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得到回應,她又往前走了兩步,屏息凝神片刻後,忽然伸手遞出匕首,將麵前的野草扒拉開。
隻見茂密的草叢裡,被壓下一個圓形的大窩,一名身著玄衣的男子側躺在其間。
謝紜微眯起眼,微微俯身。
清冷的月光下,那男子發髻淩亂,不少發絲落下,遮住了側臉,但依稀可見鼻梁高挺,薄唇緊抿,麵部線條流暢完美。
這人看著,好像有點眼熟?
謝紜皺了皺眉,收回了手,半人高的野草回彈,將裡麵的人再次遮得嚴嚴實實。
她轉頭想要離開,抬起腳卻又停住。站在原地躑躅了片刻,暗暗罵了一句:“真是個冤家。”
而後,像是下定了決心,再次掀開野草,走了進去,低頭查看起來。
很快,她在男子肩頭處發現了一處暗紅色的印記,伸出食指撚了撚,放在鼻下一聞,是濃重的血腥味。
謝紜歎了口氣,伸手去解他的衣裳。
手剛剛碰到腰帶,就被一個冰涼的大手覆蓋住。手指冰冷沒有絲毫溫度,力道卻很大,死死箍住她的手腕。
謝紜抬頭,對上了一雙幽暗深邃的淺眸。對視的片刻,她明顯看到那幽深的眸底掠過一絲明顯的殺意。
男子麵色蒼白,因為失血過多沒有一絲血色,但周身的氣勢卻極為強勢冷冽,充滿了迫人的威懾。
謝紜毫不畏懼地迎著他的目光,語氣有些無奈:“哥們,你受傷了,再不處理傷口,這大熱的天氣怕是要生蟲了。”
哥們?這是什麼奇怪的稱呼?
男子眼眸中閃過一絲迷茫,而後,眼睛一閉,暈了過去。
隻那隻手卻還緊緊抓著謝紜的手腕。
謝紜使了點勁才把他的手鬆開,繼續去解他的腰帶,將他的衣裳小心翼翼地褪下之後,低頭認真查看起他肩上的傷口。
男人皮膚白皙緊致,在清淡的月光下泛著淡淡的白光,寬肩窄腰,肌肉形狀緊實漂亮。右肩處的傷口不大,但極深,不斷有溫熱的鮮血潺潺流出。
極致的白與刺目的紅,交相映輝之下,帶著一種莫名的破碎美感。
謝紜咂舌,欣賞了兩秒,才從袖口中拿出了兩個小瓶子,裡麵分彆裝了止血藥和金瘡藥。
給他上了藥,又簡單包紮了一下傷口。她呼了一口氣,對著手掌啐了兩口,摩拳擦掌後,彎腰將躺著的男子扶了起來。
“真重。”好不容易將他搬上了馬,謝紜低聲吐槽了一句,牽著馬晃晃悠悠地回了家。
每年這個時候,謝父都會出門一段日子,過一個月再回來,這也是為什麼謝紜敢在外麵待到這麼晚才回來的原因。
若不是如此,雲景閣的開張也不會進行的這麼順利。
在院外確定黃氏和謝雨都睡了,謝紜才將人搬進了自己的臥房。
把人放在床上,謝紜點了燈,坐在床邊休息了片刻,再一次為他仔細檢查了一番。
“原來是中毒了。”謝紜恍然。
她就說了,按照他這個身手,便是連她都無法輕易在他手下討著便宜,怎麼會突然傷的這麼重。
“也是你走運,遇上了我,要不然你今日可就交代在這小小的黃家村了。”謝紜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