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受到有淚水滴落在頸側,沈泊臣回應地摟緊了懷中人薄弱的身軀,垂視的目光輕而易舉看到玉容衣跪在床榻上的小腿,白皙皮膚上遍布曖昧的痕跡。
徐淮策對他做了什麼,簡直是一看便知。
為了壓抑心中的滔天怒意,沈泊臣緊咬著後槽牙令麵部肌肉異常緊繃。
他耐著性子安撫地輕輕拍著玉容衣的後背,極力維持冷靜,“抱歉,回來遲了。”
海市分公司遇到的麻煩遠比他預料的棘手,以至於耽擱許久才解決。
他在回程時還想著當麵詢問玉容衣,李鴻鳴究竟說了什麼才讓他這樣生氣,甚至一直不願意接自己的電話,現在想來恐怕是徐淮策沒收了他的手機。
“我想要回家。”玉容衣得寸進尺地將臉完全埋入沈泊臣的頸項,近乎哀求道。
從來不知道該怎麼去安慰人,沈泊臣隻得順著他的意接話:“好,我送你回去。”
在他耐心地輕哄下玉容衣終於鬆開了手,這也讓沈泊臣看清了他身著的不合身的白襯衣。
過長下擺遮擋住腿根,紅紅青青的痕跡從腳腕自下而上延伸至脖頸,密密麻麻看起來就像蓋了數不清的印章,彰顯出極強的占有欲。
襯衣顯然是徐淮策的。
這個認知令沈泊臣額角暴起青筋,他拚命壓下想要撕碎這件衣服的衝動,將身上外套脫下搭在玉容衣的肩膀上,“你先去房間換衣服,我在樓下等你。”
送玉容衣回了他自己的房間,沈泊臣才下樓。
站在空曠的客廳中他緊蹙眉角,看似尋常的眼神就如同掩藏在湖麵底下燃燒著的冰川,麵上仍舊波瀾不驚,實際卻波濤洶湧。
他深吸一口氣,毫無征兆地一腳踹翻了客廳茶幾,上頭擺放的相明石飄壺應聲碎裂,配套的茶具四散滾落。
一旁等候的助理被動靜嚇了一大跳,他看向腳邊滾停的茶杯,哪怕從前被算計失去東郊項目時也沒見過沈泊臣生這樣大的氣。
一樓的空間似乎凍結了一般,收拾殘局的女傭大氣都不敢出,沈泊臣在戒煙後第一次破例複抽了一支。
直到玉容衣走下樓,他才收斂起陰沉的麵色。
京市早已步入初夏,但玉容衣卻仍舊像是不怕熱地將全身都裹挾住,甚至還戴上了帽子口罩。
沈泊臣看見他這樣全副武裝的模樣,重複鬆開又緊握拳頭的動作才克製住麵部表情,“走吧。”
他為玉容衣打開車門,目送他上車後才坐上另一側,車輛行駛到門口時被白色的邁巴赫堵了個正著。
沈泊臣和徐淮策幾乎是同一時間開門下車。
沈泊臣快步向前一把揪住徐淮策的衣領,袖箍勾勒出他手臂緊實的肌肉線條,冷聲怒斥出一句:“畜生。”
麵上的金絲眼鏡歪斜,徐淮策抬眼對上沈泊臣盛怒的目光,笑道:“大哥,你可要分清先後順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