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聽蘇陽說他們誆騙,劉太守和鄭雄兩人立刻請罪。
“免了。”
蘇陽一擺手,走到涼亭裡麵坐了下來。
劉太守和鄭雄兩個人便佇立在側,下麵則是劉太守和鄭雄兩個人帶進來的官兵差役,將整個衙門都給圍的嚴嚴實實。
“太子殿下,國不可一日無君!”
鄭雄在側奏道。
我如果在這裡口頭禪位,說讓齊王當皇帝,老子不回去了,這朝廷之中,齊王係的人和天子係的會不會再掐起來?
心裡麵雖如此想,蘇陽卻沒有如此做,好不容易有一個相對穩定的朝局,如果蘇陽輕易破壞,影響的可是全天下。
“孤知道了。”
蘇陽歎了一聲,卻並不說何時回京,隻道:“孤累了,劉太守,你給孤準備一間房間,孤要先休息一下。”
劉太守領命,即刻就派遣手下,將原本縣令的房間給清掃一遍,鋪上新的被褥,也將周縣令原本的用過的茶具全部撤掉,等到蘇陽進入房間之後,看房間裡麵乾淨整潔,非常滿意。
“你們都下去吧,孤在此小睡一會兒。”
屏退左右,蘇陽也讓劉太守和鄭雄兩個人一並退去,待到這房間裡麵僅有他一人之時,才長出口氣,直接躺在了床上。
偽裝太子,裝的時間雖然短,但耗費了蘇陽不少心力,在鄭雄和劉太守這兩個人麵前,蘇陽必須要全力偽裝,萬一露出一點破綻,那就玩砸了。
不過還好,最終都蒙混過去了。
接下來,就要考慮溜走了。
蘇陽坐起身來,走到桌前,拿起茶壺,慢悠悠的倒了半杯水。
“太子殿下。”
鄭雄一把推開了房門,麵色陰沉,邁步就走入到了房間裡麵。
來了來了,這廝要找老子算賬來了。
蘇陽心中有數,在大庭廣眾之下打死人家孩子,那時候所依仗的不過是太子身份,而太子身份實際上真的是紙老虎,離了公堂,不在大庭廣眾之下,那就沒卵用了。
“孤不是說要休息了嗎?”
蘇陽不慌不亂,看著自己倒出來的半杯水,一片碧綠,茶香四溢。
“隻怕你休息不成了。”
鄭雄劈手將蘇陽手中茶杯打翻在地,冷聲說道:“太子,你現在就是喪家之犬,想必你心中也是知道的,今天你也過足癮了,待會兒就跟我回京吧。”
獨自麵對蘇陽一人,鄭雄說話也就口中帶個太子,自稱全都是我。
“不行。”
蘇陽搖搖頭,眸光在鄭雄背後頓了一下,說道:“若是要孤跟你回京,至少是要明天。”
伸手掂了掂壺,感覺這壺中茶水仍有不少。
“明天?”
鄭雄冷笑道:“怎麼,太子在這廣平縣有要事?走不開?”
退了公堂,可以說蘇陽已經被軟禁,已經不會再有什麼要事要蘇陽來忙碌了。
“不是孤走不開,是你走不開。”
蘇陽看著鄭雄,平靜的說道:“鄭巡撫啊,你在人間做官,下伏民怨,你到陰間做了判官,上乾神怒,似你這等人,憑什麼身居高位?”
鄭雄聞言,臉色一沉,在陰間做判官之事,也是陰司之事,在陽間知道此事的寥寥無幾,而眼前太子突然戳破了他的身份,讓鄭雄有一種不詳的預感。
“在來到公堂之前,孤在關聖帝君廟寫了一篇牒文,蓋上了傳國玉印,通報了關聖帝君。”
蘇陽拿起茶杯,慢悠悠的倒了半杯水,說道:“關聖帝君勃然大怒,現在正要召你審問呢!”
若是牒文通報了閻羅,或有包庇之事,但通報給了關聖帝君,關聖帝君嚴明無私,此事斷然不會含糊過去。
當今世界,神道在人間設教,傳授神道規矩,警醒世人,但除了有籙文的道士之外,能夠聯絡到神的方法少之又少,便是到廟裡麵燒香拜佛,也會時應時不應,不過蘇陽將牒文上麵蓋了傳國玉印,這自然就驚動了關聖帝君。
“你……”
鄭雄目呲欲裂,伸手就往蘇陽的脖頸上麵抓來。
這太子居然陰他一手!若是讓他落在關聖帝君的手中,那豈不必死?
“嗬嗬……”
蘇陽動都不動,他敢將這個底牌掀開,便是關聖帝君的人已趕到,而就在鄭雄背後,站立的兩人麵貌和帝君廟中左右侍從一般無二,伸手一條鐵鏈,便將鄭雄的魂魄輕輕巧巧的勾走。
應該是個死刑吧……
蘇陽目送鄭雄魂魄離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