床頭櫃上的手機這時發出來電震響,他拿起接通,“沈先生。”
“你退燒了嗎?”沈泊臣低輕的聲音通過傳聲筒響在玉容衣耳畔。
他將手機拿遠了一寸,簡短回道:“已經好了。”
短暫交談過後,是長久又怪異的寂靜。
“李鴻鳴。”沈泊臣突然出聲又驟然停頓,恍然發覺他應該不知道對方姓名,便換了說辭,“就是今天和你乘坐一趟電梯的人,他和你說了什麼?”
“沒有什麼,隻不過是提起了敘情。”
玉容玉語氣很淡,令沈泊臣有種兩人之間生出隔閡的荒謬感。明明今天還在不清楚他是否過敏時,便大老遠為他買藥趕去公司,卻在與外人一陣短暫交談過後,關係重回原點。
玉容衣沒有給他再度詢問的機會,“沈先生我要休息了。”
“等我回來。”沈泊臣在工作的催促下匆忙說了句話,便掛斷了通話。
玉容衣放下手機歎息一聲,對於沈泊臣他是當真有些狠不下心。
可是沒辦法他必須和對方保持距離,確保沈泊臣能毫不心軟將他送進監獄,可千萬彆阻撓他下線。
他抬手關閉燈光躺在軟床上,在思緒翻湧中沉沉睡去。
同一時間,徐淮策處理完招標後續工作,才疲倦地入眠。
他意識昏沉下陷,將要進入夢境時卻驟然睜開眼,濃墨般的黑暗逐漸消散。
就見玉容衣仍舊身著他親手為他穿好的白色浴袍坐在床邊,微微俯身凝視。
那張漂亮的臉在不知何時亮起的昏暗光線下,顯得異常攝人心魄。他對徐淮策輕柔地笑了笑,連眼尾的紅痣都被牽連得生動起來。
玉容衣踢掉鞋將雙腳踩上床沿,在他挪動著身體向徐淮策靠近時浴袍上的係帶鬆散,在徐淮策的目光注視他卻並不遮掩,甚至親昵溫順地喚他一句,“徐先生。”
徐淮策錯愕怔愣,片刻後控製不住地將人攬進懷,後續的發展全然不可控。
玉容衣漂亮的麵容上表情空白失神,蔓延而上的氤氳浸透了那雙清明的眼眸。他全靠雙手撐在徐淮策的胳膊上才能艱難穩住東西顛倒的身形,中途唇瓣輕碰斷斷續續地開口顫言。
徐淮策情不自禁伸手按在玉容衣滿是薄汗的後頸,將人壓著往下拉近距離,終於將那微張雙唇按在了可供親吻的範圍。
密密麻麻地吻覆上,徐淮策指腹撫摸上玉容衣紅透的耳垂,炙熱鼻息時輕時重地噴灑在他麵頰,低啞地重複叫著容衣二字。
玉容衣額頭的汗珠下滑掛在鼻尖,隨著搖晃滴落在徐淮策的脖頸,帶著討饒意味回應,“徐……徐先生。”
“喜歡的是我還是沈泊臣?”
“喜歡的是我還是沈江臨?”
徐淮策掐住他不自覺偏離的腰身,得不到回答他就將問話重複一遍又一遍,直逼得玉容衣無處可逃。
像是退卻偽裝皮囊的凶狠野獸,隻餘獸性本能的野蠻。
玉容衣再也無力支撐倒在他身上,兩人身上黏膩的汗水攪和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