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道士和張善則心中暗暗叫苦,這是一個砸場子的。
“我們再看他的神氣,這神氣由眼所發,也有清濁之辨,這澄清者,為人秉正,而你這一雙眼睛畏畏縮縮,閃閃爍爍,可見你這個人心邪敗器,巧舌如簧,像你這種人,所說的話十有十假,隻不過這謊話周密嚴謹,將人蒙在鼓裡罷了。”
蘇陽笑道:“你這種人,能將你爹都給騙死,需要謹慎提防啊。”
說這句話,是在敲打裡麵的女道士。
諸位書生你看我,我看你,不由就和張善拉開了一些距離。
“你閉嘴!”
女道士在裡麵冷喝道。
“這是一點學術上的探討,你說他貴,我說他賤,眼下我已經說了他如何賤,你就應當說出他如何貴,如此我們兩相探討,才能共同進步,哪有你這般讓人閉嘴的?我就不閉嘴,你能奈我何?”
蘇陽看著幕布,笑道:“你能將我的嘴封住不成?”
眾位書生看著女道士,心道:這仙長還真能將你的嘴封住。他們是想起了適才女道一揮手,這張善就封嘴閉住的模樣。
“閻羅在此,給我閉嘴!”
女道士自然不能伸手一指,讓蘇陽閉嘴,乾脆就切換“閻羅”聲音,對著蘇陽厲聲喝道,想要將蘇陽恐嚇退下。
“不對不對。”
蘇陽聽到這聲音,卻連連擺手,說道:“你這聲音不對,人之聲音,猶天地之氣,輕清上浮,重濁下墜。始於丹田,發於喉,轉於舌,辨於齒,出於唇,實與五音相配,閻羅既然為陰間天子,那麼說話之時必然是氣嘯聲雄,而不似你說話這般如同破鑼,不對不對……”
蘇陽聽著連連搖頭,說道:“這不是閻王說話的聲音,不合相。”
這……
蘇陽這般扣著聲相說話,讓周圍的人都驚呆了,在這些書生看來,裡麵是閻羅這一點真真切切,但這人居然敢質疑閻羅真假。
“你,混賬!”
女道士在裡麵喝道:“我這就削了你的福壽!”
“好啊!”
蘇陽笑道:“那你先說,我叫什麼名字?”
“……”
女道士在裡麵一下子啞口無言,適才她能夠準確叫出書生名字,全因為這張善早早跟她說了,而她看著書生們站立的方向,喊一個應一個,但是這人突然跳了出來,她哪裡有能識破真名的本事?
“魏三巧!”
蘇陽張口便喝破了這女道士的真名,伸手一指,巽地起了一陣旋風,將這周圍的幕布直刮到天上,周圍一眾書生向裡麵望去,僅見裡麵一個女冠,並不曾有閻羅蹤影。
“用神職來騙人,可是重罪!”
蘇陽喝道。
女道士魏三巧渾身癱軟,張腿想要邁步,卻自然的跪在了蘇陽麵前。
“嗬,一個個都不清白。”
看著跪在地上的眾多書生,教書先生,又看向跪在地上的魏三巧,蘇陽搖了搖頭,轉身就走,歎道:“世人都曉讀書好,隻恐怕讀書讀不了,讀書個個望公卿,幾人能向金階跑?郎不郎時秀不秀,長衣一領遮前後,說來事事不如人,貪安享樂嫌不夠……”
蘇陽和顏如玉兩人走在這白岩山上,眾多書生秀才隻見眼前煙雲漲合,兩人已經消失不見,而他們一個個身嬌體弱,跪在地上個個腿腳酸麻,此時想要起身,卻也站不起來。
忽然在這白岩山上來了一隊差役,剛一來此,便將他們這些跪地不動的書生,先生,以及女道士全都抓了,在這差役之中,本縣的祁縣令滿頭是汗來到這裡,抓到教書先生劉瑞伯就問道:“城隍爺呢?”
“什麼城隍爺?”
劉瑞伯怔怔看著縣令。
“不是城隍爺將你們困在這裡的?”
祁縣令鬆開劉瑞伯的衣服,四下張望,說道:“之前本老爺在縣中午睡,城隍爺走入縣中,給我說了這裡的事,劉瑞伯,你在八月十三做的案子發了,你們一個個跟我走一趟吧!”
原來那是城隍爺……
劉瑞伯和眾位書生此事才明白,這女道士用假神騙他們,倒是召來了真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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