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蓮教?”
蘇陽頓了一下,這白蓮教在陽間被大乾王朝歸類邪道,是因為白蓮教中多有邪法,更是時時禍害天下,不過在陰間立場上麵,無論大乾王朝也好,白蓮教也好,哪一個禍害深,哪一個罪過就深,而不為禍的,無論是大乾王朝的官員,還是白蓮教的教眾都算是好人。
“對,小人是白蓮教的。”
陳男說道:“我是跟著父母投入到白蓮教中的,白蓮教要求,像我們這種庸碌的人,是靠拿銀子多寡來晉升的,小人一路賺錢,來到此地,本來已經賺夠了千兩,就是想要再賺個路費,接過碰到了一個狐狸精,被這個狐狸精魅惑,一夜醒來,睡在墳地裡麵,這千兩銀子全都沒了,如此我才冒膽出此下策,想要撈一票大的,看您的神像也無靈氣,料定是沒有城隍在的……”
結果城隍就出來了,啪啪啪將他吊起來打,而現在已經難以善了,果斷交代,興許還有一線生機。
當下陳男就開始將行騙的經曆全都說出來。
“你父母不是死了嗎?”
顏如玉問道。
“……”
陳男一聽口話又鬆了,連忙磕頭,老老實實的全都交代。
在許昌的時候他騙了一個瞎眼和尚,趁著瞎眼和尚出恭的時候,將瞎眼和尚的東西全都拿走,看看沒有什麼值錢的,就扔到了山崖下麵。
在沁陽的時候他騙了一個老頭子,逼得老頭子賣了女兒,他哈哈跑了。
在山東的時候他騙過一個女子,又壞了女子的名聲,讓那女子當晚就上吊了。
一樁樁一件件,越是說,腦海中就越是清晰,許多封塵已久的記憶都泛了上來,在這堂上老老實實的全都交代。
顏如玉在一旁拿著毛筆,將陳男所說一切全都記錄,待到讓陳男簽字畫押的時候,顏如玉感知情緒,隻有一種認命坦然。
蘇陽額頭上麵的佛光隱去,看到顏如玉手中遞上來的罪行,也不用再看生死簿,更不必交接給陽間的縣令,當即就判了他死,伸手一招,就拿走了他的魂魄,先鎖到了城隍府內的囚牢之中。
“城隍老爺……”
周圍的百姓對蘇陽再度跪下。
待到這些百姓們抬起頭來的時候,看這廟中已經沒有蘇陽和適才女子的身影,而在這地上,陳男已經死去,僅留屍體尚在原地,氣息已無,其屍尚溫。
城隍廟中一切如故,僅有上麵的城隍神像立著,麵上和睦慈悲。
適才的種種,倒像是一場夢幻般。
“城隍老爺!”
百姓們燒紙的燒紙,上香的上香,整個城隍廟一時煙霧繚繞,也增添了幾分肅穆莊重。
李蒙在人群之中跪著,看著地上陳男的屍體,心中忽然警惕,這陳男騙人,語多荒誕,和他多有類似,隻是陳男騙人害命,而他騙人則純屬好麵,此時看到陳男屍身,方知這妄動口舌,欺瞞他人罪過不了。
“城隍老爺。”
李蒙走上前來,說道:“今後我願做這城隍廟官,為您看門護廟,以贖往日妄言語戒。”
“我也願意。”
劉壯實跟著跪到前麵,說道:“我給您護廟,剛剛幫您打人打的手都麻了,城隍爺您可要收了我。”
“啪啪……”
在供桌上的蠟燭炸出燈花,李蒙一看,便知道城隍已經準了,喜形於色。
田喜和周芸兩人在這裡拜過城隍,田喜到了前麵禱告,聲稱父母在家躺的時間已久,料想已經知道了錯了,懇請蘇陽能夠放過他的父母,讓這兩個人儘早回來,如何闔家團圓,正好也能說他和周芸的婚事。
當初是田喜的父母不孝,而後蘇陽將他們帶入陰間,正在小義子那裡做勞工,此時聽到田喜求情,蘇陽算算時間,感覺這兩個人應該有了教訓警告,便應允田喜的祈禱。
“劈啪……”
燭火又是一聲響動,田喜看著上麵的燭火,恭恭敬敬的磕了三個頭。
而後上來禱告的百姓,所求不過是無病無災,保佑發財,又或者是家中某人有病,懇請城隍爺能夠施手搭救。
李蒙已經進入角色,就在旁邊引導指揮,讓這城隍殿內有條不紊。
蘇陽此時已經進入到了城隍內殿,放眼望去,這城隍神殿恢弘寬敞,中間有一大院,四下是紅牆黃瓦,正前方是莊嚴宏大的宮殿,左右也皆衙房,其中有一間能往下去,在那裡麵關押著的便是蘇陽收束的魂魄。
蘇利,陳男兩個人均在裡麵。
伸出手觸摸這殿內一切,曆曆皆真,非是虛幻妄想。
“哈哈……”
蘇陽見此,不由笑出聲來,直至此時,他才終於算是本地城隍,並且還有一件讓蘇陽更為欣喜的事情,便是在神印打入神像之時,蘇陽真正登臨青雲山城隍之位,在那時候蘇陽視野無限擴大,將整個青雲山籠罩在內,而後急劇縮小,一切恢複往常。
在這一盈一縮登臨城隍之位的過程中,蘇陽的陰神隨之觸動,終於是打破了久久不能突破的“神遊千裡”,進入到了這個層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