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山門處沿山往上,兩邊雜草叢集,但在這山間也有一條小路,直往山上,蘇陽看到這玄真觀內院假山湖水,各種樓閣,無一不是十分精美,而在這內院裡麵,道士穿行,嬉笑作態,全然沒有前院那種有道全真的韻味,看晾曬的衣服裡麵,幾件輕紗紅衫,似是女裝。
在這世界裡麵,寺廟裡麵私藏女人,時而有之,更有一些寺廟是為黑廟,截殺過往落腳的人,這皆因世界通訊不暢,路途不通,故此有些人便是不明不白的失蹤了,家中也難以找到。
“天都要黑了,這陳公子和王公子兩個人還不下山,是要暫時在玄真觀中居住嗎?”
蘇陽在山中轉悠,避開玄真觀中人們視野,時時關注玄真觀內院情況,這內院之中的幾處庭院看的清楚,也曾看到陳公子和王公子兩個人在院中走動參觀,但現在天色已黑,兩個人也沒有絲毫離開的意思。
呼呼呼呼
天色傍晚之時,東南忽然起風,層層疊疊的卷雲排列而來,天空之中夾雜著數道閃電,見此情形,蘇陽知道是一場雷雨要來,連忙往山下走去。
往山下而去的這道路程緊窄蜿蜒,現在天上雲氣彌漫,山中霧色蒙蒙,蘇陽在往下行進間,便覺眼前視野逐漸模糊起來,正在往前奔跑之時,隻見身前不知何時多了一白衫女子,衣衫搖曳,腳步若飛,就在蘇陽身前約有十丈。
“公子這邊”
白衫女子在前,行到了一草叢繁盛之處,哀求蘇陽,淒婉叫道。
正前方的小道才是下山道路,而女子這邊,恐怕不是好路。
蘇陽走到女子身邊,適才看清楚女子麵孔,這女子麵貌美麗,身子嬌柔,有種小家碧玉的氣質,此時身穿白衣,更是我見猶憐,在這女子脖頸上麵,赫然有著一道勒痕。
“公子”
白衫女子對蘇陽淒婉叫道,聲音中滿是哀求。
蘇陽點了點頭,跟在白衫女子後麵,草叢向著左右開合,在這山間似是出現一門戶,蘇陽走入其中,這一切恢複如初。
“轟轟轟!!!”
天空之中雷電閃爍,暴雨傾盆而來。
蘇陽隨著白衣女子,行走在一陰陰沉沉的地方,腳下泥濘難走,如此走了一陣兒,方才看到前方有鬼火閃耀,隱隱約約有房屋三十來棟,有些明,有些暗。
這是**。
世間太大,城隍閻羅不可能將事事皆管,故此有不少魂魄仍在人間,入土之後,魂靈長附屍身,如同野草閒花一般在世間自榮自落,而死的人若是多了,便會在一方成為**。
在玄真觀外有了一個**。
蘇陽琢磨其中韻味。
陰翳的天空中飄起雨來,蘇陽伸手接雨,但見這雨渾濁一片,落在身上,便成了一個泥點。
“這裡便是寒舍,公子在此暫且避雨。”
白衣女子將蘇陽引入其中,在房間中點起了綠火,借著這一點綠火,蘇陽打量了四周,覺得這女子說是寒舍並沒有錯,這房頂是茅草編織,四麵跑風漏氣,大廳和臥室之間僅有門框,連一個布簾都不曾有。
房間裡麵僅有一桌一椅一燈。
女子進入裡間,在裡麵拿出一碗,不多時出來,手中端著一碗熱騰騰的水,以此為茶,給蘇陽敬上。
“公子,你現在這裡稍坐,我去請姐妹們出來。”
女子隊蘇陽說道。
蘇陽點了點頭,捧著茶碗,輕輕一嗅茶水,覺得土味很重,便將這茶碗放回桌上。
在這般雷雨天氣,若非成就陽神者,絕不敢輕易神魂出竅,萬一被雷聲所震,便會魂飛魄散,而這白衣女子不過是一個小鬼,在雷雨前敢於出現在蘇陽麵前,想來必定有事相托。
等不多時,在這房中便走進來了許多女子,都是風華正茂,卻在此淪為異物,看到蘇陽在房中之後,一個個哭哭啼啼起來。
“公子,我等並非常人,實乃鬼物,請公子替我們姐妹們伸冤呐”
將蘇陽帶到這裡的白衣女子叫做宜娘,待到這邊的人都來齊之後,撲通一聲便跪在了蘇陽麵前,對著蘇陽連連磕頭,後麵的女人見狀,也跟著便跪在地上,一時間鬼哭一片。
“你們有什麼事情需要幫襯,可以儘管說給我聽,若是我能幫襯一二,絕不吝嗇。”
蘇陽說道。
宜娘在地上抬起頭來,看著蘇陽,說道:“公子,你眉清目正,必是正人,我等不敢懇求公子多事,免得牽連其中,隻願公子聽了我等冤屈,能為我們寫上一張狀紙,遞給城隍,讓城隍爺來為我們主持公道”
眉清目正,這是處子。
蘇陽輕輕撓撓耳朵,看著眼前跪在地上的鬼物,放眼細看,皆是女子,而每一個女子都頗有顏色,便道:“你們有何冤情,儘管給我說,若中間真有難解之處,我必然給你們寫上一張狀紙,燒成城隍。”
“公子”
宜娘看著蘇陽,眸中的眼淚便流了出來,泣聲說道:“我們姐妹,都是被玄真觀的惡道給害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