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人匆匆而來,連忙喊住蘇陽關門。
蘇陽轉過臉來,看此人年約三旬,身體健壯,臉有滄桑,身上穿的倒挺華美的,應該是個商賈。
“你也沒病啊。”
蘇陽看他神氣,找不到一絲病氣,伸手繼續關門,說道:“要出診的話,你便去永濟堂,長春堂,百草堂,元康店,青囊堂,正澤堂,裡麵坐診大夫,出診大夫一筐羅……”
打定主意要去廟會,蘇陽就不招待了。
“掌櫃的且住。”
商賈連忙攔住蘇陽,平了兩口氣,說道:“我來這買一副通經散。”
“哦?”
蘇陽停住了手,打量著商賈。
通經散有另一稱呼,叫做墮胎藥。
“多久了?”
蘇陽問道,這藥開不對容易要命。
“兩個月了。”
商賈老實交代。
兩個月應該不會要命,蘇陽推開門,讓孫離進去抓藥,這通經散如何搭配,孫離自是曉得,打開百眼櫃,在裡麵將大黃,紅花,附子之類的藥抓出,稱量。
“乾嘛不生啊。”
蘇陽看商賈,說道:“看你也不像是養不起孩子的……莫不是這藥下的不是你孩子?”
蘇陽懷疑他在害人。
“是我孩子。”
商賈麵有得色說道:“隻不過吃藥的不是我媳婦。”
像這等韻事,商賈並不避諱,說出來還挺得意,就像是在跟蘇陽炫耀一樣。
“……滾!”
蘇陽麵色一冷,止住孫離,不讓她繼續包藥,伸手指著商賈的鼻子,怒罵道:“像你這種玩意,根本不配用老子的藥,趕緊滾,老子不要你那臟錢!”
跟誰炫耀呢?
拉著孫離出來,蘇陽果斷的將門鎖上。
有種做出這事,有種你把孩子給養了啊,你這不欺負老實人嘛!
“嘿,你這郎中不識好歹……”
商賈一手抓著蘇陽的衣領,另一隻手就準備打來。
“來來來。”
蘇陽將臉伸上去,指著自己的臉皮,說道:“往這打,打完之後咱們倆去見官老爺,想你這種人,至少杖九十。”
這話一說,讓商賈絲毫不敢動彈,他所做的事情確實不能見官,而九十棍打下去,基本上是要命的,並且見官之後,足以讓他妻孥難顧,事業成灰。
“砰!”
蘇陽一拳砸在商賈的鼻子上,直將他打的鼻血橫流,眼淚都竄了出來。
你不敢打,我倒是敢打。
“彆打了。”
孫離將蘇陽拉開,說道:“犯不著跟將死的人一般見識,我們還是快去看戲吧。”
一邊說,孫離一邊拉著蘇陽,兩個人舍下商賈,直接便離開了這裡。
“他沒暗疾啊,你怎麼能說他快死了呢?”
蘇陽被孫離牽著,一頭霧水,這莫非是他醫術修行不夠?
孫離隻是在笑,不再說這件事情。
看著蘇陽和孫離兩個人消失之後,商賈捂著鼻子,鼻血和眼淚一起淌下,覺得今天來這同人堂買藥,真的是倒黴,又覺自己嘴快,將這等隱秘事宣之於口,而當下,隻能自認倒黴。
從李家胡同到城隍廟會,也是一段不近的路程,不過在路途中人來人往,攤販不少,這行程倒也不枯燥。
古代真的是沒什麼娛樂活動,廟會聽戲對平常百姓來說便是最大的娛樂,這一開廟會,便是幾十裡外的百姓都往這邊趕,來湊這個熱鬨,待到蘇陽和孫離來到廟會前戲場的時候,蘇陽覺得就像是趕上了春運,人潮湧來,摩肩擦踵。
蘇陽到一旁客棧,詢問是否有居高看戲的空屋,但這邊的房子早在兩天前就已經訂出去了。
“呦,李老爺。”
蘇陽正失望的時候,看到了客棧三樓臨窗位置,正是房東李老爺老兩口,連忙打招呼,詢問李老爺房間裡麵有沒位置。
“就我這老兩口,你們也來吧,人多熱鬨。”
李老爺在上麵招呼道。
“那就恭敬不如從命了。”
蘇陽喊上孫離,兩個人便往客棧裡麵走去,臨進門之時,蘇陽又往後隨意看了一眼,突然心生警兆,適才從他身邊走過去的人,有蛇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