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畫壁又如何,不是畫壁又如何,冒著出不來的危險進去找人來一發?
果斷轉身,將這前廳打掃乾淨,也將這壁畫擦拭一遍,蘇陽給前廳灑上清水,算著時間差不多了,回到夥房,將叫花雞取了出來,剝開黃泥,隻覺香氣撲麵而來。
撕開雞腿,蘇陽也不顧滾燙,塞在嘴裡,一個叫花雞,三下兩下就被蘇陽塞在嘴裡,多日不吃肉,這雞肉就算做的不是非常成功,也讓蘇陽感覺格外的香。
“咚咚咚。”
這邊蘇陽吃的正香,聽到了門口有敲門聲音,將手中的肉大口吃下,骨頭撇在一邊,撩水粗略洗一下手,蘇陽便趕忙往前廳那邊走去。
到了前廳,隻見站在寶禪寺外是一道士,身穿青色道褂,頭上插一發簪,手中拿一拂塵,腰間掛一八卦盤,看年齡不過三十來歲,在看到蘇陽之後稍一愣神,直言問道:“這裡的和尚呢?”
“和尚跑光了。”
蘇陽看這道士,心疑是追兵,但也將自己擺在尋常路人的角色,說道:“這廟中無人,我來的時候有厚厚一層灰塵,行路艱難,暫時在這裡休息一下。”
道士皺著眉頭,一路大步的走了進來,進門之後就往西側的牆上看去,長歎一聲,說道:“果然如此。”
蘇陽就在一邊,見此情形,心知有異,連忙問道:“果然什麼?”
“唉……”
道士歎口氣,扭過臉來,對著蘇陽正色說道:“小兄弟,你年華尚好,若是愛惜性命,還是要早早離去才是。”
莫非畫壁有異?
蘇陽心中疑惑卻麵有笑容,看著道士說道:“道長,你若是想要獨占這一間寺廟,大可不必如此,我就在這裡住個半月,而後可能就不會再來了。”
“小兄弟!”
道士正視蘇陽,信手指著西側壁畫,問道:“你看這壁畫裡麵有幾個和尚?”
蘇陽看向壁畫,默數一遍,說道:“壁畫裡麵一共有十六個和尚。”
“但是這幅圖最初隻有一個和尚。”
道士伸手指著最中央的和尚,正是那身體枯瘦,身披僧衣,如同釋迦牟尼苦行圖一般坐著的和尚,道士繼續說道:“這個和尚叫做宏恩,是這寶禪寺的主持,在他圓寂之後,才有了這壁畫,這壁畫在最開始的時候,便僅有一個宏恩和尚,但是隨後,寶禪寺內的和尚開始逐漸失蹤……”
道士伸手指著壁畫,從最中央的宏恩和尚往下,依次指著說道:“戒嗔,戒貪,戒癡……”
每一個失蹤的和尚,麵貌都清晰的浮現在了壁畫上麵,而後寶禪寺的和尚跑的跑,失蹤的失蹤,從這壁畫開始到現在約有十年,這寶禪寺內的和尚也都散的乾乾淨淨。
“哦……”
蘇陽咂咂嘴,感覺心裡有點涼哇哇的。
“道長,你是怎麼知道這些事的?”
蘇陽看向道士,問道。
道士看著東西兩側的壁畫,眼眸中似有懷念,說道:“因為這壁畫,是我師傅畫的……”
有一說一,你師父真逼事多……
“我師父雖是道士,但和宏恩師傅較為投緣,又遇到了一件失意事後,就在這山中和宏恩師傅比鄰而居,兩個人時常談佛論道,宏恩師傅圓寂,我師父就以神筆作畫,在這裡留下了宏恩師傅的麵容,又在東側留下仙女麵貌,說是要宏恩師傅看得到,吃不著……”
道士眼眸有無限懷念。
“那你師傅呢?”
蘇陽問道。
“我也是十年前在這山中偶然拜師,當天授籙,而後就再也沒有見過師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