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判官連連拱手,說道:“凡夫俗子,沒有法眼,不知上仙蒞臨此地,萬乞原諒則個,今後我們城隍必然備上厚禮,登門賠罪。”
絮繞在城隍殿中的青煙在此時也頓時飛散。
城隍此時是直接縮起來了。
“厚禮?”
蘇陽眉頭一挑,問道:“多厚啊?”
文判官看向了城隍塑像,回頭賠罪說道:“儘我們所能所有。”
惹到上仙,他們實在吃罪不起。
“唉……”
蘇陽長歎一聲,看著城隍大殿。
剛想要和他們轟轟烈烈的鬥上一場,試一試鄭雄的判官筆法,自己的禦五龍法,這些鬼卒判官居然認慫的這麼快,讓蘇陽有一種長劍空利,群雄束手的寂寞感。
“上仙,這廟官不識好歹,冒犯了您,便交給您處置了。”
文判官再次說道,起身一跳,便回到了泥塑之中。
寂寞啊。
蘇陽負手感歎,低頭看向了適才念咒的馬神婆,手中拿著木娃娃,問道:“這木娃娃是做什麼的?”
馬神婆雙眼盯著蘇陽,嘶聲說道:“你既然將這東西都拿到手了,又何必明知故問?這東西當然是收束生魂用了。”
將魂魄收起之後,可以用來煉製法寶,用以迷惑,幻化,變小變大,追蹤索敵等等妙用,而這木娃娃便是收束生魂的寶貝。
“怎麼用?”
蘇陽不恥下問,像這種玩意,在玄真玉冊,秘法要訣中都不曾記載,是他那便宜師傅都不知道的。
馬神婆“不著痕跡”的繼續往後退去,一邊給蘇陽說了咒語,說道:“這都是近來蛇妖迷惑生魂所做,我隻是偶然知道的。”
偶然知道的?
“怎麼個偶然法?”
蘇陽又問道。
馬神婆在往後退,終究是握住了門檻,臉上露出笑容,怪笑兩聲,說道:“不怎麼偶然,我的丈夫便是個蛇妖,他將這些告訴我的……你們兩個,我已經記清楚了你們的麵貌,我一定會報複回來的!讓你們兩人和賈員外一樣,女的依門賣……”
話未說完,馬神婆滿嘴劇痛,這三叉神經痛足以讓她臉皮發麻,痛的幾乎暈倒。
“你們等著!”
馬神婆立起身來,伸手按著大門,對蘇陽說道:“我不管你們是什麼身份,但是我會讓你們在沂水縣沒有立足之地!”
蘇陽盯著馬神婆,問道:“你是要用世俗的力量,跟我們兩個過不去?”
“不錯!”
馬神婆麵容扭曲,憎惡叫道:“但不僅是世俗的力量……”
馬神婆緩緩的推開了大門,在這大門外麵是香客,蘇陽便是想要殺她,也不能在大庭廣眾之下動手,至於陰神邪法,在這朗朗大日之下也施展不開。
“你就這樣讓她走了?”
孫離看著馬神婆的方向,皺起眉頭,這樣的一個老太婆若是出去,不知道要給他們惹多少的麻煩。
“不然呢?我總不能把她殺了吧,這樣要償命的。”
蘇陽跳到了神壇上麵,立足到了城隍塑像之前,看這城隍塑像身高兩米多,外麵鍍了一層黃金,伸手敲敲,裡麵應該是銅。
運起五龍蟄法,蘇陽雙手將這城隍像搬了起來,卯足力氣,對著馬神婆便扔了過去。
隻聽一聲呼嘯響,馬神婆警戒的轉過臉來,看到的是城隍像徑直向她飛來,轟的一聲,直接變砸在了她的身上,一時間骨骼全廢,五臟全毀,臨死之前看著蘇陽拿著娃娃,口中在默誦她適才傳授的咒語,隻覺這神死氣散的一瞬間,魂魄便被抽走,直接進入到了娃娃裡麵。
“馬神婆在我們沂水縣作威作福,貪昧城隍廟的銀子,禍害賈員外一家……各種罪行,罄竹難書,今日城隍知道了此事,顯靈將她收了!”
邁步出門的蘇陽大叫說道。
外麵的人都是信徒,看到城隍像從裡麵飛出,直接將馬神婆砸死之後,便已經跪地燒香燒紙,此刻又聽到蘇陽如此說,更是堅信不疑。
往日這馬神婆在城中作威作福,讓老百姓敬畏有加,生怕惹到了她,使得自己遭逢災厄,現在城隍將馬神婆收了,讓他們隻覺得蒼天有眼,報應始靈。
蘇陽也在嗬嗬直笑。
如果是直接殺了馬神婆,必然是惹上官司,而用這種法子,倒是避免了和官員打交道。
蘇陽隻想過平靜的修仙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