燈。

待鼾聲響起,喬臻起身下床,離開病房,按事先約定好的,帶隔壁兩人去寄存處取剩下的物品。

唐靖西翻身麵向窗口,於黑暗中睜開眼睫。

男人幽暗的眼珠黑白分明,瞳仁清透乾淨,連一絲睡意也沒有。棉被之下,他襯衣長褲穿得一絲不苟,槍袋紮緊,手|槍時刻處在解除保險栓的狀態。

另外兩個室友已經睡熟了,呼吸和打鼾此起彼伏。

唐靖西伸手摸入枕下,那裡放著病人E的記憶盒,以及前一晚打磨好的塑料匕首。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倏然之間,一陣風灌入病房,攪得白布床簾搖晃不止。緊接著傳來“吱呀”一響,窗戶被推開,白光輕薄透入,將一抹高大的黑影投映過來。

唐靖西瞬時屏息,雙目閉合。

不遠處,睡夢中的阿文眉心絞緊,額頭沁著層密匝的冷汗,嘴唇翕動,不時發出一種不舒服地低吟。

那從窗而入的怪物遲遲未動,就那麼一動不動地站在窗前。

唐靖西久久沒聽見動靜,心下不覺起疑,眼睫輕顫微睜。這下不看則已,冷不丁一看,哪怕知道對方是誰也免不了脊背發涼。

那怪物並非沒動,而是起手將他的床簾挑開縫隙,暗紅的瞳仁流光逸散,就那麼直勾勾地看著他。

唐靖西:“……”

彆說,這家夥眼神氣場到位,扮起密室怪物的確怪嚇人的。

兩人一立一臥,一個不加掩飾地覬覦,一個心神不寧地假寐。

終於,拿了怪物劇本的伊薩瑞爾先動,長刃出鞘,穿過白布縫隙搖搖舉起。同一時間,唐靖西埋在被下的手指扣緊槍托,寒光晃下,他抽出藥盒順勢側滾,落地瞬間一扯棉被。

醫院被褥輕薄,被子兜頭灑下。

伊薩瑞爾擰腕擺正刀身,提臂格擋。

那柄白刃鋒利無比,淩空穿插過布料,頃刻將被子一分為二。

隔著緩慢飄落的棉絮,伊薩瑞爾略略側頭,臉上浮現出一種倦怠與冷漠交織過後的慍涼神色,似乎一點也看不上這種貓捉老鼠的無聊遊戲。

男人不含溫度的視線緩緩掃過,如一柄刀慢條斯理地割開夜色,先落於直指向自己的槍口,繼而又看向那個持槍的人。

“為什麼不直接開槍?”他忽然產生了一絲好奇,嗓音卻平平淡淡,全然品不出一丁點情緒來。

唐靖西單膝落地,並未起身。他心裡也有同樣的疑惑,四目相對,他靜了半晌,才輕描淡寫地說:“可能是因為不想食言吧。”

伊薩瑞爾疑惑地看過來。

也正是這一錯神的空當,唐靖西起手砰砰就是兩槍。

這兩條彈道角度刁鑽,自下而上,火|藥燃起的高溫近在咫尺,子彈緊擦著伊薩瑞爾麵頰勁射過去。

下一秒“鐺”的一響,毫發無損地怪物先生朝上瞥了一眼,在他頭頂正上方,懸掛吊燈的鋼鏈應聲而斷,陳年灰塵抖落,燈架劈頭蓋臉地砸了下來。

“這樣就想傷我?”伊薩瑞爾朝後撤了一步,冷眼瞧著吊燈在麵前摔成爛鐵,“想什麼呢?”

話音沒落,他倏而怔住,身後空氣震顫,他沒能來得及轉身。

白布床簾兜頭罩下,連同利刃一齊死死卷住,銜接滑軌的掛鉤一隻隻脫落,那人使了十足力道,瞬息之間便將他網了個密不透風。

伊薩瑞爾擰眉:“又來——”

話沒說完,對方卷好打結,長腿一彆緊跟一記抱摔。

伊薩瑞爾仰麵朝天被壓在病床上,麵容微驚,盯著屢次出其不意的陌生人緩緩打出了一個“?”。

唐靖西騎跨在他身上,左手壓緊白布封口以及被裹住的一雙手臂,另一隻手挑開藥盒。沒有任何遲疑,他低頭咬住膠囊,藥盒扔在一邊,再伸手捏住伊薩瑞爾下頜,五指發力,迫使打開唇縫。

他低頭吻了上去。

作為報複,他還順便咬住唇瓣,牙齒齧合,連肉帶藥,撕扯出又疼又辣的血腥味。

怪物先生吃痛,但並沒有做出反抗,他想,這小東西還挺特彆。

——To Be iue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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