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轟轟……”
天空之中紅藍電光交閃,隨後劈裡啪啦的雷聲傳來。
蘇陽將馬收入到畫軸之中,在山中沿著台階往上走去,欲到一處涼亭暫做容身之處。
抬頭看著天上蒼穹,隻見是黑壓壓的一片,電光在蒼穹之中不斷浮現,縱橫交錯,劈裡啪啦的雷聲隻欲震人耳聾。
“暴雨就要來了。”
蘇陽感覺這空氣沉悶的幾乎透不過氣,心知有一場暴雨將來,又看這涼亭四麵透風,待到風雨夾擊之時,在這涼亭中怕是難有立錐之地。
自八卦袋中掏出神筆,墨硯,蘇陽打算畫上幾匹布,將這涼亭四麵給纏上,讓這四麵不透風,也能讓他今晚在這不被風雨侵擾。
剛欲研磨,蘇陽眼角便看到另有行人來此,便將這墨硯神筆收入囊中,人坐在涼亭一角,眺望那裡過來的人。
進入涼亭中的是一對父子,父親年齡約有三十七八,兒子則十七八歲,挑著兩擔東西,在這山林中,大家都是暫避暴雨,彼此打個招呼,也就各坐一邊。
不多時,驟雨從天而來,初時淅淅瀝瀝幾下,而後就席天幕地,伴隨著時不時襲來的大風,三個人就算是坐在涼亭裡麵,也被這風雨給弄的滿身濕透。
好在這風刮了一陣之後便停了下來,這涼亭終於是能算一個躲雨的地方。
“嗬嗬……”
蘇陽苦笑一聲,這渾身上下的衣服都粘在身上,極為難受,而這“運用內力,烘乾衣服”這等操作,玄真玉冊之中並無記載,想來不過是真氣過身體少陽,太陽這些經脈,不過有便宜師傅橫死在前,關於這等異樣真氣的操作,若不琢磨透徹,蘇陽絕不輕易嘗試。
而更換一套新衣,則有眼前兩個尋常人在此,蘇陽不願露底。
蘇陽在這裡苦惱,卻見對麵的父子將帶來的兩個箱子打開,裡麵一片乾燥,自有火炭,並且這箱子裡麵生火工具齊全,不多時,就在這涼亭裡麵起了炭火。
“後生,你也把衣服脫了,放在這裡烤烤吧。”
年齡大的人對蘇陽招呼。
“多謝!”
蘇陽一抱拳,毫不猶豫就將外套,裡衣都給脫了,將衣服掛在炭火之前烘烤。
如此一來,大家的話不由就多了。
交談中,蘇陽得知對麵的這對父子姓朱,是金匠,專門給大戶人家打造首飾,分金斷銀,而蘇陽則說自己是來到山東這邊投親的,隻是來到這裡,才知道親戚早就搬家了。
“你若在這無法謀生,不如就跟我父親學手藝吧。”
朱家小子說道:“學成了這個手藝,今後管個溫飽絕沒問題。”
蘇陽聞言,連忙謝過人家好意,說道:“多謝公子美意,不過在下更想要學醫。”
一路上,蘇陽開銷頗大,手頭的銀子基本上也都差不多了,來到山東之後,蘇陽打算找一地方落腳,開一個藥鋪,買幾本醫書,試著給人治病,琢磨一下醫藥,經脈,順帶去嶗山求求仙。
“學大夫有什麼好的!”
朱家小子一聽大夫,臉上帶著怒容和不屑,說道:“這些大夫,一個個招牌下都是冤魂滾滾,隻要治病,就要人參,好似這人參治百病一樣,也不知道捏的是什麼丸藥,治不好人,那就是人的命數有限,大乾律中倒是有庸醫殺人的律令,但從開國至今二百七十年,這道法令不曾動用過一次!”
大乾律,大夫遇到病症,不依藥方,致人死亡,以過失殺人罪論,終生不能行醫。
過失殺人則將全部家產賠給對方,不過大夫這一行,拘方抓藥容易要人性命,其中藥性或輕或重,針灸或準或偏,這些都是方寸之間,故此這庸醫殺人這一條律令,基本上都用不到。
“正是因為這樣的大夫太多了,才更需要有好大夫出現。”
蘇陽說道,依照他的本事,認病絕對厲害,隻是這拿藥方麵,蘇陽心中實在沒數。
沒事,慢慢學。
“好大夫談何容易。”
朱父沉聲說道:“這大夫看的是名氣,名氣大的大夫就是【好大夫】,名氣小的大夫就是差大夫,這將名氣經營起來,藥方才能賣的出去,否則也不過偶爾賣出一濟,聊以糊口罷了。”
哦……
蘇陽點頭,原來這大夫也是要經營名聲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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